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次日:追责、决裂与心安
晨光刚漫过窗棂,尚桀和夏萤便早早起身,厨房里飘着温热的牛奶香和煎蛋的香气。自从孩子们上了一年级,平日里便由尚桀的爸妈帮忙照看,每天早上他们只需把孩子送到老人住处,再赶往刑侦队上班,既不耽误工作,也能让孩子们得到细心照料。
夏萤温柔地帮念念梳起俏皮的小辫子,给她系上崭新的红领巾,又细致地整理好校服衣角,轻声叮嘱:“念念,在学校要听老师的话,和同学好好相处,不许跟哥哥吵架哦。”尚骁则背着小书包,站在一旁乖乖听话,尚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语气严肃又温柔:“尚骁,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妹妹,上课认真听讲,有事情及时告诉老师。”
收拾妥当,两人牵着两个孩子出门,驱车赶往尚桀爸妈家。老人早已在门口等候,接过孩子们的书包,笑着叮嘱尚桀和夏萤安心上班,不用担心孩子。目送孩子们跟着爷爷奶奶走进楼道,尚桀才牵着夏萤的手转身,两人并肩赶往刑侦队,一路上聊着孩子们上学的模样,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温柔,全然没察觉,一场激烈的对峙正等着他们,更没料到,这场闹剧会酿成后续的急忧。
刚走进刑侦队办公室,尚桀的脸色便瞬间沉了下来——李飞凯正缩在工位上,昨天吩咐的五千字检讨写得敷衍潦草,字迹潦草不说,大半都是凑字数的废话,甚至还在和身边的同事小声抱怨,压根没把昨天抢食、惹哭孩子的教训放在心上。
尚桀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周身的凌厉气场瞬间铺开,几步走到李飞凯工位前,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狠狠拽了起来,力道大得让李飞凯疼得龇牙咧嘴。“李飞凯,你倒是能耐了。”尚桀的声音冰冷刺骨,眼底翻涌着未消的怒火,“昨天让你写检讨、反省自身,你就这么应付了事?抢孩子和萤萤的东西,惹得孩子们哭成那样,你半句真心悔改的话都没有,还敢在这抱怨?”
话音未落,尚桀抬手就给了李飞凯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胸口,李飞凯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工位桌上,疼得闷哼一声。周围的同事瞬间噤声,没人敢上前劝阻——他们都清楚,尚队这次是真的动了怒,李飞凯也是咎由自取。这些天尚桀接连处理突发案件、陪着家人奔波,本就身心俱疲,李飞凯的不知悔改,彻底点燃了他积压的情绪。
夏萤站在不远处,没有上前阻拦,只是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与担忧。她清楚尚桀的脾气,更清楚他这段时间有多累,一边是繁重的刑侦工作,一边是照顾刚上一年级的孩子,早已超负荷运转,李飞凯的所作所为,无疑是雪上加霜。
李飞凯捂着胸口,疼得脸色发白,心中的委屈和不满瞬间爆发,他抬起头,瞪着尚桀,语气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控诉:“尚桀!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昨天抢了点东西、惹哭了孩子,你就又打我又骂我!可你对夏萤呢?你对她百般温柔,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对她和孩子们更是宠上天!凭什么你对她那么好,对我却这么凶?你这就是区别对待,不公平!”
这番话一出,办公室里愈发安静,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尚桀看着李飞凯一脸不服气的模样,眼底的怒火更甚,他上前一步,逼近李飞凯,语气冰冷又凌厉,一字一句地怒斥,每一句话都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胸口的闷胀感也越来越强烈:“不公平?李飞凯,你也配跟我说公平?”
“夏萤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是我要用一辈子去守护的人,我对她好,天经地义!我的孩子们,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我护着他们,理所当然!”尚桀的声音越来越沉,呼吸渐渐急促,目光如冰锥般盯着李飞凯,“可你呢?你是我的队员,我教你规矩、带你出警,对你仁至义尽,可你呢?自私自利、毫无分寸,抢女同事的食材,抢孩子的猪蹄,夺萤萤的虾滑,还惹得孩子们哭成那样,你做错了事,我教训你,是应该的!”
他顿了顿,伸手一把推开李飞凯,胸口的剧痛让他身形晃了晃,语气里满是厌恶与疲惫:“区别对待?我对你的凶,是因为你犯了错、失了德;我对萤萤的好,是因为她是我最亲近的人,是我心甘情愿的偏爱。你要是能守规矩、懂分寸,不欺负我的家人,我自然不会对你凶。可你偏偏拎不清,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反而抱怨不公平,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
夏萤察觉到尚桀的不对劲,连忙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担忧:“尚桀,你怎么了?别生气了,先歇一歇。”
李飞凯被尚桀骂得哑口无言,胸口的疼痛加上心中的不甘,让他眼眶发红,一股倔劲瞬间涌了上来。他猛地抹了把脸,梗着脖子,语气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赌气,又藏着几分不甘的决绝:“行!尚桀,我算看明白了!你就是偏心疼着夏萤和孩子们,我在你这,永远都是受气的份!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既然你觉得我不配待在刑侦队,那我不当刑侦队的人了,行了吧?”
他顿了顿,狠狠瞪了尚桀一眼,又扫过一旁的夏萤,语气冰冷又带着几分撂挑子的意味:“我不伺候了!再见——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回刑侦队了,哪怕去当交警,我也比在这受你的气强!”
说完,李飞凯一把扯下身上的刑侦队制服外套,狠狠摔在地上,又胡乱抓起工位上的个人物品,塞进包里,动作粗鲁又急躁,临走前还狠狠踹了一脚身边的椅子,甩门而去,“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办公室都嗡嗡作响。
这一声巨响,彻底压垮了尚桀紧绷的神经。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剧痛难忍,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不等夏萤反应过来,便直直地倒了下去,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吓人,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尚桀!”夏萤惊呼一声,连忙俯身抱住他,声音里满是慌乱与恐惧,“尚桀,你醒醒!别吓我!”
周围的同事也瞬间慌了神,纷纷围了上来,有人连忙拨打120,有人去掐尚桀的人中,有人急着联系队里的内勤,整个办公室瞬间乱作一团。夏萤紧紧抱着尚桀,指尖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心中满是自责——她早该察觉到尚桀的疲惫,不该让他跟李飞凯那般争执。
与此同时,尚桀的父亲,身为市公安局总警监的尚振邦,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突然接到刑侦队内勤的紧急电话,电话里的人语气慌乱,断断续续地汇报着情况:“尚总警监……不好了……尚队他……他跟李飞凯争执后,突然晕倒了!”
尚振邦手里的钢笔“啪”地一声掉在桌上,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浑身的气血翻涌,胸口一阵闷胀,差点当场气晕过去。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尚桀向来沉稳坚韧,若非被逼到极致、身心俱疲,绝不会轻易晕倒;而李飞凯,他也略有耳闻,性子浮躁、毫无规矩,如今竟敢惹得尚桀气急晕倒,简直是无法无天!
“混账东西!”尚振邦咬牙怒斥一声,强撑着身体站起身,连外套都来不及穿,抓起桌上的警帽和手机,就急匆匆地往门外走,语气急促地对身边的警卫员吩咐,“快!备车!去刑侦队!快!”
一路上,尚振邦脸色阴沉得可怕,胸口的怒火与担忧交织在一起,手指紧紧攥着,指节泛白。他从政几十年,历经无数风浪,从未如此慌乱过,唯独牵挂着儿子的安危。他一边催促司机加快速度,一边在心里暗骂李飞凯不懂事,暗骂自己没能多关心儿子的身体。
短短十几分钟,车子便赶到了刑侦队,尚振邦推开车门,不顾警卫员的搀扶,快步冲进办公室,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四周,却没看到尚桀的身影。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同事们个个面带难色,夏萤红着眼眶,正忙着收拾尚桀落在桌上的物品。
“萤萤!尚桀呢?我儿子呢?”尚振邦快步走到夏萤面前,语气急促,声音里满是担忧,胸口的气息还未平复,脸色依旧苍白,“刚才电话里说他晕倒了,人呢?”
夏萤见尚振邦赶来,连忙起身,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爸……尚桀他……他刚才被120接去医院了,医生说他是过度劳累、情绪激动引发的晕厥,我正准备过去。”
“医院?哪个医院?”尚振邦的心猛地一沉,怒火瞬间被担忧盖过,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慌乱,语气急切,“快!带我去!备车!立刻去医院!”
“是,爸,我跟您一起去。”夏萤点点头,连忙拿起包,跟着尚振邦往外走。
车子再次疾驰而去,朝着市第一医院的方向驶去。尚振邦坐在车里,看着身边双眼通红、浑身紧绷的夏萤,心中既心疼儿子,更怜惜这个懂事的儿媳妇。他知道,夏萤向来要强,可此刻眼底的慌乱和无助,却藏都藏不住。
尚振邦放缓了语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夏萤的手背,语气沉稳又温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萤萤,别慌,没事没事,放心吧。尚桀这孩子,从小就结实,性子倔但身体扛造,就是累着了、气着了,医生好好诊治一下,一定不会有事的。”
夏萤眼眶一热,泪水又差点掉下来,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哽咽:“爸……我就是怕……怕他出什么事……”
“傻孩子,别怕。”尚振邦叹了口气,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色,瞬间想起从早上到现在,她跟着尚桀奔波、争执,定然是没顾上吃饭,心中愈发怜惜,“对了,萤萤,你中午肯定没吃饭吧?一直忙着照顾尚桀、处理这些事,身子哪扛得住。”
他转头对身边的警卫员吩咐道:“你先去医院附近的家常菜馆,给萤萤做点清淡易消化的饭菜,炖个鸡汤,再弄两个爽口的小菜,快点送来,务必趁热。”
不等警卫员应声,尚振邦又转头看向夏萤,语气软了几分,满是长辈的关切:“爸给你做点吃的(让人给你做),你先垫垫肚子,别跟着尚桀一起熬坏了身子。他在里面治病,你得好好的,才能陪着他、等着他醒过来,孩子们还等着你们俩回去呢。”
夏萤心中一暖,连日来的慌乱和委屈,在这一刻被尚振邦的温柔安抚冲淡了不少。她吸了吸鼻子,抹掉眼角的泪水,轻声应道:“谢谢爸……您也别太着急,别气坏了身子。”
“我没事,我还得等着尚桀醒过来,好好收拾那个李飞凯。”尚振邦眼底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又恢复了温和,拍了拍夏萤的手,“先不想那些混账事,你好好吃饭,尚桀那边,有爸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车子很快抵达市第一医院,急诊室的灯还亮着,医生正在里面全力诊治尚桀。尚振邦陪着夏萤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一边轻声安抚着她,一边时不时看向急诊室的大门,心中的担忧丝毫不减,却也始终保持着沉稳——他是尚桀的父亲,是市公安局总警监,此刻,他必须撑住,给夏萤底气,也等着儿子平安出来。
没过多久,警卫员便提着温热的饭菜赶来,尚振邦亲手把饭菜递到夏萤手里,催促道:“快吃吧,趁热吃,多少吃点,别饿着。”夏萤点点头,拿起筷子,一边小口吃着,一边盯着急诊室的大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尚桀能早日醒过来,一切平安。
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摘下口罩,缓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尚振邦和夏萤立刻起身,快步迎了上去,语气急切得几乎同步:“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医生,尚桀他没事吧?”
医生笑着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凝重:“放心吧,两位,病人没什么大碍。就是近期过度劳累,加上情绪太过激动,引发了短暂性晕厥,还有点轻微的心律不齐,好在送来及时,没造成严重影响。”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已经醒过来了,意识很清醒,就是身子还有点虚,需要留院观察半天,好好休息,别再情绪激动、过度劳累,后续好好调理一下,就没什么问题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尚振邦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胸口的闷胀感也消散了大半,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眼底的厉色稍稍褪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辛苦医生了,麻烦你们多费心,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应该的,尚总警监,您放心,我们会安排专人照看的。”医生恭敬地点点头,侧身让出通道,“病人现在可以探视了,不过别聊太久,让他好好休息。”
尚振邦点点头,连忙拉着夏萤走进急诊室。病床上,尚桀靠在床头,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清醒,看到两人进来,嘴角微微动了动,声音还有些虚弱:“爸……萤萤……”
“哎,儿子,爸在呢。”尚振邦快步走到病床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尚桀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心疼,却没再提李飞凯的事,生怕惹他再生气,“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就是累着了,好好歇着,什么都别想。”
夏萤也连忙走到床边,握住尚桀冰凉的手,眼眶又红了,却强忍着泪水,温柔地说道:“尚桀,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让你好好休息,别说话,好好养着。”
尚桀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夏萤苍白的脸上,心中满是愧疚:“我没事……让你和爸担心了……对不起……”
“跟我们还说什么对不起。”尚振邦打断他,语气沉了沉,却终究不忍苛责,“以后不许再这么拼了,工作再忙,也要顾着身子,家里还有萤萤和孩子们,你要是倒下了,他们怎么办?”
尚桀点点头,顺从地应道:“我知道了,爸……以后我会注意的。”
几人轻声聊了几句,尚振邦便拉着夏萤起身,叮嘱道:“让尚桀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等着,别打扰他。萤萤,你也别一直守着,先把饭吃完,好好歇一歇。”
走出急诊室,尚振邦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警卫员的电话,语气凌厉,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查到李飞凯的下落了吗?”
电话那头的警卫员连忙应声:“回尚总警监,查到了,他没去交警队,也没回家,此刻正在市中心的一家小饭馆喝酒,还在跟人抱怨尚队和您,说您仗着身份欺压他。”
“混账!”尚振邦咬牙怒斥一声,指节攥得发白,“给他脸了!敢惹得尚桀气急晕倒,还敢口出狂言、诋毁我们尚家!立刻带人过去,把他给我带过来,我倒要亲自问问他,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是,尚总警监,我立刻带人过去!”
挂了电话,尚振邦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夏萤站在一旁,轻声劝道:“爸,您别太生气,李飞凯他就是一时糊涂、赌气而已,等尚桀好点了,再慢慢处置他也不迟,别气坏了您的身子。”
“糊涂?他这不是糊涂,是目无王法、不知天高地厚!”尚振邦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他身为刑侦队员,不守规矩、自私自利,抢孩子和女同事的东西,惹哭孩子,还敢顶撞上级、擅自离职,甚至惹得尚桀晕倒,最后还敢诋毁我们,这要是不给他点教训,他以为我们尚家好欺负,以为公安局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夏萤不再多劝,她知道,尚振邦向来公正严明,李飞凯这次确实做得太过分,理应受到惩罚。两人坐在长椅上,一边等着尚桀休息,一边等着警卫员把李飞凯带过来,急诊室外的氛围,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没过一个小时,警卫员便带着李飞凯赶到了医院。此时的李飞凯,喝得满脸通红,身上还带着酒气,看到尚振邦和夏萤,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和愧疚,反而梗着脖子,语气嚣张:“尚总警监,夏萤,你们找我干什么?我已经不是刑侦队的人了,你们别想再欺负我!”
尚振邦看着他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怒火更甚,上前一步,周身的气场凌厉得让人窒息,语气冰冷刺骨:“李飞凯,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李飞凯醉醺醺地嚷嚷着,“是尚桀区别对待,对夏萤百般好,对我百般凶,我不服气!我抢点东西怎么了?不就是几个猪蹄、一碗虾滑吗?至于把我赶出油刑侦队,还把尚桀气晕倒吗?你们就是仗势欺人!”
“你还敢狡辩!”尚振邦厉声怒斥,“几个猪蹄、一碗虾滑,看似是小事,却能看出你毫无规矩、自私自利、毫无底线!尚桀对你,仁至义尽,教你规矩、带你出警,可你呢?不懂感恩,反而得寸进尺,欺负他的家人、惹他生气,甚至擅自离职、口出狂言,你可知,你这所作所为,已经违反了公安干警的纪律,甚至可以追究你的责任!”
李飞凯被尚振邦骂得一愣,酒意醒了大半,却依旧嘴硬:“我就是不服气!尚桀凭什么对夏萤那么好,对我那么凶!”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尚桀扶着门框走了出来,脸色依旧苍白,却眼神凌厉,语气冰冷:“凭她是我老婆,是我要用一辈子守护的人;凭你不守规矩、自私自利,凭你惹哭我的孩子、伤我的心,凭你不配站在我面前,不配穿那身警服!”
李飞凯看到尚桀,浑身一僵,随即又壮着胆子说道:“尚桀,你少在这装模作样!我已经不是刑侦队的人了,你别想再管我!”
“不管你?”尚桀冷笑一声,一步步走上前,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李飞凯吞噬,“你惹了我的家人,伤了我的身子,就想一拍屁股走人?没那么容易!”
说着,尚桀抬手,又要往李飞凯脸上打去,夏萤连忙上前拉住他,轻声劝道:“尚桀,别冲动,你身子还没好,别跟他一般见识。”
尚振邦也伸手拦住尚桀,语气沉了沉:“儿子,你别动手,别气坏了身子,这种人,不值得你动手。”他转头对警卫员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先关起来,好好反省,后续按照规定,追究他的全部责任,吊销他的警籍,绝不姑息!另外,通知全市公安系统,永不录用此人,让他知道,不守规矩、不知感恩的下场!”
“是,尚总警监!”警卫员连忙上前,架起还在挣扎、嚷嚷着“不公平”的李飞凯,强行往外带。李飞凯的声音越来越远,却依旧满是不甘和抱怨,却终究无力回天。
看着李飞凯被带走,尚桀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身子一软,夏萤连忙扶住他,语气担忧:“尚桀,你怎么样?快回床上躺着,别累着了。”
“我没事。”尚桀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夏萤和尚振邦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愧疚,“爸,萤萤,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没事就好。”尚振邦拍了拍尚桀的肩膀,语气温和,“李飞凯的事,爸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再管,好好回床上休息,好好调理身子,家里和队里的事,有爸在。”
夏萤也扶着尚桀往病房走,温柔地说道:“是啊,尚桀,别再想李飞凯的事了,他是咎由自取,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接孩子们放学。”
尚桀点点头,任由夏萤扶着回到病床上,闭上双眼,心中满是释然。李飞凯的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他知道,往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人,打扰他和家人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人,轻易触碰他的底线。
尚振邦坐在病床边,看着儿子渐渐睡熟的模样,眼底的担忧终于消散,只剩下温和。夏萤坐在一旁,静静陪着尚桀,手里还提着没吃完的饭菜,心中满是心安——只要尚桀平安无事,只要家人安康,再大的风波,都不算什么。
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在三人身上,温暖而静谧。这场始于立秋的风波,有争执,有决裂,有担忧,有怒火,但最终,都在家人的守护与偏爱中,归于平静,只留下满心的安稳与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