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晚,空气中带着一丝闷热。别墅里一片静谧,众人都已沉睡。
突然,一阵急促的、不同于往常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夜的宁静。起初声音不大,但持续不断,带着一种烦躁和不适。
最先被惊醒的是睡眠较浅的温静姝和林瀚文。温静姝立刻起身,披上衣服就往婴儿房走去。林瀚文也紧随其后。
育婴师已经在了,正抱着念柒轻声安抚,但念柒的小脸通红,哭声不止,身体也有些发烫。
育婴师“好像有点发烧。”
育婴师担忧地说。
温静姝心里一紧,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果然触手一片滚烫。她立刻让林瀚文去拿体温计和退烧贴。
婴儿的哭声有一种特殊的穿透力,尤其是在寂静的夜里。很快,二楼几个卧室的门被相继推开。
丁昕然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第一个冲了过来,脸上带着睡意和惊慌:
丁昕然“妈,妹妹怎么了?”
紧接着,马嘉朔、张臻远、宋轩辞也揉着眼睛跑了过来,看到哭闹不止的妹妹,睡意瞬间全无。
贺霖川和严皓然住在走廊另一头,也闻声赶来。刘耀屿年纪小,睡得沉,是最后被张臻远摇醒拖过来的。
瞬间,婴儿房门口就被七个高大的少年堵得水泄不通,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心疼。
体温计显示38.5℃。不算特别高,但对于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来说,足以让她非常不舒服。
丁昕然“要不要去医院?”
丁昕然急切地问。
林瀚文“先物理降温,观察一下。”
林瀚文相对镇定,指挥着育婴师去打温水,温静姝则忙着给念柒贴上退烧贴。
小小的念柒在妈妈怀里难受地扭动着,哭声沙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起来可怜极了。
马嘉朔“妹妹不哭,哥哥在。”
马嘉朔凑过去,用他最温柔的声音哄着,试图去握妹妹的小手。
宋轩辞急得在旁边团团转,想唱歌安抚,又怕吵到妹妹。
张臻远和刘耀屿看着妹妹红扑扑的小脸,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仿佛想替她承受这份难受。
贺霖川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婴儿夜间发烧护理要点”。
严皓然抿着嘴,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地去找来了一个小扇子,轻轻地在不远处给妹妹扇着风,希望能让她凉快一点。
物理降温的效果并不立竿见影,念柒依旧哭闹不休。七个哥哥谁也不肯回去睡觉,就或站或蹲地守在婴儿房里、门口,像一群忠诚的卫士。
丁昕然帮着妈妈换毛巾;
马嘉朔持续不断地哼着安眠曲;
张臻远和刘耀屿负责传递东西;
贺霖川随时汇报搜索到的注意事项;
严皓然默默地扇着风;
宋轩辞则跑去厨房,想给妈妈倒杯水,结果手忙脚乱差点摔了杯子。
时间在焦灼中缓慢流逝。窗外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也许是被哥哥们的爱意包围,也许是退烧贴和物理降温起了作用,念柒的哭声渐渐微弱下去,变成了小声的抽噎,最后终于在温静姝温暖的怀抱和马嘉朔持续的哼唱中,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悠长。
烧退了一些。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才感到彻夜未眠的疲惫席卷而来。
温静姝看着围在身边,一个个眼带血丝、头发蓬乱的儿子们,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她轻声说:
温静姝“没事了,烧在退了。天都快亮了,你们快去睡一会儿,今天还要去公司。”
七兄弟互相看了看,这才依依不舍地、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婴儿房。
回到走廊,刘耀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含糊地说:
刘耀屿“妹妹生病,比我自己生病还难受……”
没有人笑话他,因为大家都有同感。
这次深夜的突发状况,像一次不期而至的考验。它让七兄弟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妹妹的脆弱,以及守护她健康成长的重大责任。那种血脉相连(尽管并非血缘)般的牵挂和心疼,在此刻变得无比具体和强烈。
然而,看着窗外渐亮的天光,丁昕然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心中涌起一丝无力感。他们可以彻夜不眠地守护,可以倾尽所有去爱护,但像生病这样的意外,总会有他们无法完全预防和替代的时刻。未来,当妹妹长大,走向更广阔的世界,他们又该如何确保她能永远远离一切伤害和病痛?
这份守护的责任,似乎比他们想象中更加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