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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余温

时遇在十七岁

确认心意的瞬间,天台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江逾白能清晰感受到林星辞掌心的温度,带着点微凉的细腻,却紧紧攥着他的手,力道坚定得让人心安。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忍不住反扣住对方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林星辞的手背,像触碰易碎的珍宝——那是他偷偷想了无数次的触感,此刻真实地落在掌心,暖得让他鼻尖都有点发酸。

“我也是。”林星辞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江逾白耳边,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从你第一次把物理笔记借我,还在上面画小笑脸的时候,就开始了。”

江逾白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喜,像被点亮的星星:“真的?那你之前都不说!我还以为你只把我当同桌,当讲题的工具人呢!”

“怕你只是一时兴起,”林星辞低下头,睫毛轻轻颤动,被夕阳染成暖金色,“也怕……你只是觉得新鲜,毕竟我们是男生。”

“才不会!”江逾白急忙反驳,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双手捧着林星辞的手,语气急切又认真,“我喜欢你很久了,不是一时兴起,是想每天给你带橘子味糯米糍,想一直跟你坐同桌,想上课偷偷看你,想放学跟你一起走,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他越说越直白,脸颊烫得厉害,却固执地看着林星辞,不肯移开视线,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话都一次性说出来。

林星辞被他直白的话弄得脸颊发烫,却忍不住弯起唇角,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带着点哽咽。两人就这么站在栏杆边,手牵着手,任由夕阳洒在身上,橘色的光晕笼罩着彼此,连呼吸都带着甜意。江逾白偷偷侧头看林星辞,少年的侧脸线条柔和,鼻尖泛着淡淡的粉,嘴唇因为刚才的说话微微泛红,忍不住想靠近一点,却又紧张得手心冒汗,只能悄悄收紧握着的手,指腹无意识地蹭着对方的指缝。

不知过了多久,林星辞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走吧,去食堂吃饭?我请你。”

“好!”江逾白立刻点头,像得到奖励的小狗,乖乖跟着林星辞往楼下走。两人的手始终没有分开,从天台到楼梯间,指尖相扣的触感一路延续。楼道里偶尔有路过的同学,江逾白起初还下意识想松手,怕被人说闲话,却被林星辞握得更紧了些。林星辞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和坚定:“怕什么?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没、没什么。”江逾白耳尖泛红,却也不再挣扎,反而挺直了腰板,大方地牵着林星辞的手往前走。路过的同学大多投来好奇的目光,有几个认识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却没人多说什么,反而有个女生远远地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让江逾白心里暖暖的。

到了食堂,江逾白习惯性地想去买林星辞爱吃的糖醋排骨,却被林星辞拉住了。“我来。”林星辞牵着他走到窗口,熟稔地报出江逾白爱吃的辣子鸡、番茄炒蛋,又加了一份糖醋排骨和一份清炒时蔬,“两份米饭,谢谢阿姨。”

江逾白站在旁边,看着林星辞熟练地接过餐盘,眼里满是笑意。原来林星辞早就记得他的喜好,就像他记得林星辞不吃香菜、爱吃甜口的一样。这份双向的惦记,让他心里甜丝丝的,比橘子糖还要甜。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吃饭时也没松开手,桌子底下的手紧紧牵着,腿偶尔会轻轻碰到一起,又飞快地分开,留下一串细碎的心跳。江逾白夹了一块辣子鸡,细心地挑掉里面的花椒和辣椒籽,放进林星辞碗里:“你尝尝这个,不怎么辣,肉质很嫩。”

林星辞咬了一口,辣味中带着鲜香,确实合口味。他也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递到江逾白嘴边:“你也吃,今天的排骨炖得很软烂。”

江逾白张口接住,酸甜的酱汁在舌尖化开,比平时吃的更美味。他看着林星辞,忍不住笑了:“以后我们每天都一起吃饭好不好?早上一起吃糯米糍,中午一起吃食堂,晚上如果可以,我想带你去校外吃那家你说过的馄饨店。”

“好。”林星辞点头,眼里的笑意温柔得能溺死人,“我还想和你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一起去操场跑步,一起……做很多很多事。”

这时,不远处传来王磊的喊声:“江哥!林学霸!这里!”

两人抬头,只见王磊和几个平时玩得好的男生坐在不远处,桌上摆着好几个菜,正朝他们挥手。江逾白愣了一下,拉着林星辞走了过去。

“可以啊江哥,藏得够深啊!”王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在两人牵着的手上转了一圈,语气里满是祝福,“早就觉得你们俩不对劲,你天天给林学霸带早饭,还老霸占人家旁边的座位,不是喜欢是什么?”

“就是就是,”旁边的男生也跟着起哄,“江哥你以后可得好好对林学霸,不然我们可不答应!林学霸那么好,可不能让你欺负了。”

“我才不会欺负他!”江逾白急忙反驳,下意识地把林星辞往身边拉了拉,语气认真,“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林星辞被他护着的样子弄得笑出声,对着他们点了点头:“谢谢你们。”

“谢什么!都是兄弟!”王磊大大咧咧地说,“以后我们就是你们的后盾,谁敢说闲话,我们帮你们怼回去!”

其他男生也纷纷附和,还热情地往他们碗里夹菜,把最好吃的几块排骨都放进了林星辞碗里。江逾白看着朋友们真诚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之前担心被排斥的顾虑,瞬间烟消云散。

吃完饭,两人手牵手在校园里散步。晚风轻轻吹过,吹动少年的衣角,也吹起林星辞额前的碎发。路灯昏黄的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紧紧依偎的影子。江逾白忍不住伸手,替他把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碰到林星辞的耳廓,两人都顿了一下,脸颊同时泛起红晕。

“明天还要吃橘子味糯米糍吗?”江逾白轻声问,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要,”林星辞点头,转头看向他,眼里闪着光,“还要和你一起做题,一起听早读,一起……做很多很多事。”

江逾白用力点头,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林星辞。少年的眼睛在夜色里格外明亮,像盛满了星光。他慢慢靠近,在林星辞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落下一片轻柔的羽毛。林星辞的身体瞬间僵硬,随即脸颊爆红,却没有躲开,反而微微仰头,主动靠近了他,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

江逾白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看着林星辞近在咫尺的嘴唇,忍不住低头,想吻得更久一点,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咳嗽声。两人慌忙分开,转头一看,是教导主任拿着手电筒在巡逻,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早点回宿舍,别太晚了。”

“好的,主任。”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手牵着手,快步往宿舍楼走去。一路上天都在发烫,却笑得合不拢嘴。

回到宿舍楼门口,江逾白舍不得松开林星辞的手:“明天早上我还在楼下等你,给你带热乎的糯米糍。”

“好,”林星辞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橘子糖,剥开糖纸,递到他嘴边,“睡前吃一颗,做个甜甜的梦。”

江逾白张口咬住,甜意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他看着林星辞,轻声说:“晚安。”

“晚安。”林星辞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宿舍楼。

江逾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仿佛还残留着林星辞的温度,又摸了摸嘴里的橘子糖,甜意从舌尖甜到心里。他拿出手机,给林星辞发了一条消息:“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星辞的回复:“我也是,以后每天都会这么开心的。”后面还跟着一个橘子的表情。

江逾白看着消息,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抱着手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全是橘子味的糯米糍和林星辞温柔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江逾白比平时更早起床,跑到早餐铺买了糯米糍和甜豆浆,还特意多买了一份,打算分给王磊他们。他在楼下等了没多久,就看到林星辞走了下来,穿着干净的校服,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眼里带着笑意。

“早啊。”林星辞走到他身边,自然地牵住他的手。

“早!”江逾白把温热的纸袋递给她,“快吃吧,还是热乎的。”

两人手牵着手,慢慢往教室走去。路上遇到了很多同学,大多投来善意的目光,还有人主动打招呼。江逾白不再像昨天那样紧张,反而大方地回以微笑,牵着林星辞的手,脚步坚定。

到了教室,王磊他们已经到了,看到两人牵手走进来,纷纷吹起了口哨。江逾白把多余的那份糯米糍扔给王磊:“喏,给你们带的,别起哄了。”

“谢谢江哥!”王磊笑着接过,分给其他男生,“还是江哥疼我们,沾了林学霸的光啊!”

林星辞被说得脸颊发烫,却还是跟着笑了起来。江逾白拉着他走到座位上,替他拉开椅子:“快坐,我们趁早读前再做一道题。”

“好。”林星辞坐下,拿出笔和草稿本,两人头挨着头,凑在一起做题。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江逾白偶尔会偷偷看林星辞,看着他认真做题的样子,心里满是幸福感。

早读课开始后,班长的领读声响起,两人默契地停下做题,肩并肩坐着读书。江逾白趁老师不注意,悄悄握住了林星辞的手,林星辞没有挣脱,反而紧紧回握着他。两人的手在桌子底下紧紧牵着,就像他们紧紧相连的心意,再也不会分开。

课间的时候,有女生过来问林星辞题目,看到两人牵着的手,眼里露出惊讶的表情,却还是礼貌地问了问题。林星辞耐心地讲解着,江逾白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偶尔补充一两句,气氛和谐而美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又和王磊他们坐在一起。王磊神秘兮兮地说:“江哥,林学霸,周末我们打算去郊外的森林公园野餐,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江逾白立刻点头,转头看向林星辞,“你想去吗?”

“想。”林星辞笑着点头。

“太好了!”王磊高兴地说,“那我们周末一起去,我带烧烤架,你们带点吃的就行。”

“没问题!”江逾白一口答应下来,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带林星辞爱吃的东西。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江逾白和林星辞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做题、一起散步,感情越来越深厚。他们的朋友们都真心祝福他们,学校里也没有人说闲话,反而有很多人羡慕他们之间纯粹而坚定的感情。

周末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了森林公园野餐。王磊他们负责烧烤,江逾白和林星辞则手牵着手,在公园里散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光影斑驳。林星辞捡起一片落叶,递给江逾白:“你看,这片叶子好特别。”

江逾白接过叶子,仔细看了看:“确实挺特别的,我们把它夹在书里当书签吧。”

“好。”林星辞点头,看着江逾白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大家一起吃烧烤,王磊烤的鸡翅特别好吃,江逾白特意烤了一串不辣的,递给林星辞:“尝尝这个,熟了。”

林星辞咬了一口,味道确实很好:“谢谢你,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江逾白笑着说,又给她烤了好几串。

下午的时候,大家一起在草地上玩游戏,欢声笑语回荡在公园里。江逾白和林星辞坐在一旁,手牵着手,看着朋友们打闹的样子,心里满是平静和幸福。

“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里野餐好不好?”江逾白轻声问。

“好,”林星辞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还要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看很多很多风景。”

江逾白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好,我们以后一起去看海,一起去看雪,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一直在一起。”

林星辞闭上眼睛,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就像他们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和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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