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wo。”我哼了一声，强迫自己站了起来。俯卧撑并不容易，我的胳膊仍然软绵绵的，但这真是一次很棒的体验。

获得100点体能经验值。

结果发现我现在力气足够大，可以做一些基本运动了。虽然举起手臂锻炼我极其虚弱的身体一段时间后确实能给我带来经验值，但真正的直接锻炼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第一次做俯卧撑的时候，每次做都能获得经验值。当然，一开始我一次只能做一个。

但我可以睡一觉，醒来后就能完全恢复。趁俊不在家的时候，我偷偷地做了点事。平时这种程度的肌肉疼痛会让我卧床好几天，考虑到我当时身体还很虚弱，可能更久。

午睡之后，我又恢复了活力，准备再次挑战自己。原来我还可以调整睡眠时间。我决定睡觉的时候，屏幕上确实有一个24小时制的时钟。只是因为我睡觉的时候通常都闭着眼睛，所以之前没注意到。

愚蠢又奇怪的游戏系统。

“三！”我哼了一声，勉强做了第三个俯卧撑，但这让我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手臂火辣辣地疼，我意识到它们根本帮不上我站起来的忙。

“好了，我走了。”我低声说道，然后就那样在地板上休息了一会儿。直到我意识到地板有多么脏。

“该死，我们上次打扫这个地方是什么时候？”我咕哝着，低头一看，才发现角落里积了多少灰尘和垃圾。

我咕哝着，几乎没用双臂就站了起来——它们已经麻木了——我在公寓里四处走动，仔细打量着这一切。我们真的很穷啊？我不禁这样想。大部分东西都很旧，破破烂烂的，或者修得乱七八糟。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正盯着挡住窗户的金属百叶窗，于是按下按钮打开了它们。自从开车回家后，我第一次看到了公寓外的世界。

世界到处都是垃圾。

但窗外不远处，一棵盛开的樱花树格外美丽。粉红色的花瓣并非我所见的唯一色彩，但却是唯一自然的颜色，周围环绕着褪色的涂鸦，或是穿着荧光色衣服的朋克青年。

这倒也说得通。这座城市。它不像某个女孩曾经认为的那样，是个监狱。

它简直……杂草丛生。一个无人照管的花园。

“唉，我在屋里待太久了，开始胡思乱想了。”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决定重新集中注意力。

这样的锻炼方式可能相当枯燥。把自己的每一部分都练到筋疲力尽，然后睡上几个小时，完全恢复后再继续，但其中却蕴含着某种意义……

这感觉就像玩游戏一样。就像在游戏里刷数据一样，只不过这次更真实，更重要。所以我没有胡思乱想，而是重新回到地板上，开始尝试做仰卧起坐。

虽然结果不太理想，但这次努力让我获得了一些经验值。

——

*身体等级提升！*

我眨了眨眼，从失败的深蹲尝试中回过神来，盯着警报器。

我迅速将提示信息推到一边，打开了统计数据。

“身体等级1。我终于又变回人类了。”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站了起来，我的身体火辣辣的疼，浑身是汗，但这一次，当我站起来的时候。

我的身体没有摇晃。除了正常的运动疲劳之外，我没有感到任何虚弱。我开始在小公寓里走动，这并没有让我感到疲惫，也没有让我觉得应该贴着墙走。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我感觉……正常了。

出色地…

我饿了。我走进房间，又穿了几件衣服。在运动时穿的那件浅色衬衫外面套了件外套，头上戴了一顶帽子，那帽子看起来像是我小时候戴过的。帽子上印着一只可爱的猫咪图案，上面贴满了Tyger Claw的贴纸，但我还是戴上了。然后是我的鞋子。那双鞋很奇怪。

疯狂的霓虹靴子。这该死的城市。

就这样，我走出了公寓，这是我搬进来之后第一次出门。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老旧设备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决定先走楼梯。看看自己能不能走得动，顺便也锻炼一下身体。

我用密码打开了沉重的铁门，然后往下走去。我的身体轻松地承受住了这趟旅程，尽管腿上还残留着之前运动的酸痛。但这种感觉真好，就这么走了下去。

不再被困在里面了。

两周。还不错。我有点庆幸俊有点傻。他没觉得我已经能走路很奇怪，只是庆幸我能走路而已。

医生们可能懒得告诉他，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重新独立行走。

我没打算跟他提起这件事。相反，我稳步走下楼梯，享受着离我之前困住的地方越来越远的感觉，直到走到最底层。

“真是个垃圾场。”我皱着眉头，注意到周围到处都是垃圾。整个公寓楼的底层都脏乱不堪。走进大厅时，我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两个亚洲老头。

因为我饿了，就走到自动售货机前，但当我意识到他们卖的是什么时，我立刻转身离开。

SchwabSchwab Grape 出售葡萄味炸蚂蚁。

光是想到那件事我就不寒而栗。于是我转身走到街上，只见一个街头小贩正在门外烤肉丸串。

我当时知道它们是什么吗？不知道。但它们肯定不是蚂蚁。

我四处看了看，花了几个埃迪买了一个。

周围人来人往，那一刻我感觉……这是真的。这些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电子游戏里的NPC。我情不自禁地继续往前走。

即使我答应自己只绕着街区走一圈，我也不想离开太久。

于是我走了。这座城市的气味……很浓烈。但我最关注的还是人。流浪汉们坐在污秽之中，奄奄一息。朋克少年们四处游荡，即便他们对未来一无所知，却依然憧憬着未来。有些人穿着“虎爪帮”那种霓虹闪烁的衣服，还有一些其他帮派的人在街上游荡。我看到一个“莫克斯帮”的女孩悠闲地走在街上，胳膊肘上挂着一袋衣服之类的东西。

她发现我在看她，就朝我眨了眨眼。我朝她笑了笑，然后径直走了过去。人真多啊。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也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我能听到巷子里传来喊叫声。我特意尽量远离那些巷子。远处，在车辆隆隆驶过的声音中，我听到一声枪响，接着是两声，然后是二十声。但声音很远。

人们就这样悠闲地生活着，有的彼此交谈，有的打电话。我绕着街区走了一圈，发现路边有一家小餐馆。摊位上正在烤肉丸。我还没吃饱，就停下来又点了一份。我惊喜地发现，这家店的肉丸味道更好。我把肉丸递给厨师，道谢后，他看起来很高兴，向我行了一个很日式的鞠躬，我也回礼了。

然后我继续往前走。转过街角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地下购物区。走了几分钟后，我才找到一块招牌，上面写着“樱花市场”。真好，我就住在旁边。我一边嘟囔着，一边透过玻璃顶棚向下望去，看到了市场。

我决定继续走下去。那将是另一次冒险。

继续往前走，我注意到一个巨大的混凝土结构，从街道向上延伸有很多台阶。

我暂时绕过了他们，但脑子里已经有了个想法，一边继续绕着街区走。我走到公寓楼前，朝刚才卖给我食物的小贩点了点头，然后走回了公寓。

该回去工作了。

我停在台阶底部。“五层楼。”我提醒自己。然后我开始往上走。

*获得100次身体体验。*

——

“阿俊尼，欢迎回家。”我一边做仰卧起坐一边喊道。

“啊……谢谢。”他低声说道，一边停下来盯着我看，一边继续做我的运动。

“你没做得太过火吧？”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问道，但我一边向上弯腰一边摇了摇头。

“不！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的肌肉是不是都软趴趴的！”我一边告诉他，一边躺下准备做下一轮。

身体机能又提升了。能够进行一些基本的跑步动作，不再只是挥舞四肢，让我的经验值获取速度大大加快。

这让我了解了升级属性是如何运作的。

每项属性每升一级需要一千点经验值，经验值会乘以等级。所以，要将一项属性升到1级，我需要一千点经验值；要升到2级，我需要两千点经验值。

当然，后来我发现，达到某个等级后升级反而更容易。因为我可以同时做多个俯卧撑，所以获得的经验值增长得非常快。但那时我才知道，俯卧撑做得越多，每个俯卧撑获得的经验值就越少。

我想随着身体越来越强壮，强度较小的锻炼对身体的帮助就不会那么大了。

但目前它仍然能给我带来经验值，而且我已经尝试了很多不同的锻炼方式，比如仰卧起坐、俯卧撑、深蹲和慢跑。我还利用公寓里的楼梯上下楼。

所有这些都能获得经验值。所以我已经升到了身体等级2，并且正在向3级迈进。

“别做得太过火了。”他低吼着命令道，然后晃晃悠悠地走进公寓，一边走一边丢下身上的装备，慢慢地从一个流氓变成了一个易怒的青少年。

“哦，我有武器吗？刀、枪之类的？”我一边继续锻炼一边问道。

“什么？你为什么要武器？”他质问道，“有人骚扰你了吗？”

“不不，我……等等。”我呻吟着，躺下喘了口气。我的腹部像着了火一样疼。我翻身侧躺，然后起身，我知道我的胃一时半会儿肯定不好受。“不，我之前出去散步了。”

“你说什么！？草薙素子，你什么都不懂！你连路都走不动，而且——”

“而且我现在走路也更稳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在公寓里走来走去，向他展示我走路的稳健。“我知道我懂得不多，所以我需要学习。但就我所见，外面很危险，所以我才想知道我身上有没有武器之类的东西？”

“你的武士刀丢了……你现在没有。我去给你弄点东西。至少给你一把刀，一把枪。”他语气坚定地说道，然后转身把两个墨西哥卷饼往桌上一扔。“先吃吧。你肯定饿了。”

“哥哥，我们得好好谈谈你对墨西哥卷饼的痴迷。”我叹了口气，拿起卷饼，平静地说。俊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卷饼，一脸困惑。

“他们怎么了？”

“什么也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

——

俊是个言而有信的少年。第二天他回家时，我正一边听着《网络奇兵》攻略一边做俯卧撑，没想到这攻略还意外地给了我一些智力经验值。看来我肯定做对了什么。

“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外套里掏出一把手枪和一把战斗刀，放在桌子上。

“哦，真快啊，俊哥。”我告诉他。“谢谢。”我咧嘴一笑，正要去检查它们，但他的手紧紧地把它们按在桌子上，不让我碰。

“你到底会不会用枪？”

“差不多吧？”我实话实说。我至少知道怎么开枪，不会误伤自己或别人。虽然我射击经验不多。上辈子，射击并不是我的爱好。

“那我来教你一下。我可不想你最后自杀。”他命令道，一边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拿起枪，漫不经心地卸下子弹，把弹匣和原本在枪膛里的子弹放在桌子上。“好了，首先，这是一把Unity手枪。标准弹匣容量12发。我来教你怎么握枪，免得你走火伤到自己，或者失去控制。”他语气坚定地说道。

在 Jun 的专注训练一个小时后，我感觉我的警报声消失了。

*手枪射击经验积累*

*技能未解锁，未获得经验值。*

手枪已解锁。

我感到自信心逐渐增强，不禁露出笑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而且这还是一项技能？嗯，我喜欢这个说法。

——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感觉神清气爽，立刻起身去拿我的手枪。

我通常早上锻炼完之后会感觉筋疲力尽，什么都做不了。所以这次我打算改练手枪，确保我的射击技能有所提高。

我终究不想死，而且在这个城市里，拥有手枪几乎等同于赤手空拳。

于是，趁着俊还在熟睡，我打开客厅的窗户，看到樱花树，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开始练习拔枪和摆出射击姿势。一遍又一遍，每隔几次，枪就会发出警报。

*获得125点手枪射击经验。*

一遍又一遍。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拔枪瞄准目标比仅仅保证射击精度更重要。

虽然我两个都想要。

随着我训练快速移动，而不仅仅是锻炼，我的反应能力也逐渐得到了提升。

至少我找到了提升那项属性的方法。它目前是1。就像我除体格之外的大部分属性一样。

我抱怨道：“1点智力？我比这聪明多了！这破游戏系统！”

我咧嘴一笑，又收到了一条提醒。

*获得100点手枪经验值。*

手枪技能等级提升！

我立刻感觉到了它的作用。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凭感觉拔枪的动作，瞬间变成了流畅而确定的拔枪。

我知道更好的拔枪方式。不是猜测，是知道。这并非刻意灌输到我脑子里，更像是……一种本能的肌肉记忆。一切都如此。

我能感觉到握枪姿势越来越好，站姿也自然而然地调整，以便更好地瞄准和控制枪支。

感觉太棒了。我继续努力，如果一级手枪就这么爽，那二级手枪会是什么感觉？

可惜的是，手枪技能没有出现警报，只有反应速度的警报出现了几次，直到我最终停下来查看我的状态屏幕。

怎么回事？！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收到东西了！

然后我注意到了。

手枪在1级时被列为*最高*？！

费了一番功夫，我才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枪上，就在那时我注意到了它。

好消息！我的技能等级可以提升到1级以上了。坏消息是，技能等级受限于其对应的属性。如果不提升“反射”属性（手枪技能归其下），我就无法继续提升手枪技能。

现在想想，这有点像赛博朋克游戏。

“该死。”我咒骂道。我本来很想保持那种玩游戏的畅快感，但现在我卡住了，技能再也提升不了了！唉。最糟糕的就是练到一半却不得不停下来。

“什么事？”俊疲惫地问道，同时把头探进客厅。

“哦，对不起，俊哥，我只是……没什么。我只是稍微练习了一下画画。以防万一。”我叹了口气，告诉他，同时意识到今天早上光是练习画画就已经让我汗流浃背了。

唉，我早上还没开始锻炼呢。

“Alri-Yawn！-ght。千万别在墙上打个洞。”

“卸货完毕！”

“别犯傻。”他重复道，然后转身回到床上。我想对俊来说时间还早。他还是个十几岁的男孩，现在还没到中午呢。我叹了口气，把枪放在桌子上，弹匣就在旁边。

然后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刀子。

我还是得练习一下。如果我需要刺杀一些……咕噜兽。嘿嘿。咕噜兽。如果我需要刺杀一些咕噜兽，我最好知道怎么刺。

于是我抓起刀，开始有节奏地向外刺。感觉……很别扭。我真庆幸俊已经回床上躺着了，不然他要是看到我这么笨拙，说不定会把刀拿走。

但这无关紧要，因为练习开始几分钟后我就收到了警报。

*刀锋经验积累*

*技能未解锁，未获得经验值。*

*刀锋已解锁。*

我咧嘴一笑，继续练习，一心想要体验技能提升带来的快感。

仅仅一次技能提升，我的枪械使用技巧就熟练了很多，这会如何转化为我的刀具使用技巧呢？

获得100点反射技能经验值

另一个提示弹出，提醒我这样移动不仅仅会提升我的刀锋技能。

我笑了。即使这很尴尬，即使这很奇怪，即使这有点无聊——尽管我为了不吵醒俊，还是把收音机调得很轻，只是为了有点背景音乐——但能够看到自己的进步，让我根本停不下来。

在现实世界里，这会是我做过的最无聊的事。就是对着空气一遍又一遍地用刀戳、划。之前就已经很累了，胳膊酸痛得厉害。我气喘吁吁，但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看到数字上升，这感觉真棒！

数字会让草薙素子的大脑嗡嗡作响。

我咧嘴一笑，继续写下去。我不会停下来，直到实在写不下去为止。直到我不得不停下来，回去睡觉，恢复体力。然后，我又会重新开始。

感觉就像身处一个教学空间，外界的一切暂时都对我没什么影响。

但我知道真相。这不是游戏。它不会等我做好准备就一脚踢在我的头上。

所以我必须训练，而且要刻苦训练。无论是什么原因导致我被拾荒者捡走，我都绝不会让它再次发生。

——

我能听到俊醒来走出房间的声音，但我没理会，因为热水冲在肩膀上太舒服了，那是我当时唯一在乎的事情。

我还没能练出更高阶的刀法和反应速度，不过洗个澡醒来应该就没问题了。我汗流浃背，可不想把床弄脏。

“嘿，你还活着吗？”俊喊道，我呻吟了一声。

“我还活着。正享受着水冲刷肌肉的感觉呢。”我喊道。浴室的开放程度……有点尴尬。唯一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是浴室“门”（其实根本没有门）上的一排百叶窗。

这意味着，上厕所或洗澡时，我会感觉自己有点暴露在外。

“好。别逼我进去把你拖出来。我走之前也得洗个澡。”

“对对，我洗完了。”我咕哝着，关掉水龙头，用疲惫的胳膊无力地抓起一条毛巾。

我高强度练级的唯一问题是，除了刚睡醒以外，每次练完都让我感觉非常疲惫。但醒来后我感觉很好，想要继续提升我的技能数值。

这难道会让我上瘾吗？我叹了口气，忍不住这样问自己。我擦干身体，用毛巾裹住自己。

“嘿，俊哥？”我边走边问。“你安全吧？你离开的时候？我是说……我不用担心你哪天突然消失吧？我是说……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呢？”我问着，停在了卧室门口。

我的问题显然让那个少年吃了一惊，他嗤之以鼻。“我在赌场工作。我是保安，偶尔也去吧台帮忙。这里绝对安全，没人会傻到闯进来抢劫。我们有很多保安。你不用担心我，妹妹。”他一边说着，我一边下意识地翻译着他的日语。

“你妹妹很担心……俊，你就是我的一切。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我严肃地告诉他。“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好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朝我点点头。“即使作为一个孩子，我也受人尊敬，因为我不在赌场偷东西，所以他们信任我，也给我高薪。我不需要到处跑去偷东西给那些小喽啰。别担心，妹妹。我会确保自身安全的。”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很好。尽管俊态度不好，脾气也暴躁，但我其实挺喜欢他的。就像我说的，他的生活似乎很艰难，而且还要照顾妹妹。我很佩服他。

不，我尊重这一点。无论我的游戏技术如何，我都会记住俊的努力。

于是我换上干净衣服，倒头就睡。

——

*刀锋技能升级！*

那天下午我终于收到警报时，呼吸并不算太急促。醒来后，我又继续处理这件事。

我还没完全达到反射能力2级，但已经很接近了。

但我立刻就明白了。我之前握刀的姿势简直像个傻瓜。我更有可能在刺中的时候把刀弄丢，而不是真的刺中别人。我调整了握刀的姿势，调整了身体姿势，这一次我刺出去的时候又快又流畅。

我咧嘴一笑，感觉自己的动作流畅多了。没错，真棒。我站起身，调整了一下握刀的姿势，仿佛我已经熟练地使用这把刀多年，然后把刀放在手枪旁边的桌子上。

还有一个问题。

“我真需要个刀鞘和刀套。”我嘟囔着。枪和刀都是裸露着递过来的。

我怎么可能带着武器到处走，连个枪套都没有？“笨蛋哥哥。”我自嘲道，语气就像所有动漫里的妹妹一样。

我停下来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赛博朋克：边缘行者》是一部动画。

“看来我可以将动漫变成现实了。”我对着房间里的人小声说道，然后被这个梗的愚蠢逗得哈哈大笑。

“哎，我得多出去走走。我自己的笑话都让我笑不出来。”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决定去逛逛集市。也许能找到什么我用得上的东西。我重新穿上户外服装，把刀放进外套口袋里——虽然感觉它随时会割伤什么东西，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把上了膛的枪塞进裤子后袋。

放在这里或许很蠢，但目前来说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说完，我沿着楼梯穿过大厅，然后右转，朝着樱花市场的方向走去。

我仍然感到虚弱，但并非真的虚弱。更多的是因为当我走过一个身高八英尺、体重可能相当于一吨重的家伙时，我意识到在这里被杀是多么容易。

难怪人们都害怕网络精神病患者。突然间，我也开始害怕了。

我甩了甩头，笑着走进市场，看着那些摆满杂物的摊位。我一路闲逛，没跟任何人搭讪，只是欣赏着眼前的景象，尽管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最后，我偶然发现一家小店，里面有个女人，我觉得她有点眼熟。我一边观察，一边试图把她认出来，这时我注意到她转过身，开始修理一台收音机。

我突然明白了。我觉得她可能是某个任务的一部分？

嗯。

真奇怪。之前我看到的都是电子游戏角色，现在却看到了真人。

“我能帮您什么吗？”她终于问道，突然转过头来看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啊，对不起对不起，不，我是……我刚才觉得你看起来很眼熟，所以想了想为什么。没什么，你只是让我想起了我以前遇到的另一个人。”

“嗯？那您需要人来做些工作吗？”

“不，至少现在没有……请问您有没有枪套或刀套？”我轻声问道，毕竟我已经把整个店都逛遍了，却什么也没看到。

“这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我只做维修。如果你想要那种东西，你需要去枪店。他们那里会有你需要的。”她耸了耸肩回答道。

“哦，原来如此……这附近有枪店吗？”

我的问题肯定很奇怪，因为她竟然从收音机前抬起头来上下打量我。“你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得出来你做了植牙手术。至少你的眼睛不是天然的。所以，到底有什么问题？”

“呃……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有点儿迟钝吧？看看你的地图。你有义体可以看清。滚开，小妞。你这是在耍我。我不想知道你只是个怪人，还是个随时可能爆发的义体精神病患者。”她语气生硬地说。

我眨了眨眼。哇，这真是太没礼貌了。“当然。”我提议先走回家。这次市场之行白跑一趟，不过至少我得到了一些新信息。

还有一点，我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弄明白。

我的植入体HUD选项列表中没有地图……至少我没看到……

啊，这些该死的眼睛图标！我完全搞不懂它们怎么用，感觉只要我稍微动一下眼球，整个界面就会关掉，或者直接旋转，完全没法用。感觉自己就像那些老古董一样，明明只是最小化了窗口，却总是抱怨程序丢了。

我真的需要好好了解一下我的义体。你可能觉得我早就应该了解了，但这里的网络和以前不一样。我没办法直接连上谷歌问。

而且俊似乎也没完全理解我的问题。在这里，这种用法太自然了，所以他没能理解我的困惑。

笨蛋哥哥！

我一路抱怨着回到家，瘫倒在沙发上，再次打开了HUD系统。

真是太奇怪了。我怎么会知道快速向上扫视会改变HUD的位置？而缓慢扫视却只会滚动列表？说真的，我明明只是把HUD从视野右侧移到左侧，结果它就一直翻转过来。

设计这套装备的人应该被枪毙。等等，冷静点，草薙素子，那样就成了赛博精神病……不过感觉应该挺爽的。

最终，那女人说得没错。我找到了地图图标。它不在侧边的HUD下拉菜单里，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图标，就像桌面上的图标一样。我之前没看到它，是因为每次我使用下拉菜单的时候，它都在我的视野边缘。谢天谢地，它孤零零的，据我观察，除了地图之外，电脑里就只有这一个程序。

我记得Jun说过，在我昏迷期间，他们重新安装了我的大部分义体，所以以前的Motoko安装的额外义体肯定都被重置了。

我想这应该算是好事吧。我真不敢想象有人会把色情内容存储在他们的光学设备上……

我甩了甩头，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我打开地图，眨了眨眼，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张3D地图。我咧嘴一笑，开始尝试在地图上移动，却突然意识到……

我也用不了手。设计真蠢。我一边抱怨一边慢慢地用眼睛戳它，直到它稍微动了一下。这让我想起了游戏里的地图……

这基本上意味着它毫无用处。城市内部任何地方都过于拥挤，根本无法使用，但它确实有一个用于显示重要事物的图标系统。我能够搜索到附近的Ripperdocs，令我惊讶的是，竟然有两个！

吉吉街上那家真是个怪胎。但樱花市场外面居然也有一家！我眨了眨眼。我散步的时候都离它很近。它就在我常去买零食的小食品市场对面。

嗯，我会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电子义体入门指南。

然后我搜索了枪支商店。

可惜最近的那家也在几个街区之外。虽然肯定在步行范围内，但还是有点远。我得做好准备。

——

结果发现我真的可以像游戏里那样设置路点。我的意思是，我之前怀疑它能不能像游戏里那样自动更新任务之类的，但如果我有地址，就可以设置让我的植入体给我指路。基本上就是义体GPS。

锻炼了一会儿后，我再次穿戴好装备，带上武器，开始向枪店走去。

我径直走出了街对面的公寓。这是我在这座城市第一次这样做。即使人行横道指示步行，我还是格外小心地左右张望。

我不相信夜之城的居民不会开车撞我。

然后我沿着一条类似商业街的街道走了几个街区，几乎是笔直的，街道两旁有很多小商店。我甚至在马路对面看到一家服装店，也许可以进去看看。那家店很有亚洲风情，说不定能淘到什么好东西。

走到街尾，我穿过马路，找到了那家枪店。走进去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店里摆满了武器，店主站在钢化玻璃后面，手里拿着一把看起来威力足以穿透玻璃射击的武器，这让我有点紧张。

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惹麻烦。

因为他当时没有在接待任何人，所以我走了过去。

“我在找一把 Unity 手枪的枪套，还有一把刀的刀鞘。”他点头示意我注意后，我告诉他。

“你身上有刀吗？”

我轻轻点点头，慢慢地把它抽了出来。

不想被自动炮塔或其他什么安保设备击毙。

“嗯……或许有合适的。稍等一下。”他边说边转身去他那间后屋里转悠，大约30秒后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块金属和布料。

“这是刀鞘，应该能装下这把刀。让我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挥手示意我把刀从玻璃下面的缝隙里塞进去。

我照做了，他把剑插进剑鞘里，调整了一下剑鞘，然后点点头，向我展示了剑鞘是如何紧密贴合的。

“50美元的埃迪斯。”

我皱了皱眉，这几乎是俊留给我的全部了。因为俊每天晚上都带他那些难吃的墨西哥卷饼回家，所以我最后没花多少钱在吃的上，但我确实需要这些，把枪放在腰带里，把刀放在口袋里都不安全。

“好的。”我同意了，在他把两样东西从玻璃窗递回去之前把钱给了他。我花了一点时间把东西摆放好。枪套其实是应该戴在后腰上的，这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弄明白那个奇怪的夹子怎么固定在腰带侧面之后，店主告诉我的。这样一来，枪就很容易从背后拿到了。这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我的外套肯定不够长，遮不住它。但我想在这个城市，这或许是件好事吧？

刀子别在我的左侧臀部。这样我就可以右手拔枪，左手拔刀。我满意地朝刀主竖起大拇指，他只是朝我点点头，我便离开了。

我走出去后，感觉好多了。整座城市仿佛就在我眼前，而我感觉更有安全感，而且现在也明显携带了武器。

我不是一个任由任何帮派分子欺负的普通平民。

我本身就很危险。它让眼前的城市看起来都不一样了。你看……好奇害死了不少猫。

我决定回家，但先在Ripperdoc那里停了一下。

我真的需要更多地了解我的义体。

——

走进这家Ripperdoc诊所的体验很奇特。店面前面有个小办公室，感觉就像走进了牙医诊所。

“我能帮您什么吗？”接待员问道，同时上下打量着我。

“是的，我需要一些信息，而不是直接下载破解程序。你有没有关于光学义体使用的入门指南或说明？”

前台接待员似乎对我的问题感到困惑，眨了眨眼。“嗯，我不太明白。”她说道。我叹了口气，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是这么不理解别人？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用。”我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我需要一些说明书，或者使用方法……或者别的什么。”我嘟囔着，一边挥舞着双手，抱怨着这一切有多么烦人。

前台接待员沉默了一会儿，我才看到她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她再次开口说话时，我听得出她是在强忍着笑。

“我们这里没有那种东西。那是发给……孩子的。”她轻笑了一声。“你小时候没被植入过芯片吗？”接待员问道，但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知道。

她简直就是个泼妇。

“听着，如果你没有，我就走了。祝你今天愉快。”我冷嘲热讽地回敬了她一句，正要转身离开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稍等一下。”我停住了脚步，因为我刚才注视的那个女人似乎察觉到了我身在何处。我记得这家店。那个开膛手杰克的老亚洲女人，看起来像是跟熊搏斗过，脸上有些伤疤。

她就是那个在手术台上被赛博精神病患者袭击的女人。我还记得她在游戏里的那段对话。

“进来吧，姑娘。我可以帮忙。”她说着，完全无视了接待员，接待员看起来似乎意识到她可能有点过头了。

贱人。

我走进医生办公室，环顾四周，发现她椅子旁边摆放着很多很多枪支。

“像你这么大年纪的女孩居然不知道如何使用义体，真是罕见。”

“是啊……”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算了。“失忆症就是会让人这样。我好像是被几个拾荒者捡走了，他们偷走了我不少镀铬零件。我被救了出来，但昏迷了一年。醒来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说，除了怎么说话之类的。我还在努力适应我的义体。至少在尝试适应。它老是乱动。”

“啊。你被拾荒者袭击后又被植入了芯片？”

“是的。”

“你还在用户设置模式下。”她说着，一边朝我挥了挥手，一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夹在她那只镀铬手里的香烟。“过来坐下。我教你怎么把所有东西都设置成你喜欢的样子。”

“哦，谢谢。”我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那位女士就开始指导我如何设置我的HUD界面。

“大多数人都不记得怎么设置了。他们小时候第一次用 Chrome 浏览器的时候就设置好了，之后就再也不用管了。我见过太多成年人因为 Chrome 浏览器彻底重置或者像你一样弄丢了而抓狂。”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我好不容易找到该死的设置菜单，调整着一些设置。这都什么玩意儿？我居然还得用 Konami 的作弊码才能把它弄出来！

上下左右环顾四周，快速画圈。然后反向画圈，再闭上眼睛再睁开。真是胡扯！算了。就这样，完整的HUD界面出现在我眼前，遮住了我的眼睛，让我可以随意调整所有东西的位置。这也意味着，我的东西不会再因为眼皮不小心乱动而移动了。它会被锁定，让我可以更轻松地访问所有东西。

我当时一直卡在“设置HUD”的界面，所以界面上的元素才会不断变化。

混蛋。

终于完成了，我眨了眨眼，现在又能看清一切了，过了一会儿，我几乎以惊人的轻松程度访问了我的HUD，包括我的游戏选项。

我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感觉压力骤减。

“谢谢医生。”

“当然可以。下次想买镀铬件的时候再来吧。我觉得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她点点头，然后挥手让我出去。我几乎是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没理会接待员，径直走到了街上。

我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我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归属感。

该去买些美味的街边小吃回家了……哦，等等。我没钱。该死。

我一路嘟着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