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怜月
唐怜月“她说了,不用。”
低沉冷硬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沈桃枝惊讶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线条冷峻的侧脸——唐怜月!
他不知何时出现的,依旧是一身玄衣,只是未佩戴唐门标志性的饰物,气息内敛,仿佛只是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过客。
但他此刻攥着那慕容瑾的手,力道之大,让对方瞬间变了脸色,额角渗出冷汗。
“你、你是什么人?敢管本公子的闲事?!”慕容瑾色厉内荏地喝道。
唐怜月看都未看他一眼,目光落在沈桃枝身上,确认她无恙后,才冷冷地甩开手,吐出一个字:
唐怜月“滚。”
那慕容瑾被他眼神中的寒意慑住,又觉手腕剧痛,知道遇到了硬茬子,敢怒不敢言,悻悻地瞪了唐怜月一眼,灰溜溜地挤进了人群。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没了戏看,也渐渐散去。
沈桃枝看着突然出现的唐怜月,心中又是惊讶,又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欣喜。
沈桃枝“唐怜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怜月收回目光,重新垂下眼帘,似乎不太习惯与她直视,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拘谨和低沉:
唐怜月“…路过。”
他当然不是路过。
从白鹤淮离开那晚起,他便一直暗中守在客栈附近。
他知道暗河的人出现在九霄城,知道白鹤淮的离去意味着什么。
更知道将沈桃枝这样天真纯粹、毫无心机的女子独自留在此地是何等危险。
他无法放心离开,只能像个影子一样,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
沈桃枝显然不信他这个拙劣的借口,眨了眨眼,凑近了些,带着狡黠的笑意:
沈桃枝“真的只是路过?这么巧呀?”
沈桃枝突然的靠近,带着淡淡的甜香,让唐怜月身体瞬间僵硬,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抿紧了唇,更加沉默。
看着他这副窘迫又努力维持镇定的模样,沈桃枝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她发现,这个传说中冷面冷心的玄武使,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反而…有点可爱。
沈桃枝“不管你是不是路过,”
沈桃枝心情大好,之前的烦闷一扫而空,笑道,
沈桃枝“刚才谢谢你啦!我正愁怎么打发那个讨厌鬼呢。”
唐怜月“…举手之劳。”
唐怜月低声道。
沈桃枝“那…”
沈桃枝眼珠转了转,带着几分期待看着他,
沈桃枝“你既然‘路过’,现在有空吗?”
沈桃枝“我一个人逛有点无聊,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她怕他拒绝,又赶紧补充道,
沈桃枝“就一会儿!我保证不乱跑。”
沈桃枝“而且有你在,肯定没人敢再来烦我了!”
唐怜月看着她又亮起来的眼眸,那里面仿佛盛满了星光,让他根本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他沉默了片刻,就在沈桃枝以为他要拒绝时,才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发出一个极轻的音节:
唐怜月“好。”
沈桃枝顿时笑靥如花:
沈桃枝“太好了!”
沈桃枝“那我们去那边看看泥人好不好?”
她转身雀跃地朝泥人摊子走去,水蓝色的衣裙在阳光下划出明媚的弧度。
唐怜月默默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保持着守护的姿态。
他看着前方那抹活泼灵动的身影,感受着周围或明或暗投来的、被他冰冷眼神逼退的目光。
心中那片沉寂多年的冰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暖阳,冰层悄然裂开细微的缝隙,有什么东西,正破冰而出。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更远的街角阴影里,另一双带着玩味和势在必得的眼睛,也正注视着这一切。
苏昌河转动着手中的寸指剑,嘴角噙着一抹笑。
苏昌河“小道士,看来护花使者不止我一个啊…”
苏昌河“真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