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榆眠桉
霍雨浩X唐舞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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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扫盲”在霍雨浩的痛并快乐着（虽然他本人绝不承认是快乐）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霍雨浩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不得不承认，在唐舞桐的高压填鸭（划掉）教学下，他那些被美其名曰“商业直觉”、实则是“拍脑袋”的点子，正在被强行注入一丝理性的骨血。他甚至能磕磕巴巴地说出几个听起来有点高深的商业术语了，这让偶尔过来“关心”孙子进度的霍老爷子，差点感动得老泪纵横。
【目标人物霍雨浩好感度更新：+3%！当前好感度93%！】
小榆的提示昭示着霍大少内心防线的进一步瓦解。但这并未改变两人的日常相处模式——表面依旧是债主与债务人、严师与劣徒，暗地里，却弥漫着一种越来越难以忽视的张力。
这天，唐舞桐因为一个跨国并购案的关键会议，一直加班到深夜。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一点。她带着一身疲惫打开门，客厅里亮着昏黄的夜灯，却没看到霍雨浩的身影。
换了鞋往里走，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果香的酒气。脚步一顿，她走向客厅的露台。落地窗开着，夜风轻柔，撩动着纱帘。霍雨浩就坐在地板上，背靠着玻璃门框，旁边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还有一个空酒杯。月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那头蓝发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晕，他侧脸线条深邃，平日里那种嚣张的气焰不见了，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
唐舞桐皱了下眉。霍雨浩虽然自恋、浮夸，但似乎并不酗酒，至少她在的这段时间，从没见过他这样。
“你在干什么？”她走到露台门口，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夜里却异常清晰。
霍雨浩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缓缓转过头。月光下，他冰蓝色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带着醉后的慵懒和迷离。他看着她，似乎辨认了几秒，才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容：“哦，唐总……回来了？”
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但咬字还算清晰，应该是喝得不多，但足够上头了。
唐舞桐走进露台，夜风带来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清冽的男性气息。她看了一眼空酒杯和只剩半瓶的酒：“借酒浇愁？”
霍雨浩嗤笑一声，没有回答，只是拿起酒瓶，又往杯子里倒了小半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闪着光。“陪我喝一杯？”他举起杯子，对她晃了晃，眼神有些散漫。
唐舞桐没接，走过去在他对面的矮椅上坐下，看着他：“愁什么？”
霍雨浩喝了一口酒，目光落在远处璀璨的城市灯火上，良久，才用带着自嘲的语气开口：“今天……见了几个以前的‘朋友’。”
他刻意加重了“朋友”两个字，语气里满是讽刺。
唐舞桐没说话，等着下文。
“呵……一群墙头草。”霍雨浩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让他蹙起了眉，语气也带上了几分醉意和压抑的暴躁，“以前跟在我屁股后面，霍少长霍少短，什么项目都吹得天花乱坠，把我当冤大头……现在好了，霍家不行了，我爸那点老底也快被我败光了，他们就换了一副嘴脸，说我……说我……”
他顿住，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压抑某种翻涌的情绪，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是霍家的败家子，是……靠女人施舍才能有地方住的废物。”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但其中的屈辱、不甘、愤怒，清晰地弥漫开来。
唐舞桐静静地看着他。月光下，霍雨浩平日里那副嚣张自恋的孔雀外壳彻底消失了，露出了底下那个敏感、脆弱、被现实打击得遍体鳞伤的内核。他像只受伤的、却还要强撑骄傲的困兽，独自舔舐着伤口。
“所以你就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唐舞桐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很平静。
“不然呢？”霍雨浩猛地转过头，冰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亮得惊人，带着醉后的血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难道要我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去求他们继续‘带我玩’？还是像我爸那样，低声下气地去求那些以前看不上眼的家伙？”
他胸口剧烈起伏，酒精让他的情绪格外外放：“我是没用，是投资什么都亏，是败家子！可我他妈也不想这样！我也想证明自己！可他们给了我机会吗？我爸除了骂我，除了拿我跟别人比，还会什么？老头子只知道把我丢给你，让我学这学那，好像我是一坨垃圾，必须回炉重造一样！”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带着一股宣泄般的、积压已久的怨气。但说着说着，那激动的情绪却又迅速低落下去，变成一种更深沉的颓丧。他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酒杯。
“你知道吗，唐舞桐……”他忽然抬起头，看向她，那双总是带着挑剔、高傲、或是愤怒的漂亮眼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水汽，月光下，竟有几分易碎的茫然，“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一个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的笑话。”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从未有过的迷茫和脆弱：“我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差劲？”
夜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月光如水，静静地笼罩着他们。
唐舞桐看着他这副难得一见的、卸下所有伪装的样子，心里某个地方，微微动了一下。她见过他不可一世的样子，见过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见过他别扭又傲娇的样子，但从未见过他如此……无助。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毒舌地反驳，也没有用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安慰。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拿走了他手里的酒杯。
霍雨浩愣了一下，抬头看她，眼神迷离。
“借酒浇愁愁更愁。”唐舞桐的声音很轻，在夜色里有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而且，为那种人说的屁话难过，不值得。”
她把酒杯放到一边，然后，做出了一个让霍雨浩瞬间僵住的举动。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就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动作很轻，甚至带着点不自然，但确实发生了。
“你确实有很多毛病，自恋，刻薄，冲动，没脑子，还败家。”唐舞桐毫不客气地数落道，但语气里却没有平时的讥讽，更像是一种陈述事实，“但废物倒不至于。至少，学东西的时候，虽然笨了点，但还不算无可救药。”
霍雨浩彻底呆住了，大脑因为酒精和巨大的冲击一片空白。他感觉被她拍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种奇异的、陌生的触感，带着一点点温度，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停滞了。
唐舞桐拍完，似乎也觉得这举动有点过于“慈祥”了，不太符合她的人设。她直起身，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语调：“行了，别坐在这里装忧郁了。明天早上六点半晨跑，迟到一分钟，加练半小时。现在，滚去睡觉。”
说完，她转身要走。
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
力道不大，甚至有些无力，但很烫，带着酒后的灼热。
唐舞桐脚步一顿，回头。
霍雨浩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他比她高出一个头，此刻微低着头，那双被酒精和水汽浸染的冰蓝色眼眸，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迷茫，委屈，依赖，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近乎孤注一掷的冲动。
“唐舞桐……”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沙哑，带着醉后的黏腻，像是在确认什么。
“放手。”唐舞桐试图抽回手，但没成功。
“你刚才……”霍雨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死死锁住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去，“是在安慰我吗？”
月光下，他的脸离得很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因为酒精而染上绯红的脸颊，组合在一起，有种惊心动魄的、颓靡又脆弱的美。
唐舞桐的心跳，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但她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蹙眉：“你喝醉了。”
“我没醉……”霍雨浩反驳，但声音却带着醉后的软糯，他抓着她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身前带了一步。
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男性气息将她包裹，混合着夜风的微凉，有种奇异的感觉。
“唐舞桐……”他又叫了一声，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呢喃，“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管我？”
他的目光从她的眼睛，缓缓移到了她的唇上。那双总是吐出刻薄话语的、形状优美的薄唇，此刻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水光。
唐舞桐呼吸一滞，预感到他要做什么。她想后退，想推开他，想让他清醒一点，但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只是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和他眼中那种近乎破碎的执着。
下一秒，带着酒气和灼热温度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地覆上了她的。
唐舞桐倏地睁大了眼睛。
霍雨浩的吻毫无章法，带着酒精的麻痹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掠夺，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一种宣泄，一种确认，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本能。他笨拙地吮吸，啃咬，带着一种蛮横的力道，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唐舞桐脑中空白了一瞬，随即反应了过来。她没有立刻推开他，只是僵直地站着，任由他发泄般地亲吻。她能感受到他唇齿间的微凉和颤抖，能感受到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这个吻持续了几秒，又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然后，唐舞桐猛地偏过头，避开了他更深的索取。她抬手，用了几分力道，将他推开。
霍雨浩被她推得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在玻璃门上，发出一声闷响。他似乎清醒了一瞬，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被巨大的惊慌和失措取代。他看着她，看着她被自己吻得微微发红、略显红肿的唇瓣，看着她那双平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眸，一种灭顶的羞耻感和恐慌攫住了他。
“我……对不起……我……”他语无伦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像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错。
唐舞桐抬手，用指腹轻轻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动作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优雅。但她的眼神，却锐利如刀，直直地射向他。
“看来你是真的醉了。”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滚去睡觉，霍雨浩。如果你明天早上还记得今晚的事，我不介意帮你‘物理醒酒’。”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内。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冷静，一步步远去，消失在卧室门后。
露台上，只剩下霍雨浩一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着冰冷的玻璃，缓缓滑坐到地上。他抬手捂住脸，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的喘息。
月光依旧皎洁，洒在他身上，却只觉得一片冰凉。
【警告！目标人物霍雨浩情绪剧烈波动！好感度检测发生剧烈变化！……当前状态不稳定，无法提供具体数值！】
小榆的提示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
而卧室里，唐舞桐靠在门板上，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抬手摸了摸自己微微刺痛的嘴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光芒。
醉酒后的真心话，失控的吻。
这进度……似乎，比她预想的，要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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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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