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蹲在一具尸体旁,身旁站着十二肖其余几人,苏暮雨面前的尸体正是死于谢慕两家手下的丑牛
苏暮雨缓缓抬手,亲手为丑牛身体盖上白布
苏暮雨缓缓站起身,身旁的子鼠实在气不过“头儿,丑牛的尸体被他们送到了蛛巢之外,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啊!”
巳蛇站在一旁,看着丑牛盖着白布的尸体“我们验了尸身,看似死于刀伤,实则是中了慕家少主的蝶毒,这一刀,倒是给了他一个痛快”
“头儿,你为何要让丑牛走啊”子鼠上前一步
“这都不重要了,只是三家并不打算让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活下去,即便是一个想要远离纷争的无关者”苏暮雨缓缓开口
苏暮雨环视一圈十二肖众人,眼神坚定“对方既要如此,那我们便不必再留余地,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今夜还请诸位竭尽全力的守住蛛巢”
十二肖众人单膝跪地抱拳“是!”
“我们!不死不休!”
彼时落九霄客栈
唐怜月请来的大夫刚给苏知潆包扎好伤口,从屏风后走出来
“这位郎君,请切记这几日不可过于剧烈使用手臂,勿碰水,否则到时候发炎后可不好办呢”大夫整理好药箱叮嘱到
“多谢大夫”唐怜月从怀里掏出来个金元宝递给了那大夫
“多谢郎君,多谢”那大夫一看到金元宝眼睛都直了
唐怜月走到屏风后面,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他坐到床边,将药递给苏知潆
“喝药”唐怜月语气有些生硬
苏知潆看了看那碗黑乎乎的药,没有犹豫,接过来一口闷掉,空气中弥漫着药材的苦味,唐怜月连忙拿出一颗蜜饯
“苦吗?”唐怜月将蜜饯递给苏知潆
“还好吧”嘴里弥漫着蜜饯的香甜味,将那药的苦味掩盖了下去
苏知潆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很会找话题的人,但又怕唐怜月下一秒就去杀大家长,给苏暮雨添些麻烦,好多次想张口说什么但是最终以失败告终
月华透过窗棂,洒下一地清辉,唐怜月静坐在床边,目光落在苏知潆那双眼睛上,长发散落在肩头,睫羽如蝶翼,那眉眼间的温婉,恰似多年前那个雪夜,在梅树下对他浅笑的女孩,他喉结微动,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欣喜,有怅惘,最终都化作一声无声的轻叹
好像她……
苏知潆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可能不太适应唐怜月这么直白儿炽热的目光,苏知潆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
“在想你”唐怜月几乎是脱口而出,两秒后发现自己太直白,着急解释道“不不不,你……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故人?”
那还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唐怜月奉命出去办事,青石板路湿滑,他打马而过,恰见她撑着油纸伞立于巷口,雪花沾湿鬓发,回眸时眸光清润如秋水,他猛地勒住缰绳,心跳如擂鼓,竟不知今夕何夕
正遇到恰逢立冬,寒云垂野,碎玉漫天,梅花开的正是时候,她好似在赏花,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眉眼间始终带着笑意,柔情似水,抬眸时眼底盛着细碎春光,温婉得似一幅流动的江南水墨画
正看着,一个男孩突然冲出来,差点撞到唐怜月的马
里面是件白底的长袍,袖子上有彩色的花纹图案,外面裹着一圈看着很软和的白色毛领,肩膀那儿还搭着一块淡紫色的长披风,垂下来挺长,银白色瞳孔,还是浅灰色头发
那男孩好像还不是很会说话,而且还胆小,只敢低着头扣手
“抱歉,我弟弟不是故意的”那女子连忙走过来,抱起那男孩,唐怜月细看那女子身着一袭月白薄纱披风,领口缀着蓬松白狐毛边,内搭浅青绣纹襦裙,裙摆轻垂覆雪,发间簪着小巧玉饰
半晌才缓过神,结结巴巴的说了声“无事”
那女子朝他浅浅一笑,便带着那男孩离开了
那女子温婉的向春日的水,苏知潆则清冷得像冬日的雪,要说哪里像,那眉眼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唐怜月还沉浸在回忆中,苏知潆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
月华透过窗棂,洒下一地清辉。她枕着月光沉沉睡去,眉目舒展,褪去了白日的冷淡,更添几分恬静。他倚在床边,目光灼灼,映着她的容颜,眼底翻涌着化不开的缱绻。晚风轻拂,纱帐微动
“你要是她就好了”唐怜月用手轻轻触摸着她的眉眼,想把这幅模样刻在心里
第二天清晨,苏知潆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多了,内力也迅速恢复了起来
苏知潆感受着自己的丹田,按道理说不可能这么快恢复
看了一眼谁在对面小塌上的唐怜月心里明白了几分,她听见了昨晚唐怜月的低语,她像谁?
苏知潆眉头紧皱着,眼里闪过一丝不满,她才不要像谁,苏知潆就是苏知潆,独一无二的
直到看到自己心爱的青隐扇,眉眼才舒展开来
那游龙安静的盘在扇柄上,苏知潆轻轻割开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液在上面,不过一瞬间,就被吸收掉,看来是饿坏了
也不知道昌河在干什么,还在委屈吗……
苏知潆抚摸着扇柄上的游龙,有些心不在焉,她突然摸到了扇柄上的一个小机关,上面有个小匣子,装了一粒药丸
那是雨墨给自己的断尘昏寂丹,能让武功高强者暂时昏迷两天
也不知道苏暮雨那边如何,大家长可安好,苏知潆先将唐怜月穴点住,随后随意的卸掉下巴,将药丸扔到他嘴中,又给安回去,看见唐怜月无意识的吞咽后,苏知潆才放心的走
走之前把唐怜月的指尖刃给藏在了身上,还在门口设了一层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