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罚站

九月的A都大学被裹挟在桂花甜香里，人工智能学院的公告栏前却炸开了锅。苏晓冉扎着高马尾，白色兔耳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指尖死死戳着成绩单上“沈砚之”三个字，粉白的脸颊涨得通红：“又是第一！沈砚之你是不是偷偷改分了？”

她身前的沈砚之刚结束学生会的晨会，金色的狗耳随意耷拉着，身后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听见这话，他转过身，墨色瞳孔里没什么波澜，只是肩宽背阔的身形往那一站，就自带校霸的压迫感：“你考不过，怪我？”

“谁考不过了！”苏晓冉气得跺脚，兔子尾巴瞬间绷直，樱花味的信息素带着点炸毛的清甜弥漫开来，“上次ABO生理考试你明明说‘相处模式题最无聊’，结果你拿了满分？你是不是作弊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导火索。周围围观的学生瞬间安静，谁都知道这俩是学院的“神仙打架”组合——苏晓冉常年霸占第二，沈砚之永远稳坐第一，连ABO生理这种偏门考试都要争个你死我活。没等沈砚之反驳，苏晓冉已经攥着拳头冲了上去，虽然身形娇小，但动作又快又狠，专往沈砚之胳膊上招呼。

沈砚之本能地侧身躲开，不想跟Omega动手，可苏晓冉的兔子爪子都快挠到他脸上了，他只能伸手轻轻格挡：“别闹。”

“谁跟你闹！”苏晓冉越战越勇，马尾甩得跟风车似的，“今天不把你揍到承认作弊，我就不姓苏！”

旁边突然响起一阵响亮的鼓掌声，江浩叼着根棒棒糖，咖色的松鼠耳朵兴奋地竖起来，身后的大尾巴蓬松得像个毛球。他一边蹦跶一边起哄：“打得激烈点！苏晓冉挠他耳朵！沈哥你别怂啊，反击啊！”

这起哄声像是给苏晓冉加了buff，她猛地起跳，朝着沈砚之的肩膀扑过去。沈砚之无奈叹气，只能伸手稳稳托住她的腰，避免她摔下去。可这姿势在旁人看来，活脱脱是俩学霸在公开斗殴，周围的惊呼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掏出手机拍照。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冷厉的呵斥突然划破喧闹，刘逸尘踩着小白鞋快步走来，黑色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眉骨锋利的眉眼间满是怒意。他身后的赤狐尾巴绷得笔直，墨色瞳孔里闪过一丝竖瞳，雪松混着黑咖啡的信息素带着压迫感扩散开来，瞬间压过了樱花味和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苏晓冉吓得立刻从沈砚之怀里跳下来，兔子耳朵瞬间耷拉下去，眼眶有点泛红，却倔强地抿着嘴不说话。沈砚之松开手，金色狗耳瞬间绷紧，尾巴也停止了晃动，眼神不自觉地变得乖巧。江浩的掌声戛然而止，松鼠尾巴僵在半空，嘴里的棒棒糖差点掉出来，下意识地把剩下的糖塞进嘴里，嚼得飞快。

刘逸尘走到三人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们——苏晓冉的衬衫扣子崩开了一颗，沈砚之的袖子被扯得歪歪扭扭，江浩的卫衣帽子还扣在头上，露出一撮呆毛。他冷笑一声，声音带着毒舌的锐利：“开学第一天就当校园网红？人工智能学院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他转身往辅导员办公室走，赤狐尾巴不耐烦地扫了扫地面：“跟我来，每人五千字检讨，写不完不准吃饭。”

办公室里的空调温度很低，刘逸尘坐在办公桌后，指尖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松开衬衫领口两颗扣子，胡茬泛着青黑色，眼底带着熬夜批改文件的青色，看起来又凶又倦。沈砚之、苏晓冉、江浩三人并排站在办公桌前，规规矩矩地低着头，拟态特征都蔫蔫的——沈砚之的狗耳耷拉到最低，苏晓冉的兔耳贴在头上，江浩的松鼠尾巴卷成了一个小球。

“说说吧，为什么打架？”刘逸尘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目光扫过三人。

苏晓冉抢先开口，声音软糯却带着委屈：“刘导，沈砚之他考试作弊！他明明说ABO相处模式题无聊，结果考了满分，这不合理！”

“我没作弊。”沈砚之眉头微蹙，声音低沉，“那套题的最后一道题是‘Omega反向标记Alpha的注意事项’，我刚好做过相关研究。”

“研究？你一个Alpha研究反向标记？”江浩突然插嘴，松鼠耳朵又竖了起来，“沈哥你可以啊，是不是早就想被Omega标记了？”

“江浩！”刘逸尘瞪了他一眼，“你还起哄？罚你多写两千字。”

江浩瞬间蔫了，耷拉着脑袋嘟囔：“我就是实话实说嘛……”

刘逸尘懒得跟他们废话，把三张稿纸拍在桌上：“现在开始写检讨，态度诚恳点，别让我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三人立刻拿起笔，办公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刘逸尘靠在椅背上，赤狐尾巴放松地搭在椅边，眯着眼观察他们——苏晓冉写得格外认真，眉头皱着，兔子耳朵时不时抖一下；江浩东张西望，写两行就挠挠头，松鼠尾巴不自觉地扫着地面；而沈砚之，坐姿端正，握笔的手宽大有力，指腹的薄茧清晰可见，金色的狗耳微微垂着，眼神却时不时往他这边瞟。

半小时后，刘逸尘让他们把检讨交上来。他先拿起苏晓冉的，字迹工整，内容诚恳，从思想觉悟到未来保证，写得滴水不漏，就是字里行间还带着点对沈砚之的不服气。接着是江浩的，通篇都是“我错了”“我不该起哄”，写得敷衍潦草，还错了好几个字，末尾甚至画了个哭脸的松鼠。

最后拿起沈砚之的检讨，刘逸尘刚看了第一句，就差点把保温杯扔出去。

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字体遒劲有力，却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emo感。刘逸尘捏着稿纸，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赤狐尾巴瞬间炸毛，眼底的竖瞳清晰可见：“沈砚之，你这是写检讨还是写遗书？”

沈砚之抬起头，金色狗耳微微颤动，眼神里带着点无辜，身后的尾巴轻轻扫着地面：“我觉得这句话很能体现我的忏悔。”

“体现你个头！”刘逸尘气得发笑，黑咖啡味的信息素瞬间浓郁了几分，带着点压迫感，“你打架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现在写这个给谁看？”

他把稿纸扔回沈砚之面前，声音提高了八度：“重写！五千字，不准少于五千字！写不清楚为什么打架，写不清楚错在哪里，你就给我在这罚站到天亮！”

沈砚之默默捡起稿纸，狗耳耷拉得更低了，嘴角却似乎勾起了一丝极淡的弧度，只是很快又掩饰过去，乖乖低头重新动笔。旁边的江浩憋笑憋得肩膀发抖，松鼠尾巴紧紧夹在腿间，生怕被刘逸尘发现。苏晓冉偷偷瞟了一眼沈砚之的草稿纸，忍不住抿了抿嘴，兔子耳朵轻轻泛红——她好像，确实有点小题大做了。

刘逸尘靠在椅背上，看着三个罚站的学生，心里又气又好笑。他掏出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赤狐尾巴渐渐放松下来，轻轻搭在桌沿。其实他也知道，沈砚之和苏晓冉就是好胜心强，江浩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但开学第一天就打架，不罚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他正想着，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学院领导发来的消息，让他处理好这件事，还要在公告栏张贴处分通知。刘逸尘叹了口气，看着面前三个蔫头耷脑的学生，尤其是沈砚之那副“我知错但我还敢”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的教师资格证好像有点岌岌可危——这届学生，也太难管了。

傍晚时分，A都大学的公告栏前再次挤满了人。一张醒目的处分通知贴在最显眼的位置，上面写着“沈砚之、苏晓冉、江浩三人，开学首日因琐事斗殴，影响恶劣，现给予全校通报批评，责令深刻检讨”，落款是刘逸尘的名字，还盖了学院的公章。

苏晓冉看着通知，兔子耳朵彻底耷拉下来，樱花味的信息素带着点委屈的甜。江浩挠了挠头，松鼠尾巴无精打采地晃着：“完了，我妈要是知道我开学就被通报，肯定要打断我的腿。”

沈砚之站在最后，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公告栏旁的辅导员办公室窗口。他看到刘逸尘正靠在椅背上，赤狐尾巴随意搭在桌上，手里拿着他重写的检讨，眉头微微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金色的狗耳轻轻动了动，沈砚之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身后的尾巴悄悄翘了起来——

好像，被辅导员罚站写检讨，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