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阳的话让陈楚楚眼睛微亮，旋即又黯淡下去，她低垂眼帘，拳头紧攥：
陈楚楚她不会给我们的……她恨我，巴不得我死。
“放心，”孟阳目露狠色，“要死也是她死。算算时间，那位前辈的丹也该炼完了。只要确定他已离开，就凭她一个人……我们有的是机会。”
不为寒冰果，他也想弄死花小米。太欠了，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陈楚楚沉默，算是默许。
目送孟阳回他洞府后，陈楚楚才转身开启自己洞府的禁制。
禁制刚开一道缝隙，一股大力猛然将她拽了进去！
陈楚楚谁？！
陈楚楚惊惶拔剑，手腕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扣住。
墨羽嘘……小野猫，乱叫可不乖。
沙哑的男声响起。
洞府内骤然明亮。一张精致却苍白如纸的脸映入陈楚楚眼中。
陈楚楚你不是峰峻宗弟子！
墨羽峰峻宗？
墨羽还没资格让本座当弟子。
他整个身躯紧贴过来，浓重的血腥味弥漫洞府。
墨羽小野猫，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
陈楚楚你认识我？
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睛，陈楚楚莫名停止了挣扎。这双眼睛……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男人气息陡然紊乱，双目一闭，修长身躯软倒在地。
陈楚楚你……
陈楚楚大惊，俯身查看。却见眼前光华流转，那绝美男子竟化作一只通体乌黑、腹部撕裂、半身染血的鸟。
陈楚楚瞪大眼，小心翼翼将黑鸟抱起：
陈楚楚是你……竟然是你……
她怎能忘记这只黑鸟？当初历练，为救它引来强大妖兽，几名同门葬身兽腹。黑鸟却飞走了。那之后，她成了众矢之的，被指责害死同门。那是段昏暗的日子——当然，比起现在仍是好的，至少当时还有师父师兄们护着。
她将黑鸟轻轻放在石床上，取出师兄们赠的疗伤药，开始小心翼翼地为它处理伤口。
……
花小米外出巡逻时，比往日更仔细了几分。论嗅觉，村里三爹曾说她“活像妖兽幼崽，根本不像人”。昨日的血腥味，她绝未闻错。
巡逻完毕，她照常架锅熬汤。除了灵鸡，锅里还添了不少疗伤用的天材地宝。香气飘散，光是闻着便觉神清气爽。
轮到孟阳巡逻时，花小米已捧着碗，悠闲地品汤了。
花小米真好喝。
花小米昨日不小心掉了三根头发，喝了这锅汤，定能痊愈。
孟阳：“……”
掉几根头发你熬一锅疗伤大补汤？有病吧！
他本想径直走过，怕多看一秒就控制不住拔剑。可瞥见一旁摆着的几枚寒冰果，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他冷着脸走上前，语气生硬：“你还有多少寒冰果？”
花小米吸溜——
花小米还有很多啊！
花小米但就不给你！
孟阳额角青筋一跳：“我买。”
花小米吸溜——
花小米不卖，我又不缺灵石。
孟阳拳头攥得发抖：“好，姓花的，你很好……”
花小米噢？多谢夸奖。
花小米终于从碗里抬起头，小脸明媚，笑容却带着刺：
花小米不过寒冰果虽然不卖，但你若受伤了，身为光系灵师，我倒可以免费送你一发治愈术。
孟阳终于破口骂出：“在这炽焱谷，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受伤！”
花小米那你家小师妹若是受伤……
“唰！”
剑光乍现，孟阳悍然拔剑：“你敢动楚楚分毫，就算有前辈阻拦，我也必斩你！”
花小米……
呦呦呦！ 可把你能坏了。
花小米威胁我？
她毫无惧色地迎上孟阳的目光，然后——“吸溜——”又是一大口汤。
孟阳强忍着捅死她的冲动，转身大步离去。
花小米捧着碗，陷入沉思。看来这对“苦命鸳鸯”都没受伤。那昨夜的血腥味……是什么脏东西？
接下来几日，花小米日日熬制疗伤大补汤。浓郁药香混着肉香，弥漫半壁山崖，勾得孟阳几次想掀了她的锅。可他不敢——那位前辈是否真走了，他还没确定。
花小米六师兄，快尝尝！今日这汤绝了！
花小米喝一口，整个人都升华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入正结伴巡逻的孟阳陈楚楚耳中。
孟阳：“……”
升华？你怎么不升天？
“喝吧，”他冷声讥讽，“等死了也就喝不到了。”
花小米那也比有些人，活着也喝不到强。
陈楚楚师兄，我们走吧，不必与她争。
陈楚楚低声劝道，拉着孟阳快步离开。
不同于孟阳的暴怒，这几日的陈楚楚异常低调。尤其在看到花小米每日雷打不动地熬疗伤汤时，她总是莫名心虚，低头快走。
目送两人背影消失，花小米双眼微眯，视线如钩，牢牢锁在陈楚楚身上。
脏东西在哪儿……她好像，已经知道了。
巡逻完。
孟阳又贴心的将陈楚楚送到洞府外。
这一次，他倒是没转身离开，而是在等着陈楚楚打开洞府禁制。
陈楚楚二师兄，还有事吗？
陈楚楚没有任何动作，站在原地，轻声询问。
孟阳微微蹙眉，他已经好几日都没进过小师妹的洞府了，可这种事，他也不能明着说。
而陈楚楚，更不可能给他说的机会：
陈楚楚二师兄，在炽炎崖呆了一个半月，我越来越难受了，只有在洞府打坐调息时方会好受些，所以……
一听这话。
孟阳的那点不满，尽数变成了心疼：
“小师妹，下次你还是别去巡逻了，我替你去。”
陈楚楚可是……
陈楚楚迟疑着，但这次倒是没有再直接拒绝。
“没什么可是的，二师兄本就应该照顾你的。”孟阳笑着摸了摸陈楚楚的头。
陈楚楚颇为感动的投入其怀中：
陈楚楚谢谢二师兄，二师兄对我最好了。
目送着孟阳回了他自己的洞府后。
陈楚楚方才打开洞府禁制。
可刚一入内，便又被一股大力给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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