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唱节结束后的第二周,学校迎来了秋季运动会。公告栏前挤满了报名的同学,苏晓冉拉着林屿星挤在人群里,眼睛亮晶晶地扫着项目表:“报个长跑吧!三千米,多有挑战性,还能给班级加分!”
林屿星连连摆手,下意识往后退:“不行不行,我体力太差了,跑一半肯定就垮了。”他连晨跑都要循序渐进,三千米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怕什么,有江时屿呢!”苏晓冉朝不远处努了努嘴,林屿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江时屿在报名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报的正是三千米长跑。
阳光落在江时屿的侧脸上,他下笔干脆利落,写完后转身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林屿星,眼神亮了一下。林屿星的心跳莫名加快,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或许他可以试试。
“我……我也报三千米。”林屿星咬了咬牙,走到报名处,在自己的名字后打了勾。苏晓冉惊喜地拍着他的肩膀:“这才对嘛!到时候让江时屿带你飞!”
江时屿走到他身边,眼里带着点惊讶:“你也报了三千米?”
“嗯,”林屿星点点头,心里有些忐忑,“想试试,正好也能锻炼一下体力。”
“好,”江时屿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比赛那天,我带你跑。”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每天早上都提前半小时到校,在操场练习长跑。江时屿会刻意放慢速度,陪着林屿星调整呼吸和节奏,教他“两步一吸、两步一呼”的技巧,还会在他体力不支时,轻声鼓励他:“再坚持一下,你已经进步很多了。”
林屿星咬着牙跟上他的脚步,每次想放弃时,看到身边江时屿挺拔的身影,就又有了动力。晨跑的汗水浸湿了衣衫,却让两人的默契越来越深。
运动会当天,阳光明媚,操场上人声鼎沸。三千米长跑项目被安排在上午十点,林屿星站在起跑线上,看着身边摩拳擦掌的对手,心里忍不住有些紧张,手心开始冒汗。
江时屿站在他旁边,看出了他的不安,悄悄递过来一颗薄荷糖:“含着,能冷静点。”他顿了顿,补充道,“别紧张,跟着我的节奏就好,不用在意名次,安全跑完就好。”
林屿星接过薄荷糖,指尖碰到他的手背,一股安心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点点头,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驱散了些许紧张。
发令枪响,选手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江时屿没有急于领先,而是保持着稳定的速度,跑在林屿星身边,轻声提醒他:“调整呼吸,别太快。”
林屿星跟着他的节奏,一步步往前跑。前两圈还能勉强跟上,到了第三圈,体力渐渐不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速度越来越慢,渐渐落在了后面。
“要不……我放弃吧。”林屿星喘着气,声音断断续续。
“别放弃,”江时屿放慢速度,始终陪在他身边,“再坚持一下,我们一起跑完。”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林屿星的手腕,“跟着我的节奏,吸气、呼气,慢慢来。”
温热的触感从手腕传来,林屿星心里一暖,仿佛又有了力气。他跟着江时屿的呼吸节奏,一步步往前跑,虽然速度依旧很慢,却没有再停下脚步。
周围的同学看到这一幕,纷纷为他们加油鼓劲:“江时屿!林屿星!加油!”苏晓冉更是举着牌子,在跑道边跟着他们跑,大声喊着:“坚持住!你们最棒!”
跑到最后一圈时,林屿星的眼前开始发黑,几乎要摔倒。江时屿立刻停下脚步,伸手扶住他,半扶半搀着他往前跑:“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终点了。”
林屿星咬着牙,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跟着江时屿往前冲。当两人一起跨过终点线时,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虽然他们没有拿到名次,却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冲过终点线的瞬间,林屿星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江时屿怀里。江时屿稳稳地接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没事了,我们跑完了。”
林屿星靠在他的怀里,喘着粗气,脸颊贴在他的白衬衫上,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周围的欢呼声、掌声仿佛都离他远去,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格外清晰。
苏晓冉跑过来,递上两瓶水:“你们太厉害了!虽然没拿到名次,但在我心里你们就是冠军!”她举起手机,笑着说,“我刚才拍了好多你们并肩奔跑的照片,都特别帅!”
林屿星坐直身体,接过水喝了一口,脸颊依旧泛着红晕。他看向江时屿,对方也在看他,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心疼:“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累。”林屿星摇摇头,心里却暖暖的。刚才江时屿为了陪他,放弃了争夺名次的机会,这份情谊,让他格外珍惜。
两人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休息,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林屿星看着江时屿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忍不住伸手帮他拂去额前的碎发:“谢谢你,刚才要不是你,我肯定跑不完。”
江时屿的身体顿了顿,耳根悄悄泛红,没有躲开他的触碰,只是轻声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林屿星的心跳瞬间加快,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忍不住想:仅仅是朋友吗?
就在这时,苏晓冉拿着手机跑过来,笑着说:“快看看我拍的照片,这张你们并肩奔跑的背影,简直太有感觉了!”
林屿星凑过去看,照片里,两人穿着运动服,并肩跑在跑道上,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画面温暖而治愈。江时屿也凑过来看,看着照片里的两人,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休息了一会儿,江时屿扶着林屿星站起来:“我送你回教室休息吧。”
“好。”林屿星点点头,跟着他慢慢往教室走去。
走到教学楼门口时,江时屿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林屿星,眼神里带着认真:“林屿星,其实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只见一个女生快步跑过来,手里拿着一瓶水,递给江时屿:“江时屿,你辛苦了!这瓶水给你。”
林屿星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向那个女生,正是之前在走廊里议论他的女生之一。
江时屿没有接过水,只是淡淡地说:“谢谢,不用了。”说完,他扶着林屿星,径直走进了教学楼,留下那个女生愣在原地。
走进教室,林屿星坐在座位上,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看着江时屿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想:江时屿刚才想说什么?为什么没说完?
而江时屿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操场,心里有些懊恼。他刚才差点就把藏在心底的话对林屿星说了,却被那个女生打断了。他不知道,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自己还会不会有勇气说出口。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里,照亮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江时屿没说完的话,会不会有机会再说出口,而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会不会因此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