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秦良玉至，执掌兵符

亲军骑兵营的两千匹蒙古良驹已在营中嘶鸣半月，五千将士也已完成基础骑术训练，可统领之位始终虚悬。朝堂之上，文官们或举荐世家子弟，或力推京营旧将，言辞间皆是门第之见，听得我心烦意乱。我摩挲着案头的兵符，心中早已敲定人选——唯有那位镇守川东、威震敌胆的秦良玉，方能担此重任。

前世翻读明末史料时，我便无数次吐槽崇祯的昏聩：放着秦良玉这般忠勇兼备、善统兵戈的良将不用，反倒将国运押在袁崇焕这般刚愎自用、擅杀越权的“法盲”身上，最终落得众叛亲离、煤山自缢的下场。如今我既承崇祯之位，便断不能重蹈覆辙。当即拟旨，以八百里加急送往石柱：“召石柱宣抚使秦良玉即刻入京，授亲军副军长职，全权节制骑兵营五千将士，便宜行事。”

旨意送出的第三日，京郊驿站传来急报：秦良玉已率五百白杆兵骨干抵达京城。我刻意屏退百官，在平台单独召见——这方曾见证过无数君臣博弈、国策定夺的高台，今日当为真正的勇者而设。

辰时三刻，一阵沉稳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不似京营骑兵的骄躁，却带着久经沙场的肃杀。我凭栏远眺，只见一队玄甲骑士簇拥着一位身影挺拔的将领疾驰而来，烈日下，锁子甲泛着冷冽的银光，腰间长剑的剑穗随风猎猎作响。待行至台下，那将领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毫无半分老态——虽已四十五岁，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风霜痕迹，却更添刚毅之色，眉眼间锐利如鹰，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秦良玉，叩见陛下！”她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不似女子的温婉，却带着军人特有的沉厚，五百白杆兵紧随其后，齐齐跪拜，甲叶碰撞之声震得平台石阶微微发颤。

我快步走下台阶，亲手扶起她。指尖触到她甲胄上的冰凉，那是常年戍边留下的寒冽，掌心感受到的却是她臂膀的坚实有力。“秦将军辛苦，一路风霜，快请起身。”近距离细看，她鬓边已染微霜，眼角的细纹里藏着无数次征战的印记，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满是久经沙场的沉稳与果敢。

秦良玉起身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平台四周的禁军，眼神中带着审视与警惕——想来这些年，朝堂的尔虞我诈、猜忌倾轧，她也见得不少。“陛下召臣入京，不知有何差遣？”她开门见山，语气中没有谄媚，只有对国事的关切。

“将军镇守川东十余年，白杆兵威名远播，闯贼闻之丧胆，后金亦不敢轻易窥伺西南，朕久仰大名。”我顿了顿，直视着她的眼睛，“如今朕组建亲军骑兵营，意在整军经武、扫清寰宇，奈何军中缺一位有勇有谋、能服众心的统领，思来想去，天下唯有将军可担此任。”

秦良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未曾料到我会将如此重任托付于她。她沉吟片刻，躬身道：“陛下信任，臣敢不效命！只是……”她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顾虑，“臣乃女子，军中向来重男轻女，恐难服众，反倒误了陛下大事。”

“将军多虑了。”我打断她，声音掷地有声，“军中立功，只论才干，不论男女！昔年平阳公主聚兵数万，助唐高祖定天下；今日将军率白杆兵屡破强敌，护一方安宁，功绩昭然，远超朝堂诸多须眉。将士们敬的是能打胜仗的统帅，畏的是赏罚分明的将军，岂会因将军是女子而不服？”

说着，我从内侍手中接过那枚鎏金兵符，兵符上刻着“亲军骑兵营”五个大字，纹路清晰，沉甸甸的分量里，是我对她的全然信任。“这是骑兵营兵符，从今日起，五千将士尽归将军调遣。你带来的五百白杆兵骨干，可尽数编入骑兵营，担任各级军官，传授作战经验与军纪军规。”

秦良玉双手接过兵符，指尖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更多的却是沉甸甸的责任感。她将兵符紧紧握在手中，再次单膝跪地：“臣谢陛下知遇之恩！自今日起，臣与骑兵营将士共存亡，定当竭尽所能，训练出一支锐不可当的铁骑，为大明效死力，为陛下扫平内忧外患！”

“将军请起。”我再次扶起她，心中百感交集。这便是秦良玉，一生忠君爱国，却屡遭朝堂排挤，崇祯年间数次出兵勤王，散尽家财犒军，换来的却是微薄的赏赐与无尽的猜忌。而如今，我愿给她最大的信任、最充足的支持，让她的才华得以尽情施展。

一时兴起，我转身对身后的内侍道：“取笔墨来。”内侍迅速铺好宣纸，研好墨汁。我提起朱笔，略一沉吟，便挥毫泼墨，赋诗三首，以旌其功：

其一：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由来巾帼报国志，何必将军是丈夫。

其二：蜀锦征袍自裁成，桃花马上请长缨。男儿空负凌云望，不及红颜报国情。

其三：凭将白杆扫胡虏，一派欢声动地呼。试看他年麟阁上，丹青先画美人图。

墨汁淋漓，诗句铿锵，秦良玉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眼中渐渐泛起泪光。她虽为武将，却也饱读诗书，自然明白这三首诗中蕴含的肯定与期许。“陛下厚爱，臣无以为报，唯有战死沙场，以报君恩！”她声音哽咽，再次躬身行礼。

君臣二人在平台上促膝长谈，从川东的防务部署，到白杆兵的山地作战技巧；从后金骑兵的战术特点，到农民起义军的优劣短长；从骑兵营的训练方法，到军饷粮草的供应保障，秦良玉的见解独到而深刻，条理清晰，句句切中要害，让我越发确信自己没有选错人。

她谈及川东百姓的疾苦，谈及边军将士的不易，言语间满是悲悯；谈及敌军的残暴，谈及国土的沦陷，眼中又燃起熊熊怒火。这便是真正的名将，既有铁血豪情，又有家国情怀。

临别时，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军若有任何需求，粮草、装备、军饷，尽管开口，朕一概优先供应，绝不推诿。骑兵营是朕的根基，也是大明的希望，朕信你，胜过信朝中任何一人。”

秦良玉深深一揖：“臣定不负陛下所托！”说罢，她转身走向台下，翻身上马，与五百白杆兵一同，朝着亲军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阳光洒在她的背影上，甲胄熠熠生辉，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守护着这风雨飘摇的大明。

我站在平台上，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期待。有秦良玉执掌骑兵，亲军的战力必将更上一层楼；有这样一位忠勇无双的名将辅佐，大明的中兴之路，便又多了一份坚实的保障。

风从远方吹来，带着一丝硝烟的味道，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火。我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前世的遗憾，今生我必当弥补；历史的悲剧，今生我必当改写。有秦良玉这般的良将，有三万精锐亲军，何惧后金铁骑？何惧农民起义？这残破的大明，我定能亲手将它重塑，让它重现往日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