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条件,宿清华转头走到苏暮雨跟前。
宿清华今天可以不用露宿野外了吧?
苏暮雨微微点了点头。
苏暮雨沿着这条路再走十里就能进城。
云中城。
扑面而来的,是鼎沸的人声。
商贩的吆喝,车马的銮铃,行人的交谈……
好不热闹。
这些,宿清华都没心思感叹,只见她行色匆匆,目标明确地找到一家客栈。
老天,受不了了!
她要洗澡!
苏昌河二人慢条斯理地跟在她身后。
倒反天罡了这不是。
青云客栈。
宿清华将一张银票放在柜台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声音清越,行事干脆。
宿清华三间上房,要安静一些的,再给我准备一桶热水。
她回头看了一眼,苏昌河眼尾微挑,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苏暮雨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淡淡颔首,算是默认。
宿清华其他的,问他们还需要什么。
苏昌河看着店小二引她上楼,直至她进入房间才转身,对上苏暮雨的目光。
苏昌河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人质吧。
屋内,一盏油灯在桌上摇曳,将影子投在墙壁上。
“咔哒”。
门栓落下的轻响过后,屋内重归寂静。
屏风后,水汽氤氲,让周围都染上暖意。
宿清华试了试水温,随即褪下衣衫,踏入温热的水中。
水声轻响,她抬手拂过,带起一阵涟漪。
她掬起一捧水,任由水流从肩头滑落,带走几日奔波的疲惫。
紧绷的筋骨在热意中舒展开来,宿清华闭上眼睛,微微后仰靠在浴桶边沿,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线条,和两道她看不见的红痕。
另一边。
店小二将最后一碟小菜布好,便躬身退了出去。
苏昌河今晚,还有机会后悔;明日,可就到天启了。
苏暮雨端坐在桌边,斟了两杯茶,杯底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他见苏暮雨面上依旧平静。
苏昌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带着讥笑的声音响起。
苏昌河这么有趣的一个人,以后只能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困在牢笼之中,听起来还真是叫人有些不忍心。
苏暮雨这一路上,她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离开。
闻言,苏昌河看了苏暮雨一眼,手指轻轻一转,匕首落入掌心。
苏昌河真是个不知江湖险恶的……笨蛋美人。
不知过了过久,隔壁仍然是一片寂静,寂静得有几分异常。
苏昌河与苏暮雨对视一眼,抓起匕首冲了过去,一脚踢开了房门。
水汽弥漫,整间屋子都有些潮湿,扑面而来的,却是桃花香。
这个香气,今早苏昌河背着她时,一直萦绕在他的鼻间。
紧随其后的苏暮雨率先注意到搭在屏风上的衣袍,他连忙后退一步。
非礼勿视。
苏暮雨昌河!
见苏昌河仍然毫无顾忌地往里走,他喝止一声,难得有几分怒意。
屏风后蒸汽腾腾,苏昌河的视线落在浴桶之中,水里的人闭着眼睛靠在浴桶边睡着了,身体一点点往下滑。
苏昌河宿清华别睡了,你要把自己淹死吗?
宿清华毫无知觉,不断沉入水中,直至水面淹没口鼻,窒息感让她猛地惊醒,挣扎着要爬起来。
苏昌河暗骂一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拦腰抱起。
听见屋内巨大的水声,苏暮雨抬眼望去,只望见一片雪白如玉的身体,苏昌河伸手扯过屏风上的外袍,胡乱裹在宿清华身上。
青丝黏在光滑的背脊,淡淡的水珠沿着细腻的肌肤滑落,再顺着锁骨没入更深的地方。
他呼吸一滞,狼狈地转身,胸膛里那颗心如擂鼓般狂跳,慌乱又无措地逃离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