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慢跑的时候，几乎是哼着小曲儿。口袋里又多了些能量球。我升了级，还得琢磨琢磨哪个属性点和技能点该怎么用，而且胳膊也不疼了。

我绝对没犯什么大错，比如没去找新轮子。绝对没有。那是另一个我，草薙素子。

绝对的。

把拾荒者窝点打得稀巴烂之后，我的道德底线就先放一边吧。

拾荒者都是些怪物。所以就算这样，我也不太在意。走进拾荒者窝点，看到里面那些被撕成碎片的尸体，你杀人也就没什么难度了。

现在我只需要找到更多拾荒者。我一边慢跑一边盘算着。可惜的是，我已经把所有拾荒者的位置都记完了。

我考虑过去找若子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消息，但或许还是放松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比较好。毕竟我刚刚杀了不少人。马上又去找人杀肯定对我的精神状态不利。

所以我绕着街区慢跑，慢慢地往健身房走。每路过一个设备，我就试着用“快速入侵”功能测试一下。是时候训练了！就算我现在还不能提升“快速入侵”的等级，我还是需要练练智力。

而且，慢悠悠地走到健身房一个小时后，我正好可以练练沙袋！

——

洗完澡回到家。

因为在健身房升级，我脸上还挂着笑容。

*街头斗士技能升级！*

4级感觉真棒。再加上抓钩技能，我感觉自己在混战中相当有信心。我的意思是，对付不了什么巨型机械人之类的，但如果被拾荒者抓住，我觉得我应该能活下来。

我瘫坐在沙发上，先看了看我的宝贝——重机枪，然后又看了看收音机。

情报。我提醒自己。玩重机枪固然有趣，但

我真的需要提升到可以进行网络入侵的程度。

情报。每次训练“入侵”或“快速入侵”技能时，我都会获得情报经验值。这是我目前为止发现的最稳定的提升方法，但速度很慢。

我需要提升网络入侵技能。如果我能入侵博格人的光学系统，或者直接关闭他的义体，那场战斗就会轻松得多。

于是我出发前往城市。再次扫描并入侵我能找到的每一台自动售货机。——那天晚上

，

我获得了四次情报经验值警报。

但没升到满级。

对我来说，刷怪练级的过程简直无聊到让人提不起劲。不过每次收到提示，我都会感觉好一些。

而且，因为我几乎每路过一台自动售货机都会去捣鼓一番，所以偶尔也能给自己买点零食。

接下来的两天，我除了刷怪之外几乎什么都没做。

我甚至开始尝试在入侵时偷偷摸摸地行动。我练习着如何在入侵的同时保持最佳的移动方式，让自己不被发现。

我的忍术技能还没练到什么程度，但考虑到我明目张胆地走在街上，假装偷偷摸摸地行动……

我只能尽力装作没人看见我这副傻乎乎的样子。

这甚至让我有机会进行一些体能训练，因为我会在城里慢跑。

但刷怪练级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就在我入侵一台自动售货机的时候，事情发生了。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若子：来我家客厅。我们需要谈谈。*

就这么简单。若子可不是个话多的人。我耸耸肩，完成了我的工作，从垃圾桶后面站了起来。我无视了旁边那个看起来像是在倒卖赃物的老头，假装他不存在，漫不经心地沿着人行道走着。

我离家很远，回去得坐火车。

但我琢磨着若子到底想干什么？

坐了一小段火车回到家附近后，我沿着吉吉街走，绕过那些娃娃，无视那些色狼的猥琐目光，走进若子的沙龙。

“你来了就好。进来吧，别浪费时间。”我还没走到接待员面前，若子就喊道。我耸耸肩，穿过若子的珠子门。

令我惊讶的是，若子不是一个人。

一个男人懒洋洋地坐在若子对面的椅子上，看起来很无聊。但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你在开玩笑吧。她还是个孩子呢。”

“我不是。”若子直截了当地说。“你想要个雇佣枪手。她来了。”若子说着，用她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手指指着我。“这位是草薙素子。十四岁。三天前，她独自一人突袭了一个拾荒者窝点。我亲眼所见。可惜没有录像，不过现场一共抓到了11个拾荒者。”

“12个。”若子说完后，我忍不住承认道。她突然看向我，眼神锐利。“呃……我把一个藏在了冰箱里。他们大概以为他是受害者吧。”

若子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说法，然后转过身去看着那个男人。

那人哼了一声，摇了摇头。“那确实不错，令人印象深刻。但我并不和孩子打交道。”他语气平淡地回答，指着我。

“我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再次打断他，看向若子。“我能参与进来吗？”

“这位是蝎子，一个游牧者。由于一些情况，他来找我帮忙做个活儿。”若子简单地说着，朝我挥了挥手。“你没时间跟我争论你能得到什么样的帮助。你想要一个能帮你挡风挡雨的人？在我的人脉里，没几个人会愿意接受你开出的价钱。这姑娘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所以我推荐她来做你的工作。这就是我的报价。接受也好，拒绝也罢。”

“什么活儿？”我再次打断他。“在他支支吾吾之前，或许我应该先弄清楚我是否愿意接下这个活儿？”我转头看向那人。“别介意。”

“没关系。”他咕哝着看向若子，若子又指了指我。“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我这儿有个生意。得低调点儿。家里人不会喜欢的。基本上就是拉芬·希夫欠我一个人情。一年前我救了他的命。虽然我们之间有过节……但他以前是阿尔德卡多家族的人。我小时候就认识他。一个鼻涕虫小鬼。”那男人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光头。

“我明白了。”我催促道，那男人这才恢复了镇定。

“是啊，暴风雨的时候我救了他一命。我们聊了些有的没的。他以后肯定不受欢迎了，不过……他一周前联系了我。说拉芬找到了一些极品。一些我非常想要的东西。现在说的不是我信任他。我的确不信任他，但我也不认为他是想伏击我。他有我想要的东西，而我有一些埃迪斯，还有一些……嗯，家里的事。总之，我需要有人掩护我。以防万一，毕竟我们要去拉芬的地盘。”

“所以既然你不能把阿尔德卡多家族牵扯进来，考虑到你来瓦卡科是为了雇个枪手。”我确认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

“报酬是多少？”

“其实我不太确定这是否重要。”

“你需要一个在可能发生的枪战中可以信任的人在你身后。我可能是一个街头混混。但我是一个专业的。如果情况不妙，我会拼死保护我们俩。”我简单地回答道。 “当然，那得看报酬了。”我耸耸肩，最后补充道。

“两千。”他出价，但我立刻察觉到，

我们是在讨价还价。

“三千。你这是要把我推到拉芬的地盘上。”我补充道。那些该死的拾荒者游牧民。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们是疯狂的《疯狂的麦克斯》里的反派，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游荡，一路偷窃、杀戮、强奸，横行于沙漠之中。

“二二。很有可能只是一段漫长而安静的旅程，还能拿到一笔不错的报酬。”

“二三。而且我不会向你要弹药费。”我反驳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二三。”同意带我一起去。

“很好。现在你们两个，都出去。”若子命令道，语气中带着只有老太太被迫和年轻人待在一起时才会有的那种不耐烦。

“谢谢。”蝎子翻了个白眼，说道，但片刻之后他的眼睛变成了蓝色，若子点了点头。

看来她已经得到了报酬。

我跟着蝎子走出了客厅，免得他转过头来。“听着……带你一起去违背了我的判断。我不……游牧民不会把孩子带到这种危险的地方。”

“我曾经独自一人去过拾荒者窝点。这又不是我第一次干这种活。”

“好吧……听着，时间不早了，我可不想在沙漠里露营。所以我们明天早上出发。怎么样？”

“嗯，没问题。” 我们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我已经开始习惯了。

“完美。” 他咕哝着，走进了吉格吉格街的黑暗中。

“拉芬啊。该死的拾荒者。” 我低声嘟囔着，想着这次任务。独行侠的指南上说，每次任务我都要决定自己要带多少暴力，必要时还要做好杀人的准备。

嗯，我想这次我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我

回家后给俊发了条短信，问他今晚在家吗。

他一直没回我。—— 第二天早上，我和蝎子简单确认了一下见面的安排。他很不高兴我没有车，他得来接我。游牧民。他们几乎把车当成了自己的命根子，还指望别人也一样。当然，我看到他站在人行道上等我时，原本的不耐烦瞬间变成了一种敬畏的震惊。因为我带着我的“宝贝”来了。有了两只胳膊，走出公寓倒也轻松多了，我扛着重机枪，路人纷纷投来恐惧的目光。胸前挂着一把冲锋枪，子弹上膛，随时准备开战。说实话，我觉得“冷血”这个特质当时起作用了，因为我绕着蝎子那辆可爱的小掀背车走来走去，感觉无比平静。根据我在城里打听到的消息，那是一辆索顿·加利纳，不过显然经过了大量的改装。

“该死。”蝎子一边上下打量着我，一边低声嘟囔着，我正把孩子安顿在后座上，然后把座椅拉回原位。

“我喜欢做好准备。你应该庆幸不用自己掏钱买弹药。”我一边说着，一边坐稳。

这时我才注意到，

他把夹克的帽子戴上了。我耸了耸肩。如果他喜欢戴着帽子开车，我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好吧。”他说道，听起来还挺佩服的，“那就好好休息吧，到集合地点大概要四个小时……而且他可能还要过一会儿才会出现。所以，希望你吃饱了。”

我叹了口气，歉意地笑了笑。

我们在离开市区前，在一家餐馆停了下来。——除了互相调侃一下各自喜欢的音乐电台之外，一路都很安静。蝎子显然习惯了独自开车。所以我心里

也

明白这一点，而且就算这只是最轻松的部分，我毕竟是在执行任务。

我时刻留意着周围的环境，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我原以为长时间保持专注会很困难，或者会让人精疲力竭，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只是感到头脑一片清爽，让我能够轻松地保持专注和警觉。

我感觉自己不可能永远保持这种冷静。至少现在还不行。但这种冷静足以应付这次任务。回程路上我会放松一些。

几个小时后，我们沿着漫长的沙漠公路行驶，蝎子打破了沉默。

“是什么让你成为一名雇佣兵？这对于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可不是一份寻常的工作。”

“我想有很多原因吧，但主要是感觉对了。我有一些技能，我想用它们做点什么。”我耸了耸肩说道。“我想总比无所事事强吧。”

“疯了吧。雇佣兵也会死的，你知道吗？”

“每个人都会死。”我反驳道，同时看向他。 “我不是故意送死的，但我知道死亡随时可能发生。说实话，一开始我更害怕杀人，而不是自己死去。或者害怕我关心的人死去。所以这就是我的动力。如果我能变得更强，拥有更好的装备，更好的义体，那么在发生意外的时候，我就更有可能拯救我的朋友和家人。” “听起来你像个游牧民。”他笑着说。 “不，我太喜欢待在有空调的公寓里了，没那个闲工夫。” “说空调不好意思。”他过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我忍不住笑了。我想，每天在加州沙漠里待着，有时候确实会有点热。 “抱歉。”

“没事。”他轻笑一声，我们继续听着收音机，车子在尘土飞扬的路上颠簸。——蝎子，德里斯·梅里亚娜

“ 好吧。我给康纳打了电话，他大概一个小时后到。他对我迟到很不高兴，不过……”蝎子耸了耸肩，心想这无所谓。康纳会理解的。她听完他的话，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四处走动。蝎子不得不承认，这女孩……很专业。他们停在了一个很普通的中途之家。必要时，这里可以躲避暴风雨。她立刻清空了房间，然后开始绕着房间走一圈，仔细检查周围区域。蝎子不得不承认，知道她至少可靠，这感觉真好。不过，不到枪林弹雨，他永远也无法真正了解她到底有多可靠。不，他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到脑后。如果枪林弹雨真的来临……他相信康纳不会在这里背叛他。当他带着家里的信件和照片，以及他的埃迪斯时，情况就不同了。这将是康纳第一次看到他侄女的照片。他的佣兵车——他至今仍为带它来而感到尴尬——正认真地四处张望。她行动……她的行动就像是有军事经验的人。他很清楚这一点。统一战争在许多阿尔德卡多家族成员身上都留下了印记，包括他自己。他有时仍然会在半夜醒来，下意识地去摸坦克的驾驶舱。通常，他需要握着壁虎车的方向盘几分钟才能放松下来。但这个女孩年纪太小，不可能参加过战争。瓦卡科怎么说？十四岁？那时她才九岁。太小了，即使是军团也不会征召她。尽管还有一百种其他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行动像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蝎子决定不去想这件事。瓦卡科推荐了她，他雇佣了她。他趴在Gecko的引擎盖上等待，看着女孩完成周边巡视，然后爬上驿站小屋的侧墙，靠在小屋空调机的一块零件旁，几乎完全隐没在视线中。该死。他耸耸肩，继续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静静地享受着沙漠的宁静。可惜，事情总是不会一帆风顺。还没等他看到康纳，就看到了暴风雨。 “嘿！暴风雨要来了。如果他来不及躲开，我们就得进屋了。”他喊道，同时注意到南方扬起的尘土。

不会太久了。

幸运的是，仅仅一分钟后，他就听到了车轮的声音。

他对沙漠里每辆车的引擎声都了如指掌。所以他放松下来，坐上了康纳的座驾——一辆索顿·科尔比。他坐稳后，朝车顶上的女孩竖起了大拇指。他看到女孩也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从车顶探出头来。

该死，她真难看清。

康纳的车停了下来。蝎子忍不住皱了皱眉。拉芬的标志和各种改动覆盖了原先的阿尔德卡多斯的图案，几乎

看不清了。

从车里溜出来的年轻人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真的只有十八岁。蝎子叹了口气。

“康纳。”

“德里斯。很高兴见到你，老蝎子。”他笑着说，但笑容却没能直视他的眼睛。

“你搞定了？”蝎子问道，看着康纳拖着的小拖车。

“当然。”他说着，打开后备箱，炫耀着那辆崭新的布伦南·阿波罗摩托车。德里斯一直想弄到这辆车。

他一直想要一辆自行车。

“好吧。”他从口袋里掏出碎片。“信件、照片、视频，所有的一切……你妈妈逼我告诉你这些。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德里斯说着，把碎片递了过去。

“是啊，她肯定会这么说。”康纳低声说道，肩膀耷拉下来。

被家人赶出家门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时候，这对家人来说是一种解脱。有时候……嗯，有时候孩子们会做蠢事。

“谢谢你，德里斯。好吧。把能量给我，这东西就是你的了。”康纳赶紧补充道。“我想在别人注意到之前离开这里。你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们本来应该昨天见面的。”

“抱歉，我得赶去夜之城，想……啊，没关系。”他耸了耸肩。他的眼睛变成了蓝色，同时把能量转移了过去。

“酷。”康纳松了口气，两人赶紧跑到拖车旁，把它从康纳的皮卡上卸下来，推到蝎子的壁虎车旁。

暴风雨快要来了。

“可能得在那儿露营了。”德里斯见暴风雨临近，提议道。

“不了，我得赶紧回去。希望没人会注意到我不在。你不知道……嗯，你大概知道，但你其实不知道拉芬是什么……你听到了吗？”康纳说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过身来。

“引擎声。”蝎子同意道，脸上也露出担忧的神色。“那是你来的方向。”

“我认出这引擎了。操。他们跟踪我了。”康纳说着，突然冲向他的车。“快走！我根本没来过！”他一边喊着，一边跳上卡车，扬长而去。

“操。”德里斯咒骂道，他手里还拿着拖车，还没完全挂到他的Gecko上。

突然，另一双手出现了。“别管它了。我们得走了。五辆车。”女孩说着出现在他身边。她的声音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她把拖车钩从Gecko上推开，让他们可以自由奔跑。

“该死，你说得对。”他低吼一声，扔下拖车，冲到驾驶座。他坐进去，看到女孩正把副驾驶座往前推，摆弄着她那把巨大的机枪。

“看来你带这玩意儿来还是挺好的。”

“走着瞧。”她平静地说，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他们猛踩油门，扬长而去。蝎子猛踩油门想逃离这里，

但为时已晚。当他们听到车辆的声音时，距离已经太近了。

“他们看到我们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后窗外。

“是啊，抓紧了。我正朝着沙尘暴的方向开去，希望我们能把他们甩在后面。”他喊道，猛打方向盘，驶离公路，朝着越来越近的沙尘墙冲去。

之后她没再说话，蝎子专心开车。

他飞跃沙丘，躲避沙坑，使出浑身解数试图甩掉他们。

但拉芬人也同样厉害，他们和他一样熟悉沙漠地形。

他们甚至还带了两辆摩托车，引擎声越来越近。

“我摇下车窗。”她突然说道。他转头看去，只见她探出头来，她的冲锋枪突然响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听到其中一辆摩托车撞上残骸的声音。

她猛地缩回车里，听到子弹开始沿着车尾呼啸而过。

“该死，他们在朝我的宝贝开枪！”

“他们也在朝我们开枪。”她低声嘟囔着，然后再次探出头，又是一阵激烈的交火。

第二辆摩托车扬长而去，蝎子松了口气，但突然间，他猛地一震。他的壁虎开始在沙地上拖行，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在沙地上滑行。

“他们打爆了你的轮胎。”她冷冷地说着，滑回后座。她的冲锋枪掉在地上，她抓起后座的重机枪。她环顾四周，琢磨着该怎么拿，然后抓起一条安全带，绕在右臂上，左手拿着重机枪。接着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风几乎把车门撞上了，但她用机枪枪托把它推了回去。

他正穿过沙丘，她差点就下车了，蝎子觉得这雇佣兵肯定疯了，但她还是扛着重机枪下了车。

然后她开始射击。他倒吸一口凉气，枪声震耳欲聋，他看到她把枪架在副驾驶的车门上。

他看到固定车门的螺栓在承受着后坐力时绷紧了。

该死。

但片刻之后，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拉芬的卡车，车头布满弹孔，侧滑着开始翻滚。

她还在继续开火。

该死。他得感谢若子，是她让他认识了城里唯一一个带着重机枪的雇佣兵，不是吗？

可惜他的好运没能持续多久。

他的轮胎大概是彻底爆裂了，就在这时，他的“壁虎”猛地一晃

。他没能滑过沙丘，而是撞了上去。

轮胎爆了，加上他当时正猛踩油门试图逃跑，一切

都太迟了。

“壁虎”翻了。

车子开始翻滚，他失去了对周围一切的感知。最终，一切都停止了。

他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眨眼，试图把眼里的灰尘甩掉，环顾四周。

车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那个女孩和她的重机枪都不见了。他伸手……向上……慢慢地解开了安全带。他哼了一声，跌落在他心爱的车顶上。他看着落在着陆平台上的玻璃碎片，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伸手去拔枪，同时试图打开车门，却发现门卡住了。

他闷哼一声，从挡风玻璃处滑了出来，强迫自己动弹，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幸的是，当他爬出车外时，一把霰弹枪已经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他扔掉了手枪，

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枪从沙地上滑落，他被迫翻身，疼得龇牙咧嘴，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断了一根肋骨。他抬头望去，看到的是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戴着防毒面具和护目镜。

“怎么样，弗兰克？”

“哟，瞧瞧我终于抓到谁了。蝎子，你这个混蛋。我倒要好好把你卖回给你家人。把他弄起来。”弗兰克命令道。蝎子叹了口气，他的胳膊被抓住，拽了起来。

突然，枪声响起。

子弹横飞，拉芬们齐刷刷地抓起武器，对着尘土乱射。

他们花了一会儿才找到开枪的人——

那个女孩。

她趴在地上，满脸是血，一只手拿着手枪，看起来像是爬过来准备开枪的。

他试图喊叫，想让拉芬们放过她，但这根本不可能。几声枪响朝她袭来，但最终，即使在暴风雨肆虐的声响中，他们也都听到了枪声。

她的枪咔哒一声，子弹打光了。

拉芬家族的一个成员立刻冲了过来，看着她费力地重新装弹。看到那人逼近，她跪起身子迎了上去。那人本想击倒她，却发现她拔出刀子，刺进了他的腿。

他的惨叫声响彻云霄，片刻后戛然而止，她似乎爬了过去，一边刺一边割断了他的喉咙。

她正要抓起拉芬家族的步枪，这时一声枪响。一小团鲜血从她后背喷涌而出，她向后倒去，滚进沙丘，滚下沙袋。

蝎子别过脸去，弗兰克已经抓起自己的步枪，开了一枪，在她胸口打出一个洞。

“把他扶起来。我已经因为这破事儿损失够多人了。”弗兰克咕哝着，听起来对眼前的状况很不满意。

“抱歉，小子。”蝎子低声说道。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他现在自己也面临着诸多问题。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