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初秋。
北京一家颇具格调的艺术画廊,正在举办一场名为《旅途中的面孔》的个人画展。画作风格温暖而富有力量,笔触细腻,记录了许多不同地域、不同神态的人物,每一张面孔背后,似乎都藏着一个触动人心的故事。来看展的人不少,氛围安静而专注。
展厅最中心的位置,围拢的观众最多,低声的赞叹和议论不绝于耳。
那里悬挂着一系列画作,与其他作品不同,它们只描绘同一个人。
有在飞机舷窗边,递出纸巾的模糊侧影(《初遇》);
有在成都面馆灯光下,点头示意的清俊轮廓(《重逢》);
有在高原星空下,仰头哼唱的剪影(《星语》);
有在鼓浪屿雨中奔跑,侧身挡雨的狼狈与温柔(《同行》);
有在唱片店里,低头翻阅黑胶的专注(《知音》);
有在练习室,弹奏钢琴时微蹙的眉头(《专注》);
有在火锅烟火气中,被逗得开怀大笑的瞬间(《烟火》);
有牵着马匹,走在金色阳光下的背影(《引路人》)。
最后一张,是一幅名为《光》的画。画面上,一束纯净的追光打在舞台中央,光中人的面容清晰而深刻,眼神温柔而坚定,仿佛穿透画布,正凝视着观画的人。他手中握着话筒,像是在歌唱,又像是在诉说。画面的右下角,有一行不易察觉的、娟秀的小字:「致我的光」。
“这些画……好像都是一个系列?”
“画的是同一个人吧?是谁啊?感觉好有故事感。”
“你看最后那幅《光》,眼神太绝了,好像会说话一样……”
“这个画家好厉害,用色和光影都绝了,能把人画活。”
人群中小声的议论和赞叹,林未晞站在不远处,安静地听着,嘴角带着平和而满足的笑意。她穿着一身简约的杏色连衣裙,气质沉静温婉,与一年前那个绝望、苍白的女孩判若两人。
画廊僻静的休息区,画展的主人被时代少年团的七个人围着。当然,他们做了简单的伪装,但那份独特的朝气与默契依旧引人注目。
“未晞姐!你这组画也太棒了吧!把我祺哥画得帅出了新高度!这《烟火》把我口水都看出来了!”宋亚轩咋咋呼呼地压低声音喊道,手里还拿着展览的宣传册。
“确实不错,神韵抓得很准。”丁程鑫难得地直接称赞,目光扫过那幅《专注》,点了点头。
张真源递给她一杯温水,笑容温暖:“累了吧?喝点水,今天很成功。”
刘耀文、贺峻霖和严浩翔则在认真地看着一本厚厚的留言簿,上面写满了观众感动的留言。
“看这句,‘谢谢你让我看到了爱情最美好的样子’。”贺峻霖小声念道,冲林未晞眨了眨眼。
严浩翔酷酷地点评:“构图很大气。”
马嘉祺站在林未晞身边,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含着笑意的、温柔的眼睛。他没有参与兄弟们的喧闹,只是低头看着她,手指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地、坚定地勾住了她的。他今天穿得很低调,但看着画作的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骄傲与化不开的深情。
“把我画得太好了。”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气息温热。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好。”林未晞回握住他的手,微微侧头,笑容明媚而温暖,眼底闪着光,“而且,我只画了我看到的。”
如今的她,不再是那个在绝望中漂泊的迷途者。她成为了一个能用画笔捕捉温暖、传递故事的、小有名气的插画师。她依然深深地怀念着奶奶,但那怀念不再伴随着蚀骨的疼痛和毁灭的欲望,而是化为了向前走的力量、笔下温柔的线条和色彩。因为她知道,爱不会消失,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而她也值得拥有新的、美好的记忆。
画展顺利结束后,两人并肩走在秋意渐浓的街道上。落叶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夕阳给城市涂抹上温暖的金色,像是给这一天镀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马嘉祺问,将她微凉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紧紧握住。
林未晞停下脚步,从随身携带的画夹里拿出一张新的画稿递给他。画上是一条向远方延伸、洒满阳光的路,路的两旁是金黄的银杏树,路的尽头,光芒万丈,隐约可见两个携手并肩的小小身影。
标题是——《向光而行》。
她看着他,眼中闪着比星辰还亮的光,笑着说:
“马老师,今天天气很好,要一起去‘迷路行走’吗?”
马嘉祺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这不再是绝望的流浪,而是充满期待和惊喜的探索,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向光而行的旅程。他接过画稿,珍重地、像接过什么稀世珍宝般握在手里,然后更紧地牵住了她的手,仿佛牵住了整个未来。
“好。”他回答,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承诺。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紧密得再也分不开,指向那片充满光亮和无限可能的未来。
他们的故事,始于一场绝望的告别,终于一场温暖的治愈与双向的奔赴。
而属于马嘉祺和林未晞的、向光而行的旅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