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心选姐？”

祝颂语抬起头，马嘉祺依旧坐在高石之上，翘着二郎腿，身子往后仰。

校园内的狂轰滥炸根本没能伤他分毫。

“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

他们一起转头，围墙内轰炸声夹杂着混乱的人声。

“好疼！”

“抓到你了，1号，受死吧！”

“我靠！你抓错人了！”

“你谁啊你？”

“你看看我是谁？”

“怎么是你？1号呢？”

“草！被耍了！”

......

祝颂语几乎已经能幻想到6号和7号笨拙争吵的模样。

“怎么样，被政府驱逐了吗？”马嘉祺挑挑眉。

“怎么可能。”祝颂语看见他下巴上的痣，抿了抿唇。

“呵。”

马嘉祺笑了笑，虽然没反驳，但明显是不相信。

“怎么样，跟我走吗？”他伸出手。

祝颂语摇摇头：“走去哪？我现在要赶紧回家。”

“你已经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

马嘉祺看向远方浓烟滚滚的方向，那边有连绵的枪声，也有警车鸣笛的声音。

“这个城市的异类已经大规模爆发，政府要放弃这里，你的家人，估计要么早就被政府安排统一接走去往安定区，要么......你懂的。”

马嘉祺不再说话，但祝颂语能猜到后面的话是什么。

祝颂语轻叹一口气：“你似乎对目前的状况很了解，他们会被带去哪里？”

“等一下......”

等不了一下，轰的一声，祝颂语耳边有指甲在黑板上划过的尖锐声音。

她双手捂住耳朵，整个人像个麻袋一般被马嘉祺抗在肩上，胃里刚才没吐干净的快被马嘉祺肩上的骨头硌出来。

“1号！找到你啦哈哈哈啊哈！”6号展开机械翅膀，举着一台大炮飞在他们上方。

“别再多说了6号，反派死于话多！”为了防止再出意外，7号直接开炮轰炸。

马嘉祺扛着祝颂语跳到炸毁的围墙仅剩的一角上，在下一支炮轰下来前，跃过教学楼，连跳三次，落在学校旁边的居民楼上。

“马嘉祺！”

“收起你那多余的圣母心，这栋楼的人早被政府撤离走了。”

“......”

祝颂语沉默一阵，好吧，人没事就行。

马嘉祺带着她在城市上方穿梭，她彻底看清下面的状况。

政府派了车，停在各个区域，他们一个个检查，通过的人能够顺利上车，车满就会开走，应该是前往马嘉祺所说的安定区。

至于那些测出有问题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枪杀。

“马嘉祺。”

“嗯？”马嘉祺声音中带着粗气，很显然，这样持久的纯人力躲避会让他吃不消，更何况还要扛着她。

“他们怎么能确定探测仪就是准的？那些没有表现出异常的人。”

马嘉祺明显顿了顿。

良久，祝颂语听见此起彼伏的炮轰声和风声中夹杂着马嘉祺断断续续的回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马哥！”

“我们来祝你——”

祝颂语顺着声音看去，远方飞来两个少年。

他们都身穿银色制服，靠后背生出来的银质羽翼飞行。

其中一个刘海微卷，皮肤白的有些病态，手里提着只半个人粗的大炮，噌一下消失，他所过之处炸起烟花。

另一个脸蛋有些可爱，手枪到处乱射，一看就是在帮那个转移视线。

“马哥！”宋亚轩飞过来，扔给马嘉祺一把手枪，顺便看看他肩上的女生。

在祝颂语的眼睛里，宋亚轩的脸是倒过来的，背景是一望无际的天空。

“嗨！”宋亚轩挥挥手。

“嗨——呕——”

“？”

宋亚轩皱起眉，天真地问：“为什么她看见我就吐了？”

马嘉祺一把放下祝颂语，检查自己的衣袖：“不知道，可能是不太喜欢你吧？”

祝颂语吐完抬起头，宋亚轩的脸肉眼可见地皱成包子。

“唔，”她擦擦嘴，余光里马嘉祺不知从哪抽出来的纸巾在擦手，“别听他胡说，我是对他犯恶心。”

“怎么样，你们那边人齐了么？”马嘉祺问。

“齐了马哥，政府应该是已经准备释放毒气了，我们要尽快撤离。”

“好。”宋亚轩略长的发被骤风吹起，他和马嘉祺一起看向后方，“张哥来了。”

祝颂语的马尾被吹散，她把散落的刘海别在耳后，抬头看去，直升机在头顶盘旋，上面降下来一架梯子。

马嘉祺接过宋亚轩手里的绳索，单膝跪下，手臂圈过祝颂语的腰。

“你、你干什么？”祝颂语的裙子都铺在他脸上。

“绑严实，别掉下去。”

另一端绑在他自己身上。

“那马哥，你先上，我去帮一下丁哥。”

“好。”

“等一下！”祝颂语拒绝马嘉祺递过来的那只手，“我凭什么跟你走？”

“现在恐怕由不得你了。”

马嘉祺根本不在乎她的意见，胳膊插过来，单手揽住她的腰。

一瞬间，祝颂语身侧紧贴马嘉祺的前胸。

马嘉祺抱紧她，另一只手拉住梯子，脚一蹬，一段一段地顺着梯子往上跳。

她切实贴着到他的胯骨、肋骨、锁骨，几乎可以凭借感受想象出他的x光片。

直升机喷出的风有点热，祝颂语脸颊微红。

进到飞机里，祝颂语看见了宋亚轩口中的张哥。

马嘉祺把她丢在机舱，长腿迈向前，边走边勾起旁边座位上的装备。

他脱掉校服白衬衫，露出花白的后背。

祝颂语一时忘记堵眼睛，没想到他看起来薄薄的一片纸，身上却还能包着一层肌肉，不敢想bmi要优越到什么程度。

下一秒银色制服上身，外面套黑色马甲，他边系扣边弯腰，盯着前方的玻璃，漫不经心指挥：“往右边飞，给丁儿和亚轩留出余地，炮轰前方，拖住6、7号。”

“OK。”张真源照做。

穿完衣服，马嘉祺拿过耳机和对讲义套在头上，一脚跨坐进副驾驶仓，他抬头，在后视镜和祝颂语对视。

“祝颂语。”

“嗯？”

“看好了。”

“什么？”祝颂语没明白。

马嘉祺嘴角勾起浅笑，恣意张狂。

“看好了，这就是让你跟我走的理由。”

03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