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眠夏也很茫然。
她原以为是掌司派人送新衣服和热水来,听到推门声时连头都没抬,直到水花溅起的声响里混进了一道陌生的脚步声,她才下意识抬头。
入目的竟不是教坊司的姑娘,而是一道挺拔的男子身影。
慕眠夏唬得心头一跳,第一反应便是哪个醉酒的客人误入了厢房,心里暗恼自己竟忘了锁门这一茬,也顾不上水温微凉,慌慌张张就要去捞搭在浴桶边缘的旧衣服。
虽然掌司还没把新衣服送过来,但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谁还管什么脏不脏的。
不过等慕眠夏一起身,她就发现不对了。
她刚撑着浴桶边缘站起身,眼角余光扫过屏风上模糊的倒影,还有对方那身熟悉的玄色衣袍,动作猛地僵住。
那衣料的纹路,那腰间悬挂的寸指剑配饰,分明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模样。
“苏昌河?”
而苏昌河也被这一声叫回了神。
但他反应再快,他也把方才那一幕刻印在了脑海中。
暴氤氲的热气中,她莹白的香肩半露,指尖舀起温水划过肌肤时,水珠顺着锁骨滚落,一头泼墨般的长发如绸缎垂落,沾了水汽的发梢贴在颈侧,隔着朦胧的屏风,一切都看不真切,却偏偏因此蒙上了一层致命的暧昧,让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更别提慕眠夏受惊站起时,那被热水与花瓣勾勒出的玲珑曲线,毫无遮挡地撞进他眼里。
哪怕他现在已经侧过身子没有再看到让人遐思的画面,可他的脑海中还是不断浮现方才的一幕幕。
换作往常,以他的性子,定会倚着屏风调侃几句,再看她羞恼的模样,要么留下逗弄半晌,要么施施然离开。
可此刻,他却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像是偷觑了不该看的秘密,心里既慌又乱。
既没有离开的念头,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只能僵在原地。
还是慕眠夏羞恼的开口,让苏昌河获得了解脱。
她方才换下来的衣服本就随意搭着,淋浴时无意间溅出的水花早已把衣服打湿,此刻想穿也穿不得。
掌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知道苏昌河虽然喜欢和人开玩笑,但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可光裸着身体和人说话还是让慕眠夏接受不了,语气也就更加不善急躁起来。
“赶紧的给我找身衣服啊!”
苏昌河被吓了一跳,急到差点开始脱他身上的衣服。
而屏风后面的慕眠夏看到苏昌河解腰带的动作更是差点发出尖锐的爆鸣。
“你干什么?!”
苏昌河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悻悻放下手,几乎是同手同脚来到屋内的衣柜前。
可当他打开衣柜他恨不得就此瞎了。
教坊司虽然不提供色情服务,但并不代表存在,更何况慕眠夏和掌司说的是学习勾人手段,掌司带她来的房间自然放的全是有些暴露的衣裙。
苏昌河一打开衣柜表情就失控了。
虽然慕眠夏练习媚术的时候不是没穿的暴露过,但那些衣服都把每一寸肌肤都裹住,哪里像这个衣柜里的衣服,基本上只是包住了一些重要部位。
更糟糕的是,他看到这些衣裙就忍不住带入到慕眠夏身上。
要死了,要是拿给慕眠夏,这小妮子得把他的脸挠花吧。
苏昌河蹲在衣柜前,踌躇了半晌也没敢伸手拿一件,屏风后的慕眠夏却已经冻得打了个哆嗦,忍无可忍之下,随手抓起浴桶边的一个水瓢,“哐当” 一声砸在屏风上,溅起的水珠都打湿了苏昌河的衣摆。
“你磨磨蹭蹭的是想冻死我吗?!”
不管了。
苏昌河咬了咬牙,索性将衣柜门狠狠关上,不再纠结衣服的事,抬脚就朝着屏风后走去。
慕眠夏听到脚步声逼近,才意识到他竟要绕过屏风。
她慌忙蹲回浴桶深处,手忙脚乱地将漂浮的花瓣拢到身前,试图遮住裸露的肌肤,直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抬起通红的脸,警惕地瞪着走近的苏昌河。
“你、你想干嘛?”
想暴富作者的絮絮叨叨嘻嘻嘻,要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