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意我需要你

马嘉祺‘撼地者’已瘫痪，至少六小时内无法重启。

马嘉祺喘息着，脸上却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轻松，

马嘉祺你们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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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第三道墙快撑不住了！

丁程鑫剃刀的能力很麻烦！

丁程鑫的吼声夹杂着爆炸声传来。

马嘉祺坚持住，我马上……

马嘉祺话未说完，脚下地面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不同于地震的震动。

同时，他瞥见不远处一栋本就摇摇欲坠的大楼，在之前的战斗余波和“撼地者”异常停机的反作用下，开始倾斜、坍塌，而坍塌的方向，赫然是顾明意他们所在的伏击点。

马嘉祺明意！快撤出街道！大楼要塌了！

马嘉祺对着耳机大吼，同时身体已经向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什么最优路径，什么风险评估，此刻全被抛到脑后。

伏击圈内，顾明意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

她厉声下令。

顾明意所有人！

顾明意放弃阵地！

顾明意立刻向东南方向疏散！

顾明意张真源！加固头顶！

张真源咬紧牙关，将所剩不多的力量全部倾注，在众人头顶凝聚出一层厚厚的土石屏障。

轰隆隆！

大楼倾塌，烟尘冲天而起！无数的砖石钢筋砸在张真源撑起的屏障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屏障剧烈晃动，裂痕蔓延，张真源口鼻渗出鲜血，却死死支撑着。

终于，坍塌停止。尘土弥漫中，咳嗽声和喘息声响起。

顾明意都没事吧？报数！

顾明意焦急的声音响起。

丁程鑫丁程鑫，活着！

刘耀文刘耀文，在。

张真源张真源……还行。

秦菲秦菲……腿被压住了，但死不了。

贺峻霖贺峻霖……我在外围，没事！

耳机里传来贺峻霖的声音。

顾明意的心却沉了下去，马嘉祺没有回应！

顾明意马嘉祺！回答我！

她不顾尘土，向着通讯频道呼喊。

一片寂静。

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她。她挣扎着推开压在身边的碎石，朝着马嘉祺最后传来声音的方向冲去。

丁程鑫顾队！

丁程鑫想拉住她，却被刘耀文拦住。刘耀文摇了摇头，示意丁程鑫去帮秦菲和张真源。

顾明意在废墟中踉跄奔跑，呼喊着他的名字。终于，在一堆扭曲的钢筋和水泥板下，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马嘉祺被压在下面，眼镜碎了一片，额角有血，人似乎昏迷了。

顾明意马嘉祺！

顾明意扑过去，徒手开始搬动那些沉重的碎块。她的手指很快被划破，渗出血，却仿佛感觉不到疼。

似乎是被她的呼喊和动作惊动，马嘉祺咳嗽着，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顾明意焦急的脸庞，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马嘉祺你没事……太好了。

马嘉祺我计算错误……塌方范围……比我预估的大了百分之七……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算这个！

顾明意又急又气，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巨大后怕。

顾明意别说话了！保存体力！

她终于清理开足够的杂物，小心地将他从重压下拖出来。

初步检查，右腿可能骨折，身上多处挫伤和划伤，但意识清醒，应该没有生命危险。顾明意这才松了口气，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跌坐在他旁边的碎石上。

夕阳的余晖透过尘埃，洒在这一小片狼藉的废墟上。远处传来丁程鑫他们互相救助和联络的声音，但这里，仿佛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小天地。

马嘉祺靠着半截断墙，看着顾明意沾满灰尘和血迹却依旧紧抿着唇的侧脸，忽然低声说。

马嘉祺刚才……找不到你回应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那些概率计算、最优解……毫无意义。

顾明意转头看他。

马嘉祺避开她的目光，望着远处崩塌的大楼，声音很轻，却清晰。

马嘉祺我以前认为，感情是效率的敌人，是决策的噪音。

马嘉祺但看到大楼倒下来，想到你可能在里面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过来，一定要过来。哪怕这违反了我自己制定的所有行动准则。

他顿了顿，终于看向她，镜片后的眼睛映着夕阳，有种破碎后又重新凝聚的光。

马嘉祺顾明意，我可能……比你认为的，更需要你。

马嘉祺不是作为队友，也不是作为指挥官。

尘埃在光束中缓缓浮动。远处同伴的呼喊声仿佛隔了一层玻璃。

顾明意静静地听着，心中那片冰封的湖面，似乎被投入了一块滚烫的石头，涟漪不断扩散。她想起他冷静分析时的侧脸，想起他脱口而出的“小心”，想起他为了救她不顾一切冲入险境，想起他昏迷前还在念叨的百分比误差。

这个人，用最理性的方式，做着最不理性的事。

她伸出手，没有去握他的手，而是轻轻拂去他脸颊上的一块污渍。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温柔。

顾明意我知道。

她说，声音有些哑。

顾明意我也一样。

马嘉祺身体微僵，随即，一种巨大的、陌生的温暖感席卷了他。他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那只替他擦拭污渍的手。她的手心有茧，冰凉，却让他觉得无比踏实。

顾明意没有抽回手，而是回握住他。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

顾明意能站起来吗？

马嘉祺恐怕需要帮忙。马嘉祺实话实说。

顾明意小心地扶他起来，让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两人靠得很近，近到能闻到彼此身上尘土、硝烟和血的味道，也能听到对方尚未完全平复的心跳。

顾明意回去让宋亚轩好好给你看看。

顾明意说，搀扶着他，一步步走向同伴们所在的方向。

马嘉祺嗯。

马嘉祺应着，将身体的重量稍稍依靠在她身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废墟之上，危机暂解。而某些悄然滋生的东西，如同石缝里钻出的新芽，再也无法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