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宫孤悬于无垠雪原之上,万年不化的积雪将宫墙染成纯粹的白,寒风卷着雪沫子在殿宇间呼啸,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连日光洒落在雪地上,都透着一股沁骨的凉意。
这里是极寒之地,寻常人连片刻都难以忍受,而宛郁一族能在这里生活,每个人都自小学武,就算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侍女也有身后的内力。
毕竟在这般酷寒环境中,若无深厚内力抵御霜雪、温养经脉,久而久之便会落下病根,甚至危及性命。这并非族中刻意严苛,而是生存的必然选择。
不过再怎么样也不会冻到宛郁一族的族长,再加之宛郁宫主有了心上人,为了未来的宫主夫人能够留下来,所有人都铆足劲想要讨好打动未来的宫主夫人。
当然了,他们也很喜欢这位未来的宫主夫人就是了。
此刻的寝殿内,炭火烧得正旺,暖气流淌在每一个角落,将窗外的酷寒彻底隔绝。
锦被松软厚实,裹着令人贪恋的暖意,让疲累了一夜的宛郁月旦迟迟不愿睁眼。
他眉头微蹙,长睫轻颤,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倦意,良久才终于从混沌的睡梦中挣脱出来。
昨晚实在是胡闹太久了,再加上喝了酒,现在头疼的厉害。
缓了一会儿宛郁月旦想起了什么伸手就要去摸身旁的位置。
然而指尖尚未触及床榻的锦缎,一双温热柔软的手臂便从身后环了过来,紧紧圈住了他的腰。
女人身上的体温透过薄薄的里衣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熨帖得他浑身一松,连头疼都似乎缓解了几分。
“怎么,头疼?”
西方桃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软糯沙哑,像羽毛轻轻搔刮在心上。
她的脸颊贴在宛郁月旦的后背上,呼吸温热。
发觉人没有离开宛郁月旦心情很好的勾唇,顺势将手搭在女人的手臂上,但感知到因为宿醉而头疼的身体他忍不住埋怨。
“昨晚做什么灌我这么多酒。”
西方桃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听到宛郁月旦的话也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他的怀里。
“昨天你不是也没拒绝。”
“我随口一句‘酒后乱性是什么感觉’你就乖乖把我喂过去的酒都喝了。”
“而且——”
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了昨晚的荒唐景象,靠在宛郁月旦的怀里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连带着他的身体都跟着轻轻晃动。
那笑声清脆悦耳,像银铃般在暖融融的寝殿里回荡,哪怕宛郁月旦无奈地伸出手臂,将她紧紧环在怀里,也止不住她的笑意。
“你昨晚的确比以前热情多了。”
虽然两个人不是第一次了,但说到这种话题宛郁月旦还是忍不住害羞,收紧了怀抱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西方桃的腰。
“别乱说话。”
宛郁月旦的力气并不大,知道他是害羞了,西方桃也就没有继续,继续懒洋洋的环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
“今天不用处理事情了?”
“宫主大人这么晚起床就不怕下面的人传出什么流言么?”
她故意调侃道,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