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诺揉了揉还有些发烫的耳朵，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恳切。

一诺.徐必成有点……很重要的事。”

教练“去吧，今天你是功臣，特许早退。注意安全，明天别耽误了复盘。”

一诺.徐必成“谢谢教练！”

一诺如蒙大赦，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宴会厅，连身上红白相间的队服都来不及换下，只匆匆抓起了那个装着FMVP奖牌的盒子。

夏夜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拂在他因激动和奔跑而发烫的脸上。他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地址。车窗外的城市流光溢彩，飞速后退，一如他此刻雀跃难耐的心情。

他低头，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奖牌盒子，又点开微信，看着那个简单的“好”字，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抑制不住。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一诺道了声谢，几乎是跳下了车。他快步走到那个熟悉的单元楼下，整理了一下因为奔跑而有些凌乱的头发和队服，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迈步走了进去。

站在那扇门前，他再次感到一阵熟悉的紧张，心脏砰砰直跳，比刚才在总决赛赛点上操作时跳得还要厉害。他抬手，按响了门铃。

“叮咚——”

几秒钟后，门被从里面打开。

暖黄的光线倾泻而出，勾勒出公孙离的身影。她似乎也刚回来不久，或许一直在书房，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墨香，穿着居家的浅色长裙，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侧，柔和了平日里的清冷。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还穿着夺冠的队服，额发微湿，脸上带着未褪尽的兴奋红晕和显而易见的紧张，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四目相对。

楼道里安静得能听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一诺看着她，看着她在灯光下平静而温和的眼眸，一路上打好的腹稿瞬间忘得一干二净，大脑一片空白。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句带着微喘、再简单不过的：

一诺.徐必成“我……我来了。”

公孙离的目光从他写满紧张的脸上，缓缓移到他紧紧攥着的盒子上，又回到他眼中那簇清晰燃烧着的、名为期待的火苗。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急，也没有说恭喜之外的话。

只是微微侧身，让开了门内的空间，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却仿佛带着能安抚一切躁动的力量。

公孙离“嗯”。

公孙离“进来吧。”

夏夜的风穿过楼道，带来远处隐约的城市喧嚣，却吹不散这一方天地里，悄然弥漫开的、某种一触即发的温柔。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绝。

玄关暖黄的灯光下，两人相对而立。一诺还微微喘着气，队服外套的拉链不知何时滑开了一半，露出里面被汗水微微浸湿的T恤。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丝绒盒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像是握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公孙离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她的目光很平静，像月光下深潭，却让一诺感觉自己无所遁形，心跳得更快了。

一诺.徐必成“我……”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准备好的所有话语都在她清澈的注视下烟消云散。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盒子，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有些笨拙地、几乎是僵硬般地递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