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外门蛰伏,小比露怯引觊觎
凌霄宗外门的修炼室里,灵雾终年氤氲,草木清冽的灵气丝丝缕缕钻进鼻腔。我盘膝坐在蒲团上,摩挲着师门《凌霄基础诀》的玉简,只觉眼皮发沉。这功法路子四平八稳,可灵力运转的速度,慢得堪比凡间老牛拉破车。若真按部就班修炼,等攒够化神灵力去救林清漪,那只狡黠的狐狸,怕是早把“夫君之位”的赌约抛到九霄云外了。
“真是暴殄天物。”
我嗤笑一声,丹田凝起一股膨胀灵气,循着经脉中最顺畅的通路游走。玉简上记载的三十六条运转路线,被我硬生生剔除了十二条冗余分支,只留下最核心的主干脉络。刹那间,灵力如挣脱枷锁的溪流,在经脉里奔涌穿梭,速度翻了一倍不止。气息愈发凝练浑厚——这是我在矿洞底摸爬滚打四十天,用血与汗+科技修真淬出来的门道,哪里是宗门正统那套死板功法能比的。
自打混进凌霄宗,我便没打算高调。矿奴生涯教给我的,除了掠夺灵力的狠劲,更有在虎狼环伺之地藏起锋芒的本事。那手吞噬他人灵力的底牌,绝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显露。至于这张脸……洗去满身矿灰后,往日的憔悴褪得干干净净。眉峰似墨裁,眼波如秋水,即便裹着最粗陋的外门布衣,也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艳色。每日领取灵石时,那些黏在我身上的目光——有直白的惊艳,有隐晦的觊觎,还有女弟子们酸溜溜的打量——我都看在眼里,却只装作浑然不觉。索性摆出一副孤僻冷傲的模样,省了不少无谓的麻烦。
日常除了装模作样修炼下师门功法和招式,我偶尔会借口采药溜出山门。实则是寻那灵脉交汇的隐秘之地,偷偷囤积稀有矿石,亲手炼制丹药。宗门派发的丹药杂质太多,哪比得上我科技修真炼出的纯粹无瑕?外门弟子扎堆议论内门风光时,我永远独来独往,孑然一身。久而久之,“清冷绝色、只知苦修”的名声便在外门传开了。递灵果的、送符箓的、约着月下谈心的……都被我一句“修为尚浅、不敢分心”淡淡挡回。笑话,我忙着炼化体内残存的驳杂灵力,忙着规划幻雾秘境的路线,哪有闲心陪这些人周旋。
日子如静水般流淌,直到外门小比的消息,如惊雷般在宗门炸开。
公告栏前挤得水泄不通。我踮起脚尖望去,目光死死钉在“前三者入内门,优先参与幻雾秘境”那行字上,眼底倏然亮起一抹精光。
秘境……那才是真正的好去处。
报名时,负责登记的师兄抬眼瞥见我,握着毛笔的笔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惊讶:“苏师妹?你也要参赛?”
周围立刻围上来一群弟子,七嘴八舌地劝道:“师妹,小比凶险得很,你这模样万一受了伤……”“不如我帮你疏通疏通关系,免试入内门也不是不行。”
我只淡淡颔首,抬手在登记表上按下手印,指尖不经意泄出一缕金丹初期的气息。
余光里,那些混杂着惋惜与惊艳的目光,让我心底暗笑。
等着看吧。
小比首日,擂台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喧哗声震耳欲聋。
我的第一场对手,是个筑基后期的方脸师兄。他手持长剑傲然而立,眼神却总往我脸上飘,连出招都软了三分:“苏师妹,你若现在认输,我把小比的奖励都给你。”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侧身灵巧避过他绵软无力的剑锋,左脚滑步后撤,右脚陡然向前一踏,精准切入他怀中破绽。左手闪电般扣住他右腕关节,一缕灵力探入,阻了他灵力运转;右手同时揽住他腋下,腰腹骤然发力,旋身一掀——
“砰!”
方脸师兄被我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结结实实砸在擂台上,长剑脱手飞出,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来。
“承让。”
我拂了拂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干脆利落。全程未用半分灵力掠夺的手段,仅靠元婴初期的境界压制,辅以矿洞生死间练出的近身格斗技巧。
台下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议论声瞬间炸开:“苏师妹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气竟这么大?”“这是什么招式?又快又狠!”“又美又能打,简直是仙女临凡啊!”
方脸师兄涨红了脸,狼狈地捡起剑,头也不回地冲下了台。
接下来的几场比试,我刻意藏拙。面对金丹初期的对手,故意放慢节奏,装作险象环生的模样,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以巧破力,专攻对方功法的薄弱之处。每次登台,擂台四周都挤满了看热闹的弟子。欢呼喝彩之声不绝于耳,酸言冷语也从未停歇:
“瞧她那狐媚样,分明是仗着一张脸,让对手看花了眼才侥幸得手!”
“装得柔柔弱弱,指不定一肚子坏水!”
我充耳不闻,只在心底冷笑。
再忍忍。等进了秘境……便不必再这般藏着掖着了。
一路磕磕绊绊闯入决赛,我的对手,是外门有名的狠角色——赵虎。
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金丹后期巅峰的修为,让他周身气势逼人。上台前,他斜睨着我,语气嚣张至极:“小丫头片子,识相的就赶紧认输,否则伤了这张漂亮脸蛋,可别哭鼻子!”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斥责声:“赵虎,休要欺负苏师妹!”
赵虎狞笑道:“比赛场上无男女!输了可别怨我下手太狠!”
我故作胆怯地后退半步,眼底漾起一层水光,声音软得发颤:“赵师兄修为高深,我……我实在没什么把握。”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点燃了台下众人的保护欲,嘘声四起。赵虎被激得脸色铁青,怒吼一声,金丹后期的灵力裹挟着劲风,一拳直轰我面门!
我眼底的怯懦瞬间褪去,寒光一闪。
元婴初期的灵力在体内奔涌翻腾,对外却只泄出金丹中期的气息。侧身险险避过拳锋的刹那,右手如电,精准扣住他手腕,左手死死压住他右腕,双手交错发力——一个标准的木村锁瞬间成型!
腰身猛地发力左旋,力道顺着关节传导,精准干扰他的灵力运转。赵虎只觉手腕剧痛,体内灵力猛地一滞,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打转,嘶吼道:“你耍诈!这是什么邪术!”
“师兄说笑了。”我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手上的力道却分毫未减,“只是运气好,碰巧摸到了师兄的破绽罢了。”
说话间,我刻意松了一分力道。他果然趁机挣脱,脚下却被我不动声色地轻轻一绊,两人踉跄着后退数步。他的右胸结结实实撞在我肩头——我顺势倒吸一口凉气,连退数步,扶住擂台边缘才勉强站稳,脸色泛起苍白,胸口剧烈起伏,一副力竭之态。
“师妹!”台下的惊呼声骤然响起。
赵虎眼中闪过一抹狂喜,只当我已是强弩之末,当即凝聚全身灵力,再度一拳轰向我胸口:“受死吧!”
就是此刻!
我侧身灵巧避开要害,指尖一缕凝练至极的灵力,精准点在他丹田气海穴上。赵虎体内的灵力瞬间暴走紊乱,整个人如被抽去骨头般瘫软在地。我欺身而上,左脚压住他胸部,右膝右臂关节,双手锁住手腕扭住——一个干净利落的十字固,将他死死扣住,动弹不得。
我拿捏着分寸,既不要他的命,也让他彻底失去反抗之力。
关节处传来的剧痛,让赵虎青筋暴起,冷汗淋漓,只能发出痛苦的闷哼。
我微微喘息着,脸颊泛起红晕,俯身在他耳畔,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冷意:“赵师兄,你输了。”
台下死寂一瞬,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人群里,紫衣女修看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绿裙女修别过脸,冷哼一声:“装模作样,真恶心。”
裁判长老捋着胡须,高声宣布:“本场比试,苏清清胜!位列外门小比第三,获内门准入资格及幻雾秘境试炼名额!”
话音未落,一个圆脸师兄已迫不及待地冲上台,捧着锦盒急切道:“师妹,你累坏了吧?这些丹药你拿去补补!赵虎那厮下手也太狠了……”
其他人也纷纷围了上来,看向我的目光里,满是怜惜与讨好。
我顺势对师兄露出一个感谢的微笑,声音虚弱无力:“多谢师兄关心……”
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淡漠。
这些凭空送上门的好感与资源,刚好省了我不少功夫。
还未走下擂台,一道白衣身影忽地拦在我面前。
来人丰神俊朗,白衣胜雪,元婴后期的威压如潮水般铺展开来——正是内门第一、宗门大师兄,楚惊鸿。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光灼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势在必得的占有欲:“苏师妹,果然深藏不露。以金丹中期的修为胜赵虎,这般天赋与容貌,实属我凌霄宗罕有的奇才。”
四周霎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和楚惊鸿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有不甘……楚惊鸿是宗门天之骄子,多少女弟子梦寐以求的道侣人选,如今竟对我青眼有加。
我心里猛地一沉,面上却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屈膝行礼:“大师兄过奖了,师妹不过是侥幸罢了。”
“侥幸?”楚惊鸿轻笑一声,语气玩味而强势,目光在我脸上流连不去,“师妹不必自谦。你这般资质,留在外门实属屈才。若你愿与我结为道侣,我可即刻引荐内门长老,助你免试晋升。灵石、功法,于我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如何?”
台下一片哗然。
我强忍心底的不适,垂首道:“多谢大师兄厚爱。然我初入宗门,修为尚浅,惟愿专心修炼,暂无意结契之事。还望大师兄见谅。”
“哦?”楚惊鸿挑眉,眼中不悦一闪而逝,笑意却愈发深沉,语气带着势在必得的压迫感,“在这凌霄宗,还尚无我楚惊鸿想要而不得之物。师妹,你最好仔细思量清楚。”
他放缓语速,字字清晰,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孤身一人于宗门挣扎,实属不易。有我相护,你方能少走无数弯路,更快触及至高之境。”
这番话听似温和似水,实则字字句句,都藏着冰冷的刀刃。
我依旧低垂着头,语气却异常坚定:“大师兄说笑了。我一心向道,别无他念。”
楚惊鸿深深看了我一眼,并未再强求,转身离去时,眼底的占有欲却愈发浓烈,几乎要凝成实质。
周围的师兄弟立刻围上来安慰:“师妹别理他!楚师兄向来霸道惯了!”“日后我们护着你!”
我敷衍地谢过众人,捂着肩头,蹙着眉头,在众人的簇拥下挤出人群,返回了自己的木屋。
关上门,落了栓。
我随手将桌上的锦盒扫到一边,运转灵力周身检视,确认自己毫发无伤,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楚惊鸿……
我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眸色渐冷。
这份赤裸裸的觊觎,待秘境之行……我定要让你尝尝,招惹我的下场。
幻雾秘境尚有月余才会开启。
这一个月内,我必须将修为稳固在元婴初期巅峰,彻底炼化体内最后一丝驳杂灵力。我重新盘膝坐在蒲团上,功法运转间,林清漪的面容忽地浮现在脑海——那只总爱用毛茸茸的狐尾蹭我手心,还非要与我争“夫君之位”的狐狸,不知在仙妖界过得好不好?可曾受人欺负?
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静静笼罩着墙角的灵草。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凝心静气。
林清漪,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