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睁眼就摸手机，屏幕上躺着哥哥凌晨发的消息：“小公主早安，今天也要好好吃饭。”

“爸爸！哥哥又给我留语音了！”我举着手机冲进厨房，语音自动播放出来，软软的像棉花糖。

爸爸正在煎蛋，笑着摇头：“你这手机比银行卡还宝贝。”

“当然！”我把手机塞进围裙口袋，“这是哥哥的魔法盒！”

上午去公园喂鸽子，我突然停住：“爸爸，拍照！要发给哥哥看！”

“又拍？”他掏出手机，“昨天不是刚拍过孔雀开屏？”

“这次不一样！”我举起面包屑，“我要告诉他，北京的鸽子比重庆的胖！”

视频里哥哥笑得肩膀抖：“那是因为你喂太多了。”

“才不是！”我气鼓鼓地跺脚，“是我照顾得好！不像你，连自己都喂不胖！”

他突然凑近镜头，眼睛亮亮的：“那等我回来，你也这样喂我好不好？”

“不要！”我扭头，“你要自己吃！还要喂我吃草莓！”

“成交。”他笑着点头，“那你乖乖等我，别又偷藏练习服。”

我脸一红，赶紧挂了视频。爸爸在旁边笑：“被发现了？”

“才没有！”我把脸埋进他怀里，“那是……是练习服自己想我！”

阳光暖暖的，鸽子咕咕叫着落在脚边。我偷偷许愿：希望哥哥快点回来，像以前一样，牵着我的手逛公园！”

我正趴在公园长椅上画鸽子，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哥哥身上的洗衣液香味！

“哥哥？”我猛地回头，手里的蜡笔“啪嗒”掉在地上。

他就站在不远处，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白卫衣，手里还提着个蛋糕盒。阳光落在他头发上，金灿灿的。

“不是说下个月才回来吗？”我冲过去抱住他腿，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你骗我！”

“小骗子才是你吧？”他蹲下来把我抱起来，声音有点哑，“谁偷偷藏我练习服了？”

我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就是不抬头。蛋糕盒里飘出草莓香，甜滋滋的，和他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

“这是……”我突然抬头，看见蛋糕上最大的那颗草莓，红得发亮。

“提前完成任务，回来给你惊喜。”他亲我额头，“喜欢吗？”

我用力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拽着他就往家跑：“快跟我来！我的小草莓长新叶子了！你答应过要吃我种的草莓！”

他笑着被我拽着跑，白卫衣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只大鸟。阳光在我们身后追着跑，把影子拉得长长的，紧紧挨在一起。

“哥哥快跟我来！”我拽着他的手就往旋转木马跑，小皮鞋踩得木板哒哒响。阳光穿过树叶，在他白卫衣上洒下好多小光斑。

“慢点跑，当心摔了。”他被我拽得一个踉跄，笑着跟在后面。

我指着最中间那匹白马：“这是你的位置！上次我坐的时候，特意给你留了位置！”

“是吗？”他把我抱上木马，“那这次换我保护你。”

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搂住他脖子：“哥哥你看！那边的摩天轮！上次我跟爸爸坐的时候，在最高处喊你名字了！”

“听见了。”他笑着亲我额头，“在重庆都听见了，吓得张桂源以为闹鬼。”

木马停下时，我拉着他去喂鸽子。他刚撒出一把玉米，鸽子呼啦啦全飞过来，吓得我躲到他身后。

“胆小鬼。”他把我护在怀里，“这不是你说要替我看的鸽子吗？”

“它们太热情了！”我从他胳膊缝里偷看，“比练习室的哥哥们还能抢！”

中午坐在长椅上吃蛋糕，最大的草莓果然给了我。我咬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哥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正在给我擦嘴角的奶油，动作顿了顿：“因为……我听见小草莓在喊我。”

“骗人！”我戳他胳膊，“是你想我了！”

“对。”他低头看着我笑，眼睛里全是我的影子，“想你想得，连舞都跳不好了。”

远处的摩天轮转啊转，阳光暖暖的。我偷偷把奶油抹在他鼻尖上：“现在你回来了，要陪我玩一整天！不许看手机！不许提练习！”

“遵命，我的小公主。”他把我举高高，转了个圈，“今天，我全听你的。”

“哥哥！我们去坐那个！”我指着远处轨道上尖叫的过山车，小手拽着他卫衣袖子使劲晃。

“那个太吓人了。”他蹲下来和我平视，“你上次不是说像要飞出去的小鸟？”

“现在不怕了！”我挺起小胸脯，“有哥哥在！”其实心里怦怦跳，可看他回来太开心，什么都想试。

排队时我越想越怕，悄悄往他身后躲。他突然把我抱起来：“后悔了？现在跑还来得及。”

“才不后悔！”我搂住他脖子，把脸埋进去，“你不准笑我！”

过山车缓缓爬升时，我闭紧眼睛不敢看。哥哥突然捏捏我手心：“雯雯，快看那边！”

我睁开一条缝——原来我们升到最高处了！整个公园都在脚下，摩天轮像小玩具，鸽子变成了小点点。

“哇——”我还没喊完，过山车“唰”地冲了下去！

风把我头发吹得乱七八糟，我死死抓住哥哥的手，却听见他在笑。

“杨博文！你还笑！”我尖叫着捶他胳膊。

下来的时候我腿都软了，他把我抱在怀里往长椅走。阳光暖洋洋的，我突然想起什么：“哥哥，你刚才是不是也怕了？”

“没有。”他低头亲我额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笑，过山车一点都不好玩，可是和哥哥一起坐，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哥哥我们去挑战海盗船！”我拽着他就往尖叫连连的方向跑，小皮鞋踩得地面哒哒响。

“刚坐完过山车还不够？”他被我拽得一个踉跄，笑着跟上，“小勇士今天要把公园玩个遍？”

“必须的！”我仰起小脸，“上次爸爸说我太小，这次有哥哥保护！”

排队时我踮脚张望，海盗船越荡越高，上面的人吓得尖叫。我突然有点腿软，悄悄往他身后缩了缩。

“后悔了？”他低头戳我额头，“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才不！”我攥紧他的手，“我是要给你占最好的位置！”

船刚晃起来时我还笑，可越荡越高，风刮得脸疼。我死死闭着眼，把脸埋进他胳膊肘：“哥哥……它要翻了！”

“不会翻。”他声音稳稳的，“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在飞？”

我偷偷睁眼——真的！地面上的人变成小蚂蚁，天空蓝得像哥哥寄来的明信片。

“哇——”我刚喊出声，船猛地荡到最高处，吓得我赶紧抱住他脖子。

下来时我腿软得站不住，他把我背在背上往卖棉花糖的地方走。阳光暖洋洋的，我趴在他肩头嘟囔：“其实……我刚才吓哭了。”

“我知道。”他笑，“某人的眼泪把我卫衣蹭湿了一大片。”

“不许说！”我掐他胳膊，“这是我们的秘密！”

“好，秘密。”他颠了颠我的屁股，“那作为奖励，棉花糖要草莓味的还是蓝莓味的？”

“两个都要！”我把脸埋进他头发里，闻着熟悉的洗衣液香味，“因为哥哥回来了，我要吃双份的甜。”

我举着草莓味棉花糖舔得满脸都是，黏糊糊的糖丝沾在鼻尖上。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哥哥蹲下来帮我擦嘴角，手指被糖黏住了。

“甜不甜？”我把棉花糖举到他嘴边，“这是哥哥回来的味道！”

他咬了一小口，眼睛弯成月牙：“比重庆的甜多了。”

突然一阵风吹过，棉花糖歪了歪，差点掉地上。我尖叫着扑过去抱住：“我的糖！”

“小馋猫。”他笑着把我抱起来，“再买一个就是了。”

“不要！”我紧紧搂着剩下的棉花糖，“这个有哥哥的味道！”

他突然低头，在我沾着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现在有雯雯的味道了。”他笑，“我们的糖，要一起吃。”

阳光暖洋洋的，我靠在他怀里小口舔糖，突然发现他白卫衣上沾了好多糖渍。

“哎呀！”我手忙脚乱去擦，“你衣服脏了！”

“没关系。”他捏捏我脸蛋，“这是小勇士的勋章。”

远处过山车又开始尖叫，我举起棉花糖大喊：“哥哥！明年我们还要一起来！”

他笑着点头，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好，每年都来，直到你不想玩海盗船为止。”

我偷偷把最后一口糖塞进他嘴里——甜滋滋的，果然比一个人吃的时候更甜。

我趴在哥哥背上打哈欠，小皮鞋在他腿边晃来晃去。

“困了？”他颠了颠我的屁股，“今天玩了八个项目，小勇士该休息了。”

“不要休息！”我揪他头发，“还要看哥哥跳舞！”

家里亮着暖黄的灯，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快去洗手，我炖了你最爱喝的汤。”

我刚坐上儿童椅，突然想起什么：“哥哥！你还没看我种的草莓！”

他笑着跟我跑到阳台，蹲下来戳了戳那几颗青果子：“长这么大了？”

“等红了就给你吃！”我宣布，“最大的那颗！”

吃饭时我非要坐哥哥腿上，用勺子舀了汤喂他：“哥哥快喝！补补你的腿！”

“我又不是老年人。”他笑着张嘴，“小管家婆越来越唠叨了。”

晚上睡觉前，我抱着他的胳膊不放：“今天要跟哥哥睡！”

“不行。”他刮我鼻子，“小丫头长大了要自己睡。”

我把脸埋进他枕头里，闷闷地说：“那你明天不许走。”

“不走。”他声音很轻，“这次能陪你到草莓红。”

月光从窗帘缝钻进来，我偷偷睁眼看他——他还没睡，正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在哄小婴儿。

“哥哥。”我小声说，“明天我们去给草莓浇水好不好？”

“好。”他亲我额头，“明天，后天，大后天……都陪你。”

我紧紧攥着他的手指，终于安心闭上眼。原来哥哥在家的味道，比棉花糖还甜。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