猫耳不肯摘
演唱会散场时,场馆的灯一盏盏亮起来,后台的走廊里飘着没散尽的荧光棒气味。马嘉祺从出口跑过来时,灰卫衣沾了点舞台的亮片,猫耳发箍还牢牢地扣在头顶,绒毛尖蹭着他汗湿的发梢,软得像刚晒过太阳的云朵。
“虞卿!”他扑进虞卿怀里时带了点风,胳膊圈着她的腰不肯松,猫耳随着他的动作蹭过她的下颌,痒得她忍不住笑。“刚下台就往这儿跑?妆都没卸。”虞卿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尖,指尖沾了点他脸上没擦干净的亮片。
马嘉祺往她颈窝钻了钻,声音闷闷的:“不想卸,猫耳也不想摘。”他伸手摸了摸头顶的猫耳,绒毛蹭过掌心时,眼睛弯成了月牙,“粉丝说戴着像小奶猫,你不是喜欢看吗?”
虞卿的心跳软了一下,想起早上他对着镜子调整猫耳位置的样子——那时候他把发箍摘了又戴,直到看见她走进来,才红着脸问“是不是歪了”。她指尖顺着猫耳的绒毛往下滑,停在他后颈的汗湿处:“戴着不热?”
“热,但摘了就不可爱了。”马嘉祺抬眼,猫耳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眼尾的亮片还闪着细碎的光,“你看,摘了的话,刚才在舞台上比的爱心就没那么甜了。”
这话像颗裹了蜜的糖,顺着虞卿的耳尖滑进心里。她拉着他往休息室走,路过化妆镜时,马嘉祺忽然停住脚步,凑到镜子前扒拉猫耳的位置,又转头看她:“是不是有点歪?你帮我弄弄。”
虞卿走过去,指尖扶着猫耳的发箍边缘,刚调整好角度,就被他抓住手腕按在镜面上。马嘉祺凑得很近,猫耳的绒毛蹭过她的脸颊,声音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你刚才在侧台,是不是也觉得我戴着这个很可爱?”
“嗯,很可爱。”虞卿屈指弹了弹猫耳的尖,“像只偷了糖的小奶猫,连比心都带着糖味。”
这句话让马嘉祺的耳尖瞬间红透,他往她怀里缩了缩,猫耳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小得像蚊子叫:“那我以后演出都戴这个,好不好?”
“好啊。”虞卿揉了揉他的头发,休息室的暖光落在他脸上,把猫耳的绒毛染成了软乎乎的金色,“但要先把妆卸了,不然明天眼睛会肿。”
马嘉祺哦了一声,却还是不肯摘猫耳,直到虞卿把卸妆棉递到他手里,他才皱着眉把发箍往上推了推,露出半张脸来。卸妆棉擦过他眼尾的亮片时,他忽然抓住虞卿的另一只手,把一颗草莓糖塞进她掌心:“猫耳限定款的糖,你要吃吗?”
虞卿剥开糖纸,甜香漫开时,正好看见他对着镜子眨眼睛,猫耳的发箍滑下来一点,歪歪地搭在头顶,像只刚睡醒的小奶猫。她把糖递到他嘴边:“分你一半,这样猫耳的可爱就能翻倍。”
马嘉祺张嘴咬了一小口,糖的甜混着薄荷的凉在舌尖散开,他往虞卿身边靠得更紧,猫耳蹭着她的脖颈:“那翻倍的可爱,是不是就能换你明天陪我去买新的猫耳发箍?要带小花装饰的那种,像今天这个一样,能别你送的小绿花。”
“好,买带小花的。”虞卿低头,亲了亲他猫耳旁边的发梢,“还要买猫耳形状的糖,配你的猫耳发箍,这样以后每颗糖都带着猫耳的甜。”
马嘉祺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抓着虞卿的手晃了晃,猫耳随着他的动作晃成了小扇子,连睫毛上的碎光都跟着雀跃起来:“那我们明天还要去糖果店,买草莓味的猫耳糖,还要在糖罐上贴‘猫耳限定’的标签,旁边画两只猫耳,一只像我今天戴的,一只像你明天给我挑的。”
说话间,他终于肯把猫耳发箍摘下来,却没放在化妆台上,而是小心翼翼地揣进卫衣口袋里,又拉着虞卿的手按在口袋上:“要好好收着,明天还要戴呢。”
休息室的暖光裹着糖的甜,马嘉祺靠在虞卿怀里,指尖攥着她的衣角,猫耳发箍的绒毛从口袋里露出来一点,软得像他们之间没说出口的温柔。虞卿低头看他,忽然觉得,这世上最甜的糖,从来都不是装在罐子里的那种,而是藏在猫耳的绒毛里、藏在舞台的比心里、藏在他每一句软乎乎的话里的,独属于他们的甜。
等马嘉祺卸完妆,他还是把猫耳发箍戴回了头顶,甚至对着镜子比了个爱心,转头问虞卿:“是不是还是很可爱?”
虞卿笑着点头,伸手揽住他的腰:“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奶猫,连猫耳都带着糖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