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我开始晨练。这几天过得并不愉快。

我杀了三个人。

哎呀。

过去几天我一直躲在房间里，只有一次见到弘美，当时她来取她自行车的碎片。

她当时情绪有些烦躁，幸好头部受到的撞击没有造成永久性损伤，但她说仍然很疼。她在我家沙发上待了几个小时后，就离开去取她的自行车了。

Ichi 和 Malcolm 都给我发了短信问我过得怎么样。

大前田没有回复，不过没关系，他给我的感觉就不是那种爱说话的人。

没错，我杀了三个人。而且随着这件事的传播，虎爪帮不仅对我表示了一定的尊重，还让我自己也受到了尊重。

我的身体也因此受益。

人们就像是经验值垃圾桶……这么说可能不太恰当。

原来我也有自己的等级系统。我之前一直没注意到，因为在那之前我从未获得过任何升级经验值。

现在我有了。三起谋杀案。

*获得500经验值。*

*获得750经验值。*

我已经摆脱了困境。

升级成功！

*获得1点属性值。*

获得一点技能点。

我有一些点数可以分配到我的各项属性和技能上。所以，只要付出冷血……或者说冷血谋杀的代价，我就可以升级一些东西。

除此之外，我的“冷静”属性下还获得了一项新技能。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一切结束后我会感觉如此……飘飘然。

冷血1. 我因谋杀三人而获得此称号。

这可能会是个问题。

我可能在那里染上了磨牙的瘾……如果我不小心，真的会酿成大祸。

我其实很喜欢刷刷刷。数字让草薙素子的大脑飞速运转。

我一边哼哼唧唧一边继续做俯卧撑。我还没用完那些积分。感觉……不对劲。就像吸毒一样。诱人又上瘾，但很危险。

我叹了口气。从那天起，我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真是糟糕透了。

至少我捡到点东西了。两把冲锋枪和一把左轮手枪……不过我可不想留着这些破烂玩意儿，所以就把它们卖了，换了一大笔钱。

我现在真的有钱了。尤其是在伊奇分给我那份之后。再加上我从冈萨雷斯和他的手下那里偷来的碎片，我攒下了一笔可观的积蓄。虽然不够买车，但足够我去买些衣服什么的了。

我没去买衣服。事实上，从那以后我就没出过门。甚至连出去慢跑都没做。

外面是外面，危险重重，到处都是杀戮。里面安静安全，没有杀戮。

很简单。

“素子。”几个小时后，俊一边从房间里溜出来一边喊道，他蓬松的头发还带着些许睡意，翘起的发型显得有些凌乱。“穿好衣服。我们午饭去吃面。”他告诉我之后，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去了洗手间，仿佛刚才并没有叫我出去似的。

我不能出门！外面有凶手！

“俊哥！要不你去买点面条打包带走吧！在屋里吃岂不是更好！对，就像上次那样。这主意好多了。”我一边喊着，一边跟在他身后，在厨房里踱来踱去。过了一会儿，水龙头开了，俊正在清理自己。

之后他从浴室走出来，看起来精神多了。

“不行。你拒绝独自离开公寓。”他粗声粗气地说，但他显然在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对我大吼大叫的冲动，而是走上前去，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

“俊？”

“你很坚强，素子。别让恐惧控制你。我不知道强迫你是不是对的，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所以，我们走吧。”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我，然后转身走向门口去拿鞋子。

我当时有点慌了。我该怎么应对呢？！

但最终俊尼还是过来扶我走到鞋子跟前，我穿上鞋子后，尽管我拖着脚步，俊尼还是把我推过了公寓的门口。

我置身事外，与所有谋杀案都无关。

我咽了口唾沫，但俊尼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引导我走向电梯，然后我们就到了底层。

然后我被带到了街上。街上很吵闹，很热闹，到处都是人，街边有个小贩，但他卖的不是俊尼最爱吃的那种该死的墨西哥卷饼。

我发誓，这几天除了俊带来的墨西哥卷饼什么都没发生……

“好吧，我们去吃面吧。”我咕哝着，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我看到俊脸上带着笑容，我们一起走到樱花市场，然后走进一家面馆。

那碗拉面真是好吃到爆。虽然不是我吃过最好的，但也相当不错了。

我猜外面发生了谋杀案……还有拉面……这需要进一步调查。我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想。

——

“嘿嘿！我听说你终于又出门了。”弘美一边喊着，一边径直走进公寓，连门都没敲，吓了我一跳，我惊叫一声，从地板上的仰卧起坐中摔了下来。

“弘美！你难道不知道要敲门吗？”我抱怨道。

“没有！你感觉好些了吗？”她说着，立刻和我一起盘腿坐在地板上。

“大概吧？”我躺倒在地板上说。“大概吧……我真没想到会三次心跳都停止。”

“我也是！好吧，既然你感觉好多了，可以聊聊了，那我就好好夸夸你。我的天哪，草薙素子！你以前就很棒了，但是一跟我说了事情的经过，简直太精彩了！”她激动地喊道，同时高举双臂。“这简直就是《边缘行者》里的情节！”

“真是……运气好。真的。我都不知道他们当时离我开枪有多近，但我觉得很接近了。我当时吓坏了，根本没注意到。”我告诉她。他们俩都开了枪。我只是运气好，几枪打中了他们，打乱了他们的瞄准。

“切，这不是重点。刚才那太酷了！听着，我看你好像开始皱眉了，所以我就说一句：谢谢。你替他们报了仇，他们之前想让我心灰意冷。所以，即使你跟别人不一样，就算你跟别人不一样，也谢谢你，Choom。”说完，她真的在我身边躺了下来，搂住我。

“不客气……他们打你真的吓到我了。”

“是啊我知道！你可是让三个人都心跳停止了！”弘美笑着说。“哎呀，我好懊恼错过了。一的讲故事能力真是太差了。”她笑着，我也跟着她一起笑，她开始抱怨起来。我感觉焦虑稍微消散了一些。我想……

我大概还会再做一次。为了报复他打了弘美。为了报复他试图杀死一郎。我想我还会再杀人。

我得之后再考虑这件事。现在，弘美只想抱怨找回自行车花了太长时间。她不得不坐火车，她很不高兴。

“哦，嗯，还有我父母……他们想感谢你。他们很不高兴我受伤，但你知道我必须解释清楚一切。所以他们想再见你一面……”

“好的？”

弘美皱了皱眉，显得有些愧疚。“没错，你不记得了。听着，我父母……他们是企业高管。在荒坂公司高层。你不记得了，但在此之前，他们其实并不喜欢你。因为你把我拖进了虎爪帮。上次你和他们见面不太愉快，他们……他们简直就是一群疯子。但他们让我答应邀请你过去。”

我惊讶地看向弘美。她看起来不像个富家子弟。嗯，除了那辆摩托车……还有她那不断更换的昂贵服装。即使那些衣服看起来像黑帮风格……哦，我猜她大概真的是个富家子弟吧。

“好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就去。”

“我……嗯，我想我的确想看看？我父母现在知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我想看看他们会如何看待现在的你。”

“那我到时候来。”

“太好了！快来！我帮你洗漱穿衣！”她跳起来，拉着我往房间里走，让我整理衣服，挑选穿什么。

我否决了她选择的所有方案，并选择了一种更简单的风格，尽可能减少虎爪标志的元素。

虽然我还是把枪背在背上……即使摸到它我的手都会发抖。

——

我们开车过桥来到日本城的另一半，Hiromi 把车开进一个安全的地下车库，然后带我上去，她得给我一个访问密码才能打开电梯。

“这片区域有点乱，不过这栋楼里住着很多公司高管家属。他们管得挺严的。”她耸耸肩告诉我，电梯也嗡嗡地运行着。

“真不错。”我告诉她，因为确实不错。电梯很干净，也没有我那部电梯里的异味。

“真糟糕。”她嘟囔着，但我这次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她顿时精神了一些。门开了，通向一条漂亮的走廊，楼层两侧各有两套公寓。弘美一边嘟囔着一边走上前去，门滑开了。里面是一套高档公寓。虽然还没到多层楼的地步，但对于一个小家庭来说，这套公寓已经相当大了。

“这就是家。”她告诉我，我点点头，注意到门口的衣架。我脱下我的虎爪牌外套挂起来，转身却看到弘美正看着我。

“什么？”

“你真是个傻瓜。”她笑着对我说。我耸耸肩，像她一样脱掉了鞋子。那是一个日式风格的入口。

我跟着她走进公寓深处，发现除了某些地方明显有弘美活动过的痕迹外，其他地方都一尘不染。客厅的桌子上还散落着弘美吃过的早餐残渣，她可能就坐在那里看电视，因为那里有一台落地电视。

“哦？你居然带了你的……朋友，弘美。”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身，看到一位衣着考究的企业女性从一间布置得像办公室的地方走了出来。说实话，考虑到弘美平时的长相，她们俩其实长得不太像。

“当然啦。Motoko是我的女朋友。” 我看到Hiromi的妈妈听到这个词时脸色抽搐了一下。看来她不太喜欢俚语。

知道了。

“很高兴见到你……或者说，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说着，我微微鞠了一躬。我刚才说的话，或许是语气，吓了那位女士一跳，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重新看向我。

“你说你的朋友失忆了，但我不太相信。”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她完全变了个人，但还是草薙素子。”弘美轻笑一声，将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

“真是这样吗？”女人上下打量着我问道，“虽然我仍然不赞同弘美的交友方式，也不赞同她现在的处境，尤其是在她受伤之后。但我至少赞同她的朋友们保护她。我听说你杀了那些伤害她的人？”

“嗯，差不多吧。”我低声说道，但那女人只是点了点头。

“很好。能为了保护我女儿而杀人的人，至少我还能勉强认可。”她几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对，我忘了。公司里的人都是些疯子混蛋。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来这儿？

“弘美，带你朋友回房间去，晚饭马上就到了，你爸爸来不了了。”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哇。”

“可不是嘛。”弘美嘟囔着。“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想带你看看我的房间，只是不是因为我妈非让我去。”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明显地反抗着自己其实很想带你去的冲动。

于是我跟着她进了她的房间，环顾四周，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这很像你。”

“哦，闭嘴。”我环顾她房间的每个角落，里面摆满了日式装饰品和虎爪乐队的周边产品，她咕哝着对我说道。

“我觉得你的虎爪周边比我的还多。”我刚说完这句话，弘美就朝我扔了个枕头，想让我闭嘴。我接住枕头，发现上面绣着一只老虎。我给她看，挑了挑眉。

她的脸都红透了，所以我停止了取笑。“挺好的。”我笑着对她说，然后开始四处摸索。

“太贵了，也不好。我讨厌它，但我总得花父母的钱买点什么。”她说着，倒回床上。

“我有点惊讶。以前素子总是因为我是个富家女而嘲笑我。但你好像并不在意。”

“我不这么认为。你富有不是你的错，就像我贫穷也不是我的错一样……至少我不觉得是我的错。我希望不是。”

“切。你之前在街头混混那一套，确实能招到更多艾迪。你和俊跟爪子帮混得挺投机的。”她跟我说，我耸了耸肩。我怀疑她并不了解全部真相，但我希望她说的是真的……我希望我这事没给俊造成太大压力。

该死。

“来吧，我想在几款游戏里好好教训你一顿。”

“好的。”她露出她那套未来科技游戏系统时，我笑了。

——

晚餐气氛非常非常尴尬。

“Motoko，你现在在哪所学校上学？”我们围坐在厨房的桌子旁，吃着一些相当精致的外卖时，Hiromi 的妈妈问道。

“我出院后就没去上学了。所以我不确定？说实话，我大概一周前才结束康复治疗，恢复活动能力，所以我还在恢复中。”

“哼。好吧，至少你还有不去上学的理由。不像我的弘美。”

“荒坂学院是给失败者去的。”弘美嘟囔着，虽然我能感觉到她妈妈听到了，但她妈妈并没有提起这件事。

真尴尬。弘美的母亲为人非常正直，但却有一种奇怪的疏离感。在她看来，谋杀、纵火和乱穿马路是如此正常和理所当然，不被视为犯罪，而是世界运转的常态。

“你算是把我女儿从她……年少轻狂的冲动中解救出来了。”晚宴临近尾声时，女人说道，“虽然之前是我把她拖进了这条路，但不得不承认，她现在似乎找到了一个能在她需要帮助时伸出援手的人，这让我稍微放心了一些。等她加入荒坂之后，她肯定也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片刻之后，我的账户里多了五千美元。我眨了眨眼。

弘美一脸困惑，她妈妈只是把最后一点食材放进锅里，然后点点头。“弘美，送你的朋友离开吧。晚安。”说完，她起身离开了房间。

“你妈妈刚给了我五千美元。”那女人走后，我告诉了弘美。

“呃！那个贱人。”弘美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甩了甩头。“算了，你开心就好。我们可以去逛街什么的……她总是这样，想收买我的朋友。”

“这有点儿糟糕。”我耸耸肩说。“算了，反正父母有时候挺傻的。”我告诉她，她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

“走吧，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当然。”

最后我们开车在城里转了一会儿。弘美带我看了几个我们以前常去或者在拾荒者出现之前做过事情的地方。

挺好的。

——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的枪。

俊说我们今天又要去靶场了。显然他收到了一位经验丰富的靶场工作人员的消息。

我不知道。

我盯着我的手枪。没问题。我拿起手枪。我的手开始颤抖。

他妈的。

我叹了口气，把它放下。我仍然沉浸在冷血谋杀案带来的阴影中。谁能想到呢？

我怒视着那把枪。这不是它的错，是我的错。我选择了行动，选择了去做。为了保护，也为了复仇。我行动了，现在我必须承担后果。

我再次伸出手，抓起枪握在手里，全然不顾自己颤抖的手。我的感受……是恐惧。

“这个世界并不安全。”我提醒自己。对很多人来说，人的生命一文不值。对那些大公司来说更是如此。我深吸一口气。我必须克服这一切。我需要克服这一切。

我必须有自卫能力。没有回旋余地。我必须这样做。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握住了手枪。任由它在我手中的感觉流淌过我的全身。

“我不能害怕。恐惧会扼杀思想。”我低声念着一句古老的格言，开头几句。的确不错。我尽可能多地背诵它，任由恐惧流淌过我的全身，最终接纳它。

“只有我会留下来。”

“什么？”俊问道，吓了我一跳，我惊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没什么，只是自言自语。我……正在努力克服发抖。”

俊皱了皱眉，注意到我握枪的手还有点发抖。我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显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总不能直接叫我别再碰枪吧。

这不是那种城市，我们也没那么富有。

“走吧。”他最终说道，我点了点头，把手枪收进枪套，跟着他走出了公寓。

一步一步来。

——

令我惊讶的是，俊竟然把我收集的冲锋枪都带来了。他把它们放在背包里，当我们进入靶场时，他领着我跟一位经验丰富的枪械专家去了后面的房间，然后把枪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是我在工作中弄到的。它们有什么问题吗？”他问道，我被领进了一间隔音的小工作室。同一个人正坐在一个小型工作台后面，桌上放着一支拆卸过的突击步枪。

“萨拉托加？枪还不错。没有智能系统之类的，我清理一下看看。把它们放到那边去。”他吩咐道，俊照做了。然后我们就出发去靶场了。

我们又找到了空位，然后……好吧，我得开枪了。我没犹豫，直接抓起枪就开。我像往常一样快速拔枪瞄准……但就是扣不动扳机。

我叹了口气。真是太蠢了。我深吸一口气，吐出，瞄准，这次扳机扣动了。

但我却畏缩了。畏缩得很厉害。愚蠢至极。我的子弹甚至都没打中目标。

双手抖得厉害。

俊开始射击，我吓了一跳，随即放松下来。我真是太蠢了。冷静点。草薙素子。冷静。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我抓起枪，尽管身体还在颤抖，还是开了几枪。有几发子弹击中了目标，但这更多是运气使然。

该死。

我打完一个弹匣，重新装弹，又开了一枪，但连经验值都没拿到。我的手枪技能已经满了，直到我再次提升了反射技能。而且我在这里的表现显然不够好，不可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任何经验值。

我叹了口气，掏出第二个用过的弹匣，开始重新装弹。我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了。

第三本弹匣……好一些。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不过我命中的次数确实更多，所以就这么说吧。

“姑娘！”我没跳起来，但确实猛地一震，庆幸弹匣是空的。一个满脸胡茬的家伙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冲锋枪。不，是萨拉托加冲锋枪。“跟我来。”

他命令我转身，希望我跟上。我看了看俊，他耸了耸肩，但也把手枪收了起来，跟了上去。

回到工作室里，那人把枪放了下来。

“萨拉托加牌的椅子没问题。用完后一定要清洗干净。”他提醒我们之后，转头看向我。

“你杀人了。”

这话说得真直白。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也点了点头。“你在这方面很吃力。”

“……我想是吧。”我说道，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每个人一开始都会遇到困难。如果再来一次，在同样的情况下，你还会这么做吗？”他问，我不得不点头。我会的。我绝对会再次枪毙那两个混蛋。还有冈萨雷斯，即使他当时只是在拼命求生。

“好吧。”他简单地说着，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一块碎片。“拿着这个。我觉得它挺管用的。”他把碎片递给我，我把它放了进去。

《独奏者手册》？

“黑手说的没错。看看第四章。”老人简单地说着，递给俊第一支萨拉托加步枪。“带出去打几发子弹。”他命令我们俩，然后把我们赶出了作坊。

我们俩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我走向巷子，心想管他呢，何乐而不为。我从俊手里接过萨拉托加，开始疯狂扫射。我顾不上自己颤抖的双手，快速翻阅着那本书。

第四章。这一章的主题是决定你杀人的理由。不仅仅是为了金钱或尊重而杀人，而是你真正愿意夺走一条人命的原因。

尽管我并不情愿，但我还是非常投入。

*突击技能等级提升！*

获得1点技能点数。

我眨了眨眼，把手册扔到一边，现在正在读第五章，内容是关于如何设置演出、你会遇到什么情况以及你应该避免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花了一点时间浏览突击兵的技能。和手枪一样，大多数技能都是关于如何更好地使用步枪或冲锋枪的。比如快速换弹、子弹计数等等。我考虑过这些技能，因为它们对手枪也很有用，可以随时知道弹匣里还剩多少子弹。不过，有些义体也能解决这个问题。

但最终，我始终只有一个选择。

枪械狂人。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读了描述之后觉得挺有意思的。“拿起任何一把枪，了解它的特性和难点。”夜之城里的武器种类繁多，从普通的到用各种改装零件打造的巨型武器应有尽有。

如果我一拿起枪就知道如何上保险、如何下保险以及如何开枪，这可能会救我一命。

于是我选了它。心里有点发抖，因为我知道它有这个毛病。我拿起萨拉托加，知道它是一把可靠的武器，虽然它确实存在过热问题。如果有人用它射击超过一百发子弹，上机匣可能会变形，导致轻微卡壳，但只要快速重新拉动枪栓就能排除故障。

我眨了眨眼。真棒。

——

我和俊又练习了一会儿才回家。到最后我的手还有点发抖。

但也没那么严重。那个饱经风霜的靶场老手说得没错。《摩根手册》确实帮了我不少忙。它让我开始思考是什么驱使我杀人。更确切地说，它让我开始制定一些规则。

有了规则，就有了控制。

我可不是什么疯狂的赛博精神病，到处杀人。我是个……独行侠，一个雇佣兵。该杀的时候我就杀，没错，这确实给我带来了一些好处。对其他人来说也是如此。一个街头混混杀了个小混混，抢了他的艾迪，感觉可能也挺爽的。

我还得担心经验值上瘾。所以我给自己定了规矩。我不会为了好玩就出去杀人。不，如果我杀了人，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接了任务。因为他们威胁到我或我的家人。或者因为他们是邪恶卑鄙的拾荒者。

拾荒者一直都在名单上。

那天晚上，俊去忙他的“虎爪”生意之后，我盯着桌上的那把手枪。那把手枪我曾用它杀了两个人，也曾用它救过一个朋友的命。

我捡起枪，拔出弹匣，清空弹膛，在手指上转了转，因为我能做到，然后把枪口对准窗外。

“砰。”

我的手慢慢停止了颤抖。我可以做到。我可以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