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长篇·《碎玉听雪》完整卷】
(嘴毒冷漠实力一般gong×实力至上强大帅气死心塌地shou)
——“我原以为你只是修为不济,没想到连骗我,都骗得这样敷衍。”
【卷一】 断剑台·雪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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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州,雪落如絮。
断剑台四方围满弟子,刑柱上锁链森森。谢景秋被捆仙索勒得肩胛骨“咔”一声错位的脆响,唇角却勾着笑:“宗主,我若真偷了筑基丹,何不先给自己用?我好歹也炼气九层。”
他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围观众人低低哄笑。
宗主沈着脸,抬手一压,笑声顿止。
“小师妹亲眼见你夜入丹房,手帕为证,还敢狡辩?”
谢景秋抬眼,目光穿过人缝,落在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上。
——少女掌心攥着一方青帕,帕角绣“景秋”二字,针脚歪歪扭扭,分明是初学。
他嗤地一声:“绣得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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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鞭破空而来。
一百零八记“碎骨鞭”,鞭梢缀着倒刺,蘸了阻止灵力运转的“封元粉”。
第一鞭落下,谢景秋背脊便绽开一条血蛇;第十鞭,他足下的积雪化成了淡粉色;第五十鞭,他听见自己肋骨断了三根,却死死咬着牙,没吭一声。
雪片落在伤口上,像无数冷刀。
意识模糊间,他忽然想起璟——
那家伙今早说要来宗门蹭茶,再不来,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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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真的来了。
白衣少年,腰间悬着一柄从未出鞘的“听雪”,笑眯眯站在护山大阵外:“劳烦通传,我找谢景秋喝茶。”
守门弟子不识得他,只觉此人灵压如海,不敢怠慢,急入禀报。
消息传到断剑台时,第一百〇七鞭正抽在谢景秋胸口,衣襟碎裂,血线横飞。
宗主抬手,最后一鞭凝在空中。
下一瞬,护山大阵轰然炸开。
白衣少年踏雪而入,一步十丈,所过之处,弟子如潮水般倒伏。
他抬眼,望向刑柱上那个血人,声音仍温和:“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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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宗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一炷香。
宗主被踩碎金丹时,发出凄厉惨叫;小师妹被灵压震晕,脸上还挂着那滴假泪。
谢景秋被解下刑柱,站不稳,只能靠在璟肩上。
他听见璟轻声问:“疼吗?”
疼,可他只是笑:“原来你这么强。”
血顺着睫毛滴在璟雪白的衣襟,晕成一朵暗梅。
璟打横抱起他,一步踏入风雪:“回家。”
【卷二】 竹林庐·药与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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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小庐,翠篁筛雪。
璟跪坐榻边,手里是一勺吹得温度刚好的“玉髓膏”,声音低软:“咽下去,别逞强。”
谢景秋侧头,把药吐在他衣襟,哑声:“我不需魔头怜悯。”
药汁溅开,苦涩弥漫。
璟垂眸,指腹一点点擦去他唇角残渍,语气像在哄孩子:“你以前说,苦药要配蜜饯,我买了城东刘阿公家的杏脯,很甜。”
谢景秋闭上眼:“我以前还说你笑起来像春山,如今春山塌了,你肯不肯去死?”
璟沉默半晌,轻声答:“不肯。我死了,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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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第三夜,谢景秋高烧。
他揪着璟的衣领,梦魇里一遍遍喊“师尊”“不是我偷的”。
璟任他抓,任他咬,任他把鲜血咽进喉咙,只一遍遍抚他背脊:“我在。”
天快亮时,谢景秋清醒了一瞬,看见璟胸口被自己抓出的血痕,哑声:“疼吗?”
璟笑:“你疼我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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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愈那日,大雪初晴。
谢景秋站在铜镜前,镜中人背脊鞭痕纵横,像一张破碎的网。
璟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新裁的里衣,袖口绣着小小“秋”字。
谢景秋没接,只问:“你到底是谁?”
璟把衣服放在案上,声音轻得像雪落:“璟家世子,璟无咎。……也是你口中的‘泛泛之交’。”
谢景秋愣了一息,笑出声,越笑越大,笑得伤口崩裂,血浸透白纱:“原来我骂了三年废物的人,是四大世家之首的继承人。有趣。”
他抬手,茶盏砸在璟额角,瓷片划开一道血线:“滚。”
璟站在原地,血顺着睫毛滴到鞋面,像雪里绽梅:“我瞒你,是怕你像现在这样——一眼都不肯看我。”
【卷三】 落霞山·雷与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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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秋走了。
留书只有八个字:恩已偿,债已清,莫见。
璟追出山门,只来得及看见他青衫一角消失在风雪。
2
三个月后,落霞山。
谢景秋采药,与璟狭路相逢。
崖口风大,吹得两人衣袍猎猎。
“世子殿下也来挖野草?”谢景秋挡在崖前,声音刻薄。
璟握剑的手背青筋毕露,仍温声问:“伤还疼吗?”
“疼的是眼,”谢景秋嗤笑,“错把垃圾当知己。”
他抬手,把璟递来的雪参打落泥潭:“别假惺惺,我看着恶心。”
璟弯腰去捡,谢景秋一脚踹在他膝弯:“滚。”
那一脚不重,却像把璟脊骨踹折了。他跪在泥里,喃喃:“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谢景秋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去死,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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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山巅雷劫突至——是璟的心魔劫。
他盘坐在崖顶,灵气暴走,经脉寸断,却死死护住一方小结界:结界里摆着谢景秋的披风。
谢景秋抱臂站在雷域外,面无表情。
最后一道紫雷劈下,璟睁眼,隔着雷火与他对望,轻声道:“我不舍得。”
下一瞬,金丹炸裂,丹田碎成齑粉。
血雾喷出三丈远,璟倒在焦土上,仍伸手冲他的方向:“别……过来,脏。”
谢景秋转身,衣角都没沾血,只留一句:“疯子。”
【卷四】 红伞·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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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成了废人,被璟家抬回。
消息传出,修真界哗然——昔日天骄,一夕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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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家少主慕容珣提亲:“我要璟无咎,世子之位、灵石矿脉,我都可以不要。”
大婚那日,细雨。
十里长街,喜轿经过,璟一身凤冠霞帔,面色白得近乎透明。
忽有笑声——
谢景秋坐在檐角,撑着一把艳红竹伞,雨水顺着伞沿滴成帘。
璟掀帘,与他隔空相望。
谢景秋抬手,把伞扔下。
伞砸在轿前,溅起泥水,染脏喜袍下摆。
璟弯腰捡起,指节收紧,指背青筋毕露。
慕容珣微笑伸手:“夫人,该启程了。”
璟最后看了一眼檐角——那里已空无一人,只剩红伞骨节上,刻着小小的“秋”字。
【卷五】 江湖死讯
1
三年后,极北雪原。
谢景秋接下天级任务:斩杀雪魔。
同伴归来,只带回一柄断剑,和一本染血的日记。
最后一页写着:
“今日雪大,想起他出嫁那日,雨也挺大。
我原想祝他白头,却嫌那词太吉利。
——谢景秋”
2
同一年,璟家后院。
海棠开至颓靡,璟倚栏,手里握着那把锈红竹伞。
丹田尽毁,他连伞都撑不开,只能日日摸那伞骨上的“秋”。
慕容珣站在廊下,声音低哑:“我替你寻遍名医,你……笑一次,可好?”
璟摇头,轻声道:“我早不会笑了。”
是夜,他咳血半盆,血滴在伞面,像一场迟到的春雨。
天明,婢女发现人已冷,手里仍攥伞骨,掰也掰不开。
【卷六】 尾声
后来,世间流传两句话——
“听雪剑主,为一人屠宗,为一人废于落霞。”
“谢家景秋,斩雪魔,葬雪原,终身未娶。”
两把伞,一红一白,被并排挂在旧货摊。
孩童问:“这伞怎么卖?”
老人摆手:“不值钱,一把没撑开,一把撑破了。”
结局二
【卷七·抢亲】
(接续原转折:大婚当夜,雨街红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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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轿出城,鼓乐被雨泡得发闷。
慕容珣骑在龙鳞马上,喜袍拖雨,忽听前方“轰”一声——
十里长街屋瓦齐颤,一道青衫人影踏檐而来,剑未出鞘,剑气已削断喜队前排的绣龙旗。
“谢景秋?”慕容珣眯眼,手按刀柄,“你疯了?”
谢景秋撑开那把红伞,雨线被剑气震碎,像一瞬绽开的烟花。
“我来抢亲。”他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整条街听见。
轿帘猛地被掀开,璟探出半张脸,凤冠上的珠串噼啪乱响。
谢景秋冲他抬了抬下巴:“愣着?等我去抱?”
璟的指尖在颤,眼底却先亮了,亮得比喜轿灯笼还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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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珣拔刀,刀光卷雨。
谢景秋剑尖一挑,雨珠凝成冰针,千针齐发——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用出“凝雪成剑”,昔日被笑“实力一般”的谢景秋,竟已是半步元婴。
针雨封刀,他侧身掠过马背,一把攥住璟的手腕,把人拽进怀里。
红伞翻转,两人落在屋脊,喜袍与青衫交叠,像雪里泼了一盏朱砂。
“谢景秋!”慕容珣怒极,“你可知与璟家、与慕容氏为敌是何下场?”
谢景秋嗤笑:“老子连死都不怕,还怕两家?”
他低头看璟,声音忽然低下来,“怕只怕……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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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盖过呼吸。
璟伸手,指腹碰了碰他唇角,确认是真人,才轻声道:“你不是说……让我去死?”
谢景秋嘴毒本色:“我反悔了。你死也只能死在我怀里。”
璟笑了,笑得比雨还潮湿:“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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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杀出长街。
谢景秋一路嘴毒输出——
“慕容少主,你喜袍颜色真丑,衬得我老婆脸都黄了。”
“诶诶诶,那边璟家暗卫别追了,你们家世子自愿跟我跑的!”
璟被他揽在怀里,丹田虽碎,却笑得止不住:“谢景秋,你话太密了。”
“闭嘴,省点力气待会儿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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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他们逃出辰州,一路向南。
第七日,到一处无名深山,翠峰环绕,桃花开得像假景。
谢景秋踢开竹篱:“以后就叫‘藏璟山’,藏起来的璟。”
璟倚门看他,凤冠早扔了,黑发披了满肩:“山名真难听。”
“难听你也得住。”谢景秋回头,嘴角翘着,“住不住?”
璟垂眸,轻声却笃定:“住。”
【卷八·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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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居日子简单也琐碎。
谢景秋毒舌日常:
——璟做饭,他嫌淡:“糖呢?舍不得放,打算让我品出你的苦?”
——璟缝衣,他嫌丑:“这针脚,蚂蚁走都崴脚。”
——璟给他梳头,他嫌慢:“再梳下去,我能立地成佛。”
话虽毒,夜里却把人搂得死紧,生怕一松手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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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丹田碎裂,无法聚灵,却比从前更忙。
种菜、劈柴、酿酒,偶尔坐在檐下补谢景秋弄破的袍子。
谢景秋修炼、打猎、抢在璟前面把重活全包,嘴上还要嫌弃:“废物世子,连桶水都拎不动。”
璟笑笑,由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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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山雨早来。
谢景秋旧伤发作,肩胛骨缝渗血,疼得睡不着,翻来覆去。
璟摸黑起身,去外屋煎药。
雨大风急,火折子一次次被吹灭。
谢景秋披衣出来,看见璟蹲在灶前,白衣被雨浇得透湿,手指颤抖却固执地护那一点火苗。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哑:“璟无咎,你图什么?”
璟没回头,只道:“图你。”
谢景秋愣了半晌,走到他身后,伸手环住那截被雨湿透的腰,声音闷在璟肩窝:“……值了。”
【卷九·迟来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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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山中枫叶红透。
璟在屋后开了一小片药圃,专门种止痛的“迟春草”。
谢景秋坐在篱笆上,晃着腿嘲讽:“名字真矫情。”
璟低头浇药,顺口接:“那换什么?”
谢景秋跳下来,随手扯了根草茎,绕在指间,别别扭扭开口:“叫……‘喜欢’。”
璟手一抖,水瓢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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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银河低垂。
两人躺在屋顶看星。
谢景秋忽然道:“璟,我有没有说过——”
“嗯?”
“老子爱你。”
风里安静三息。
璟侧头,眼尾发红:“再说一次。”
谢景秋暴躁:“不说了,好话不说二遍!”
璟伸手扳过他脸,额头相抵,声音轻颤:“那就换我说——谢景秋,我爱你,很久很久了。”
谢景秋耳尖通红,嘴里还不饶人:“哦,知道了,吵死了。”
手却悄悄握紧璟的手指,十指相扣,再没松开。
后来,山名还是改了。
谢景秋亲手削了木牌,刻上三字——
“秋璟居”
落款:景秋无咎。
他把木牌钉在篱笆门,扭头冲璟笑:“难听也给我忍着,这辈子都得住这儿。”
璟看着木牌,又看他,眼底盛满柔软:“住,一辈子。”
【尾声】
很多年后,修真界仍流传——
“听雪剑主为一人屠宗,又为一人抢亲,自此销声匿迹。”
有人曾在南疆小镇,看见一个青衫男子叼着糖葫芦,毒舌地数落身旁白衣人:“糖霜都沾脸上了,废物。”
白衣人笑着任他说,伸手抹去糖霜,反手喂进男子嘴里。
阳光正好,风里带着桂花香。
——世间再大,与他们无关了。
他们已把余生写成一句话:
“嘴毒心软谢景秋,死心塌地璟,从此山河远阔,人间烟火,都是彼此。”
(完结,希望不要再不过审了,已经被封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