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里混着血腥味。我蜷在SUV后轮边，舌尖顶着U盘，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人往那边跑了！"有人喊。
我贴着车身往前挪，手指碰到温热的血迹——那是陈律师倒下的地方。手机又震动，还是那个号码："别碰尸体旁的路灯杆。他们在监控你。"
我咬住外套拉链，借着警车蓝光往前蹭。铁门吱呀作响，月光漏下来照见门把手上" SJ "两个字母。和沈手背的疤位置一样。
巷口电话亭玻璃碎了一半。我拨通那个号码，听筒里传来火车轰鸣。
"我知道你在看尸体旁的第三根路灯杆。"声音沙哑，像是女人，"把U盘插进去。"
"我要亲眼看到内容。"我把U盘从舌下取出，沾着唾沫的金属味让我想吐。
短暂沉默："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不肯妥协。"
路灯杆底部真有道缝隙。U盘滑进去的瞬间，手机弹出个视频窗口。画面里是二十年前的顾父，正和林婉儿的父亲握手。
"苏建国抢了属于我的项目。"顾父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让他女儿付出代价。"
照片一张张跳出来：母亲躺在病床上，手臂插着输液管。下面标注着"慢性砷中毒"。
"小晚......"突然传来虚弱的女声，我瞳孔猛地收缩，"妈妈对不起你......"
录音中断，传来剧烈咳嗽。我指甲掐进掌心，喉咙发紧。
"现在你知道为何要你死。"手机又震动，"他们还要杀你爸灭口。"
远处传来警犬吠叫。我拔出U盘，路灯杆内掉出张纸条：明早十点，南湖公园长椅，穿灰风衣。
脚步声突然逼近。我转身，高跟鞋尖正踩在月光里。
"你以为逃得掉？"林婉儿举着枪，手腕上翡翠镯子泛着绿光。
我猛地泼出防狼喷雾。她尖叫着后退，手枪甩出去撞在墙上。我扑过去抓住枪管，她拽住我头发往墙上撞。
"放开！"我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她狞笑："你以为能活着出席发布会？顾沉马上就要宣布你父亲伪造证据的事。"
我膝盖猛顶她肚子，趁她弯腰时翻身夺过手枪。枪口抵住她额头，手指扣在扳机上。
"现在轮到我说了。"我声音发抖，"我妈是怎么死的？"
她冷笑："你爸害得林家破产，我不过是让他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警笛声更近了。我扣动扳机——咔哒一声，没子弹。她突然发力撞向我，我们滚作一团。
她翻身跃起，消失在巷口。最后一句话飘来："我们很快再见。"
手机弹出新闻推送：顾沉紧急召开记者会。标题写着"苏建国伪造证据丑闻曝光"。
我把U盘塞进项链盒，抹掉嘴角血迹。朝阳刺破浓雾，照亮我眼里的怒火。
"你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我把U盘塞进项链盒，抹掉嘴角血迹。朝阳刺破浓雾，照亮我眼里的怒火。
"你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我转身要走，忽然听见铁门吱呀响动。余光瞥见林婉儿的翡翠镯子卡在门缝里——她居然把高跟鞋留在巷口。
手机又震动。还是那个号码："别碰翡翠镯子。里面有微型追踪器。"
我盯着镯子上的绿光，想起昨天在珠宝店，林婉儿特意把镯子摘下来擦拭。她早有准备。
"顾沉的发布会提前了。"神秘人继续说，"现在去城南客运站。坐最早一班大巴回老家。"
我攥紧项链盒。母亲临终前念叨着老家的桂花树，可我爸总说那是瘴气重的地方。
"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爸当年没按下那个按钮。"对方声音突然拔高，"他明明可以看着我淹死在泳池里。"
通话中断。我认出那句"淹死在泳池里"，是二十年前新闻里报道过的顾家千金溺亡事件。
警笛声更近了。我往相反方向跑，路过垃圾站时看见林婉儿的外套。她疯了吗？这个温度赤手空拳追来？
转过街角，迎面撞上举着咖啡的顾沉。他西装革履站在晨雾里，像是从发布会上直接赶来。
"小晚，听我说......"
我举起项链盒："你爸和林父合伙做假账的时候，你几岁？"
他瞳孔骤然收缩。远处传来大巴启动的轰鸣。
"现在轮到我了。"我后退半步，"就像你们对付我妈那样。"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他们要在发布会上给你注射伪造血液样本。但如果你现在去自首，我能保你父亲......"
"用我妈的命换我爸的命？"我冷笑，"你们还真是一脉相承。"
他手劲突然加大："你真以为能逃出城？"
我反手将辣椒水泼向他眼睛。他踉跄后退时，我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一角——和路灯杆里掉出来的纸条一模一样的暗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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