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教学楼还浸在薄雾里，左奇函抱着书包拐过走廊时，一眼就看见蹲在三班后门的杨博文
少年背对着他，校服外套拉链没拉好，露出里面印着小熊图案的卫衣，正低着头跟手里的面包较劲——包装袋太结实，他皱着眉抿着嘴，侧脸软乎乎的绒毛被晨光镀上层金边
左奇函“又没吃早饭？”
左奇函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抽走他手里的面包，指尖在他发顶轻轻按了下
杨博文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见是他才松了口气，脸颊泛起点红
杨博文“起晚了……”
左奇函没说话，撕开包装袋把面包递回去，又从自己书包里摸出瓶温牛奶。是特意在楼下便利店加热过的，瓶身还带着暖意。
左奇函“喏”
他塞到杨博文手里
左奇函“昨天不是说今天要默写单词？空腹记不住。”
杨博文接过牛奶，指尖碰到对方温热的掌心，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小声嘟囔
杨博文“知道了……”
他小口啃着面包，眼角余光瞥见左奇函靠在墙上看他，校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浅浅的青筋。这人明明跟自己同级，却总像个操心的学长，每天雷打不动在教室后门堵他，有时是递颗糖，有时是塞张写着重点的便利贴。
杨博文“对了”
杨博文咽下最后一口面包，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剥开糖纸递过去
杨博文“昨天你借我的笔记，谢啦。”
左奇函挑眉，没接糖，反而微微低下头。杨博文愣了愣，反应过来时耳朵已经红透，踮起脚尖把糖喂到他嘴边。
薄荷的清凉混着少年指尖的温度，在左奇函舌尖炸开。他看着杨博文转身冲进教室时差点撞到门框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弯起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刚才被碰到的唇角。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时，左奇函走进教室，刚放下书包就收到一张纸条。
是杨博文从斜前方递来的，字迹圆圆的
杨博文“明天……我请你吃楼下的豆浆油条？”
后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左奇函提笔回了个“好”，趁老师转身写板书的间隙，悄悄把纸条塞回去。抬眼时正对上杨博文转过来的目光，少年眼里闪着光，像藏了颗小太阳。
窗外的薄雾散了，阳光漫进教室，落在摊开的课本上，也落在两个悄悄红了耳尖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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