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京城大雪纷飞,刺骨的寒风混合着滚烫的泪水给了刚刚成年的路溪桥当头一棒。
与录取通知书一起到的是唯一的亲人离世的消息。
她用尽这些年全部的积蓄为妈妈治病,但最后的结果却依旧不尽人意。
路溪桥仰头机械的往嘴里灌酒。
辛辣的白酒味刺激着味蕾,尽管被呛到却依然不管不顾。
口袋里掉出一张名片,是前几天一个酒吧老板塞给他的。
记忆被拉回那个雨天。
旁边的男人肆无忌惮的查看让路溪桥觉得很不舒服,于是主动躲到建筑后面挡住男人的视线。
那个男人像路溪桥移动一步对路溪桥推销道:“小妹妹,我看你气质出众,考不考虑来我们酒吧赚点零花钱啊?”
“我们就是前面的那个醉逢酒吧的!“
其实他也是看面前这个女生浑身地摊货手机才几百块而且一看就年代久远才敢上前询问。但面前的女生长得是真好看,丹凤眼,眼尾一颗红色的小痣,腰细腿长。决对拉圈顶流。他都不敢想长的这么英气的女生被他挖进他们酒吧,酒吧该有多红!
路溪桥随意的撇了那个男的一眼拿出手机在上面打道:“谢谢,不用了。”
哑巴?
酒吧老板顾不得多谢快步上前将名片塞进了路溪桥的口袋,挥手对路溪桥喊道:“小妹妹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的。薪资随你开!”
路溪桥脚步一顿,她是缺钱给妈妈治病。但也不会去陪酒。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必须要赚钱,供自己上大学。虽然申请了助学贷款,但她的生活费还要靠自己赚。
想到这,路溪桥站起身来,打算去厕所洗把脸。
但一站起来就两眼一黑,路溪桥伸手抓住身旁的椅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地板的寒意从脚底直通大脑,好像也让她认清了现状。
路溪桥随意冲了个冷水澡,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屋外大雪纷飞,路溪桥上身只穿了一件毛衣。
不穿羽绒服的原因无它就是没钱买。
赶到醉逢酒吧时路溪桥已经被冻得嘴唇发白。
路溪桥掏出名片对服务员说道:“找他。”
服务员上楼后带来一个男人。
还是那个塞给路溪桥名片的人,服务员对身旁的男人道:“七哥,就是她找您。”
服务员口中的七哥打发走其他人后带着路溪桥上了楼。
跟七哥谈好工资后路溪桥就算入职了。
换上统一的工作服后,路溪桥就跟七哥来到了一间包厢内。
暧昧的灯光混合着女女的嬉笑声在路溪桥进入包厢内戛然而止。
虽然路溪桥已经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她那张脸和极品倒三角身材往往是让人忽略不掉的。
包厢内一共就两位客人,她今天的任务就是哄好中间那个一直在喝酒的女人。
齐今朝拍拍身边的人,戏谑道:“看那个,小七今天跟我说今天新来了个极品。啧啧啧,这个真可以。”
伊洄云顺着齐今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长得不错。
左眉骨横亘一道三厘米的浅疤,边缘泛着新生皮肉的淡粉色,像雪地里折断的树枝。
眼睑浮肿撑开丹凤眼的锋利轮廓,睫毛下压着两团浓墨晕染的乌青,瞳孔是浸泡过久的琥珀,裂着蛛网般的血丝。
干裂的薄唇紧抿成直线,唇角结着昨夜咬出的暗红血痂。
耳上剃出青灰色短茬,后颈却蓄着五寸长发,一绺未束的发丝黏在汗涔涔的右颧骨上,发尾分叉如烧焦的麦穗。
嶙峋锁骨从宽大黑马甲领口刺出,凹陷处积着酒吧的蓝紫霓虹,随呼吸起伏似将熄的余烬。
小臂肌肉如绷紧的弓弦,苍白的皮肤浮着搬运冰桶蹭出的青紫淤痕,静脉在皮下扭成倔强的藤蔓。
跟伊洄云床/搭子的要求一模一样。
本来还因为家里那两位要求回去继承家业的要求而不满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不管其他的,至少今晚会很开心。
伊洄云接过那个服务生倒的酒手指有意的轻触她的手。
那个服务生像触电似的立即抽回手。
伊洄云轻笑一声更加满意了。
伊洄云拍拍身边的位置道:“过来。”
路溪桥听话的坐过去。
“叫什么名字?”
“路溪桥”
“多大了?”
路溪桥道:“18”
“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你很缺钱吗?”
路溪桥低头小声喃喃:“嗯,要上大学。”
伊洄云突然凑近,对路溪桥说起了悄悄话。
说了什么路溪桥没听清,因为她整个人都已经“熟透了”
铺面而来的是玫瑰的香味,然后是伊洄云放大的五官。
半垂的眼帘浮着深海雾蓝,睫毛浸透雨夜般的湿灰色,虹膜是冰川裂隙里的远古寒冰——
左眼睑下天然生着碎金斑纹,随光线流转熔成星轨,瞳孔边缘浮着永不重复的几何裂痕,像被无形之手撕开的金箔。
山根到鼻尖的线条如冻原风蚀出的白玉峡谷,鼻翼缀着颗淡褐小痣,每次呼吸都牵动颊侧半枚梨涡漾开,似月光砸碎在静湖。
上唇峰弓起天鹅喙般的锐角,下唇却饱满如初绽芍药,天然绛红漫过边界。
起伏处凝着两团杏子色的醉意,皮下毛细血管网透出淡青脉络,右颧一道珍珠白旧疤斜切酒窝,笑时裂成黎明的瓷釉纹。
双眉是焦墨泼出的孤峰,眉弓骨投下的阴影里蛰伏着金绿异色瞳,额角碎发粘着的细雪晶光,经年不化。
伊洄云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路溪桥只捕捉到两个关键词:我要,包/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