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博清苒踏入纪伯宰的房间,心中盘算着将“余烬”带走。上次匆忙离去,未曾细看,这次却忍不住打量起这间屋子。
然而,那扇敞开的窗户令她微微蹙眉——四面透风的小屋,竟让她感到彻骨寒意。
真搞不懂纪伯宰究竟有何癖好。
她轻哼一声,走到上次见到“余烬”的地方,果然,“余烬”仍安静地躺在桌上,散发出一种孤寂而醒目的光泽。
博清苒伸手将它拿起,随后摇了摇头,低语般叹息。
博清苒什么怪癖。
话音刚落,耳边骤然响起低沉熟悉的声音。
纪伯宰什么什么怪癖?
纪伯宰的嗓音如丝滑过她的耳际,博清苒顿时浑身一僵,差点惊跳起来。
转身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他的目光深邃且意味不明,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
博清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问,疑惑中带着一丝被捉弄后的不悦。
纪伯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靠近,修长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肢。
他低笑着,声音如同夜风般轻柔。
纪伯宰这是我的地方,我不能回来?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些许压迫感。
博清苒试图挣脱,但下一瞬,他更加收紧了怀抱,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声音里染上几分委屈。
纪伯宰最近无归海新来了株花草,小心些,别提她的名字。
顿了片刻,他又低声说道。
纪伯宰苒苒,我只有你了。
纪伯宰我不想再失去你。
听闻此言,博清苒怔住了。眼眸微微低垂,她明白这句话背后的重量。
小姨离世之后,纪伯宰的世界便空荡了许多,而自己成了他唯一的寄托。
然而,她还是忍不住追问。
博清苒谁来的?
纪伯宰沉默不语。
博清苒皱起眉头,语气隐隐有了怒意。
博清苒你说话啊!
难道要她猜吗?
怀中的男人迟迟未答,因为他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令他无法启齿。
那段记忆中,博语岚遭受折磨直至生命的尽头。
如果告诉博清苒真相,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复仇。
而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
纪伯宰安抚道,可话语却显得模糊而暧昧。
纪伯宰听话,一切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博清苒的心底升腾起更多的疑云。
她盯着他,终于压抑不住情绪,提高声音质问道。
博清苒哥哥,小姨到底是怎么死的?
博清苒告诉我!
博清苒害死小姨的人是谁?
纪伯宰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面对她的逼问,他试图回避,可博清苒的坚定逼得他退无可退。
博清苒纪伯宰!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严厉地喊他的名字,每个字都像刀锋划破空气。
博清苒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博清苒我姓博,我叫博清苒!
博清苒从小到大是小姨把我养大的,可如今连你都在隐瞒凶手是谁!
博清苒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纪伯宰望着她,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沉重。
纪伯宰害死师父的人,我找到了。
博清苒追问,指尖已经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
博清苒有谁?
纪伯宰低声回应。
纪伯宰很多。
纪伯宰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黄粱梦。
她的声音决绝,没有丝毫动摇。
博清苒告诉我,我们的仇人是谁。
纪伯宰附在她耳边,一个个名字随之倾吐而出。
博清苒静静听着,指尖逐渐冰冷,牙关紧咬。
每一个名字都深深烙印进她的脑海,化作刻骨的仇恨。
沐齐柏,勋名,后照.....
好样的,都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