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烬捂着耳朵，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掉。他咬着牙，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可那声音还是在耳边回响，像根刺扎在脑子里。
“别说了……别说了！”
我上前一步，想扶他一下。可他的手猛地推过来，力气不大，却带着狠劲。我往后退了半步，看着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火堆还在烧，只是光暗了些。火光映在他脸上，那块胎记又开始泛红了，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他眼神散乱，呼吸急促，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逼到了墙角。
系统界面闪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在角落里亮着微弱的光。它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但没再发出警告。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阿烬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我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只是看着他：“你真想知道吗？”
他冷笑一声，手已经按在腰间的短刃上。动作很熟练，像是练过无数次。
“三年前，”我缓缓开口，“我曾见过另一个‘昭烬’，他已经死了。”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阿烬的眼神变了，像是被人猛地扇了一巴掌。他后退了一小步，脚踩在地上的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不可能……我才是昭烬。”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有点硬，但声音已经有些发抖。
我看着他，没有打断他。
“你以为你是，但你真的记得过去吗？”我问。
他愣住了。
我看见他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像是有人突然告诉他，他活了十五年的地方其实是个假的梦。
“战火、血色、宫殿倒塌、孩童哭泣……这些画面，是不是偶尔会在你梦里出现？”
他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你不是真正的昭烬。”我说，“你是被替换的灵魂，真正的太子早在战乱中死了。”
他猛地抬头，眼神像刀子一样。
“你是在杀我？！”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没有否认。
“我只是执行任务。”我说，“维护历史进程。”
他冷笑得更厉害了，眼底浮起一层怒意，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恐惧。
“那你为何救我？为何现在才说？”他一步步逼近，像是要把我逼到墙角。
我看着他，没有动。
“因为我不确定……你是否真的是变量。”
话音刚落，他胸口的胎记突然剧烈跳动了一下，像是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在骗你……你在做梦……”
阿烬猛地捂住头，痛苦地皱起眉头。那声音不像系统那样机械冰冷，而是带着一种奇怪的温度，像是从很久以前传来的回音。
“他是你的仇人……别信。”
我听见了那个声音，尽管它不是对我说的。我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系统界面忽然闪烁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检测到异常数据流入侵！”它的声音比以往更急促，也更陌生。
我猛地回头，看见界面上的数据流正在逆向涌入，像是有另一个看不见的力量正试图接管系统。它的防御机制启动失败，红色警告不断跳动。
阿烬踉跄后退，眼神迷离，像是在听什么人说话。
“如果我不是我……那我是谁？”
那声音又来了。
“你是你……你是烬……不是昭烬。”
系统进入异常模式，界面开始闪烁红光。
【宿主权限受限，请重新绑定】
火堆最后一根木柴燃尽，火焰彻底熄灭。破庙陷入黑暗，只剩下外面风吹过残檐的声音，还有阿烬沉重的呼吸。
我站在阴影里，看着他。他站在另一边，像是在听什么人说话。
“看来，”我低声说，“你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那声音还在继续。
“选择权……交还给你。”
系统界面最后闪烁出一行字：
【警告，因果链偏移，即将重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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