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林氏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林清寒正对着一张铺开的滨海新城项目财务报表沉思。墨沉封站在她身侧，手里端着一杯刚磨好的黑咖啡，雾气氤氲间，他的目光却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心上。
“紧张？”他将咖啡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传来。
林清寒接过咖啡，摇了摇头：“陆景辞的跪，不是求和，是算计。”她指尖点着报表上一处被红笔圈出的数据，“他故意选在大厦门口，知道保安会拍照发工作群，知道消息会传到奶奶耳朵里——他在赌，赌林家会因为‘体面’心软。”
墨沉封轻笑一声，俯身撑在她身侧的桌沿，将她圈在自己与桌角之间：“所以？”
“所以……”林清寒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我要让他知道，林家的体面，不是给他这种人用的。”
她拿起手机，拨通陈伯的电话：“陈伯，让保安撤了门口的监控，放陆景辞进来。另外，准备一份‘离婚大礼包’，等他到会议室，直接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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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二十分，林氏大厦二十三楼会议室。
陆景辞被保安领进来时，西装皱得像咸菜干，头发上还沾着夜露的湿气。他一进门就扑到林清寒面前，膝盖刚要弯下去，却被墨沉封一脚挡住小腿骨。
“陆总，”墨沉封的声音像淬了冰，“这里不是你该跪的地方。”
陆景辞疼得龇牙，却不敢发作，只能转向林清寒，声音里带着哭腔：“清寒，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苏晴那个贱人，都是她蛊惑我的！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待你，把陆氏所有财产都转到你名下……”
林清寒慢条斯理地翻开面前的文件夹，抽出一张照片，“啪”地甩在他脸上。
照片上，陆景辞跪在大厦门口，脸上写满屈辱与算计，连额角暴起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陆景辞，”林清寒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你是不是以为，只要跪一跪，哭一哭，就能把我当傻子糊弄过去？”
陆景辞脸色煞白：“清寒，我……”
“你什么？”林清寒冷笑，又抽出一份文件，“知道这是什么吗？滨海新城项目的财务审计报告。你和苏晴虚报成本、挪用资金的证据，每一条都清清楚楚。”她指尖划过他名字，像在划过一块烂肉，“陆氏集团的股票，现在应该已经跌停了吧？墨沉封，麻烦你看看，陆总名下的海外账户，是不是已经被冻结了？”
墨沉封掏出手机，瞥了一眼屏幕，语气平淡：“嗯，瑞士银行的账户刚刚发来通知，陆总的两亿美金，现在归林氏慈善基金了。”
陆景辞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扑过去想抢文件，却被墨沉封的保镖死死按住：“林清寒！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丈夫！陆林两家的婚约是……”
“婚约？”林清寒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泛黄的纸页，正是当年的婚约书。她拿起打火机，“啪”地点燃一角，“陆景辞，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份婚约，从你决定让我‘病逝’的那一刻起，就作废了。”
火苗顺着纸页蔓延，照亮了陆景辞惨白的脸。
林清寒将燃烧的婚约书扔进烟灰缸，火光跳跃间，她一字一句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签离婚协议，净身出户，然后滚出我的视线。”
“第二，我让墨沉封把你挪用公款、买凶杀人的证据交给警方，你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陆景辞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清寒……我……”
“怎么？”林清寒挑眉，“舍不得陆氏总裁的位置？还是舍不得苏晴那个‘替身’？”她突然笑了，笑声像冰珠砸在玉盘上，“对了，忘了告诉你，苏晴现在在警局，她为了自保，已经把你供出来了。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来‘请’你去喝茶。”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赵刚带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陆景辞，你涉嫌挪用资金、买凶杀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陆景辞彻底瘫软在地，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水渍——他竟然吓尿了。
墨沉封嫌恶地皱了皱眉，对保镖使了个眼色：“把他拖出去，别脏了林小姐的地。”
保镖架起陆景辞往外拖，他却突然回头，对着林清寒嘶吼：“林清寒！你这个疯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我……”
“聒噪。”墨沉封拿起桌上的签字笔，随手扔过去，精准地砸中陆景辞的喉咙。
陆景辞闷哼一声，彻底没了声音。
会议室的门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喧嚣。林清寒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墨沉封走过来，将一杯温水递给她：“累了？”
“嗯。”林清寒接过水杯，指尖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传来，“墨沉封，谢谢你。”
“又说谢？”墨沉封在她身边坐下，手掌覆上她的手背，“清寒，你我之间，不用说谢。”
林清寒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影子，清晰得能看清她微微泛红的眼角。
“墨沉封，”她轻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墨沉封沉默了几秒，突然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认真：“因为五年前，你为我挡车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你说……”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唇角，“‘墨沉封，你要好好活下去，替我看看这个世界。’”
林清寒的心猛地一颤。
她想起来了。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她推开陆景辞后，被货车撞飞的瞬间，确实对冲过来接住她的墨沉封说过这句话。
“所以……”墨沉封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唇角，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我活下来了，也替你看了这个世界。现在，我想让你自己看看——这个世界，有我在。”
林清寒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别过头，假装去看窗外的风景：“油嘴滑舌。”
墨沉封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额头传来，震得她心尖发麻。
这时，林清寒的手机响了，是老太君的短信：【寒寒，陆景辞的事处理完了？奶奶在老宅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早点回来。】
林清寒回复了个“嗯”字，抬头对墨沉封说：“送我回老宅吧。”
“好。”墨沉封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自然地披在她肩上，“不过林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什么？”
“离婚大礼包。”墨沉封指了指桌上那份还没来得及签的离婚协议，“陆景辞没签字，你的‘礼包’还没送出去。”
林清寒这才想起来，刚才光顾着看陆景辞的笑话，忘了让他签字。她皱了皱眉：“等他从警局出来再签也不迟。反正……”她眼底寒光一闪，“他跑不掉。”
墨沉封笑着点头：“嗯，跑不掉。”
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走向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林清寒看见落地窗外，朝阳正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层，照亮了整座城市。
而属于她的新生活，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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