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训练？”

“请假。”杨涛语气坚决，“第一次产检，我必须去。”

第二天，杨涛一大早就起来了，比平时训练起得还早。他换下了常穿的运动服，套了件干净的浅蓝色卫衣和牛仔裤，头发也仔细打理过，看起来清爽又朝气，还带着点难得的正式感。

嬴欲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觉得好笑：“就是去检查一下，你这么紧张干嘛？”

“我没紧张。”杨涛嘴硬，但攥着车钥匙的手指微微发白，暴露了他的心情。

去医院的路上一路无言。到了私立医院VIP楼层，环境安静舒适，人也不多。杨涛亦步亦趋地跟在嬴欲身边，挂号、缴费、拿单子，所有流程他都抢着去做，动作麻利。

做B超的时候，医生在嬴欲肚子上涂上凉凉的耦合剂。杨涛紧紧站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呼吸都放轻了。

当屏幕上出现那个小小的孕囊，甚至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胎心搏动时，杨涛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一把抓住嬴欲的手，握得很紧，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看到了吗？那是……我们的宝宝。”

嬴欲的心也被那小小的跳动撞了一下，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来，酸酸涩涩，又带着点暖。她反手轻轻回握了他一下，嗯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杨涛明显兴奋了很多，话也密了起来。

“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下次产检是四周后对吧？我记下了。”

“你是不是有点贫血？我们等下就去买补铁的口服液，还有，以后要多吃红肉和菠菜……”

他絮絮叨叨地规划着，嘴角一直上扬着。

嬴欲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他神采飞扬的侧脸，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柔软的黑发上，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她忽然觉得，这个因为意外而开始的婚姻，这个像小太阳一样闯入她生活的年轻人，似乎……并不讨厌。

甚至，有点温暖。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闺蜜祁池发来的消息。

「宝，晚上出来喝酒？新开了家speakeasy，环境绝绝子！」

嬴欲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回复：

「戒了。」

祁池立刻发来一串问号：「？？？你？？戒酒？？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嬴欲抬眼看了看旁边还在哼着不成调歌谣的杨涛，唇角弯了弯，打字：

「嗯，养生。」

——

时间不紧不慢地又滑过两周。嬴欲的孕早期反应基本消失了，胃口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许多。

这天下午，她正窝在客厅那张巨大的云朵沙发里，用平板电脑看着一部节奏缓慢的文艺片，手边放着一杯杨涛早上出门前给她准备好的温柠檬水。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祁池”的名字。

嬴欲懒洋洋地划开接听，点了免提。

“嬴大小姐！”祁池活力十足的声音立刻充斥在安静的客厅，“你最近怎么回事？人间蒸发啊？约你十次有八次不出来，出来两次还滴酒不沾，抱着杯果汁像个小可怜儿。说，是不是偷偷谈恋爱了金屋藏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