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晨，你是被饿醒的。

胃里空得发慌，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阳光明晃晃地照在地板上，形成一块块光斑。

外面很安静。这不太正常。平时周末这个时间，早就该有人来敲你门，催你起床吃早饭了。

你揉着眼睛走出房间。客厅里空无一人，但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煎蛋香味。

厨房传来细微的动静。你走过去，看见马嘉祺系着围裙，正在煎锅里翻着什么。他动作很轻，像是怕吵醒谁。

“醒了？”他头也没回，“马上就好。”

你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的背影。围裙带子在身后系成一个松松的结。

“他们呢？”

“还在睡。”他把煎蛋盛进盘子，“昨天回来得晚。”

你注意到流理台上已经摆好了两副碗筷。

“坐吧。”他端着盘子走到餐桌前。

是很简单的早餐：煎蛋，吐司，还有微波炉里刚热好的牛奶。你的那份煎蛋是溏心的，像上次严浩翔给你留的那样。

你们面对面坐着吃饭。餐厅里很安静，只有咀嚼声和杯盘碰撞的轻微声响。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问。

你摇摇头。作业昨晚写完了，原本以为今天会被他们拉着出门。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吃完饭，你主动收拾碗筷。他在旁边擦流理台，突然说：“冰箱里还有上次买的芒果，等会儿切了吃。”

你应了一声。这种平淡的对话让你们看起来像真正的兄妹。

洗完碗，你回房间换衣服。经过其他几个房间时，门都还关着。刘耀文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鼾声。

再出来时，马嘉祺已经切好芒果，装在玻璃碗里。金黄的果肉堆成小山，插着几根牙签。

你们坐在沙发上吃芒果。电视开着，声音调得很小，是个无聊的早间新闻。

“下周三家长会。”你突然想起来。

他转头看你：“几点？”

“下午两点。”

他拿出手机查了查日程：“我可能有个拍摄，让真源去吧。”

你点点头。其实谁去都一样。

芒果很甜，汁水顺着手指流下来。你抽了张纸巾擦手。

“学习跟得上吗？”他问。语气很随意，像是随口一提。

“还行。”

“有需要辅导的科目就说。”

你又点点头。

这种对话很马嘉祺。直接，有效，不带太多情绪。

玄关传来开门声。丁程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进来，身上还穿着睡衣。

“饿死了……”他眯着眼往厨房摸，“有吃的吗？”

“锅里还有煎蛋。”马嘉祺说。

丁程鑫端着盘子晃到客厅，一屁股坐在你旁边。他整个人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劲儿，头发翘得乱七八糟。

“你们起这么早？”他咬了口煎蛋，含糊不清地说。

“不早了。”马嘉祺看了眼手表，“快十点了。”

丁程鑫“唔”了一声，转向你：“今天要不要出去逛逛？听说新开了家游乐场。”

你还没回答，马嘉祺先开口：“她下周要期中考试。”

“哦对……”丁程鑫挠挠头，“那算了。”

你们继续看电视。丁程鑫很快吃完煎蛋，把盘子放在茶几上，整个人瘫进沙发里。

“好困……”他嘟囔着，眼睛已经闭上了。

没过几分钟，他的头慢慢歪向你这边，最后靠在你肩膀上。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你僵了一下，没动。

马嘉祺看了眼你们，没说话，只是把电视音量又调小了些。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丁程鑫的头发上跳跃。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混合着煎蛋的油烟味。

这种亲近很自然，就像他真的把你当妹妹。

其他房间陆续传来动静。贺峻霖第一个冲出房间，看见你们的样子，立刻掏出手机。

“别拍。”马嘉祺出声制止。

贺峻霖撇撇嘴，收起手机：“我饿了！”

“自己热饭吃。”马嘉祺说。

贺峻霖哀嚎着钻进厨房。

张真源从房间出来，已经穿戴整齐。看见你们，他笑了笑，轻声问：“在复习？”

“没有。”你说。

他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拿起一本杂志。

客厅渐渐热闹起来。刘耀文和宋亚轩也出来了，为了最后一片吐司差点打起来。严浩翔最后一个出现，已经收拾得一丝不苟，坐在餐桌前用平板看新闻。

丁程鑫还在睡，对你的肩膀越来越沉。

你稍微动了动，他咕哝一声，调整了下姿势，继续睡。

马嘉祺起身去接电话。张真源放下杂志，开始检查你的作业。贺峻霖在厨房大声抱怨为什么没有剩饭。刘耀文和宋亚轩为了电视遥控器开始石头剪刀布。

这一切嘈杂，都围绕着你进行。

你看着肩膀上熟睡的脸，突然觉得，这样的周六早晨，好像也不错。

丁程鑫终于醒了。他揉着眼睛坐直，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我睡了多久？”

“半小时。”张真源头也不抬地说。

丁程鑫打了个哈欠，看向你：“肩膀麻了吧？”

你摇摇头。

他咧嘴一笑，伸手想揉你的头，被你躲开了。

“切，小气。”

马嘉祺接完电话回来：“下午要去公司一趟。”

“我也去！”贺峻霖从厨房探出头，“约了声乐课。”

“我去健身房。”刘耀文说。

“我跟你一起。”宋亚轩举手。

很快，每个人都安排好了今天的行程。除了你。

“在家复习。”马嘉祺对你说，“晚上检查。”

你点点头。

他们陆续出门了。最后离开的是严浩翔，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你一眼。

“冰箱第二层有布丁。”

门关上，家里又安静下来。

你走到窗前，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出楼道。马嘉祺在打电话，丁程鑫伸着懒腰，刘耀文勾着宋亚轩的脖子，贺峻霖在倒着走路，大声说着什么。

阳光很好，把他们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

你回到书桌前，翻开课本。第一页上，不知被谁用铅笔画了个小小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