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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破阵(下)—— 他的目光,比火还烫

宋家出了个万人迷!

第九章:破阵(下)—— 他的目光,比火还烫

古传送阵的光芒稳定下来,如同水波般在赤红大地上漾开一片柔和的银白。

营地内外,依旧是一片死寂的震撼。

直到宋瑾瑜被林泉推着离开阵眼边缘,那紧绷到极致的气氛才骤然松懈,爆发出几乎要掀翻临时营地的喧哗。

“成了!真的成了!”

“熔核陷阱化锻脉机关,风煞成聚灵循环,连上古传送阵都……唤醒了?!”

“宋公子真乃神人也!这哪里是破阵,这是点石成金啊!”

“刚才那一眼……你们看到了吗?他只是‘看’了一眼,那阵法就自己活了!这是何等境界?!”

赞叹声、惊呼声、议论声混成一片。之前那些对宋瑾瑜持怀疑态度的人,此刻脸涨得通红,一半是羞愧,一半是激动。宋家子弟更是昂首挺胸,与有荣焉,恨不得把“这是我大哥/师兄/少主”刻在脑门上。

祝融炎站在原地,赤红锦袍在未散的热浪中微微抖动。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紧抿的嘴唇有些发白。那双总是带着倨傲的眼里,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茫然、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彻底击碎认知后的……空洞。

他自负火法通玄,对天下火灵地脉了如指掌。可今天宋瑾瑜展现出的,是另一种层面的东西。那不是技巧,不是力量,是近乎于“道”的洞察与共鸣。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对方那轻描淡写的“逆转”、“引导”、“唤醒”面前,显得如此笨拙而可笑他下意识地看向那轮椅上渐行渐远的月白身影。对方侧脸苍白,微阖着眼,带着病态的疲惫,却依旧有种难以言喻的、洞彻一切的通透感。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不是嫉妒,不是愤怒。

是一种更陌生的,混杂着凛然敬畏与强烈好奇的……战栗。

“祝融师兄?”旁边的师弟小心翼翼唤他。

祝融炎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掌心已掐出了深深的指痕。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再看向宋瑾瑜方向时,眼神已变。那份轻蔑不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灼热的探究与凝重。

“宋瑾瑜……”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舌尖仿佛还残留着地火灼烧般的滚烫感。

宋瑾瑜回到临时搭起的、相对清凉的营帐内,刚服下温养丹药,林泉便端着灵茶和蜜饯进来,眼圈还有些发红:“师兄,您刚才可吓死我了!那么耗神……”

“无碍。”宋瑾瑜接过茶盏,水温正好。他确实耗神甚巨,残破的道体传来阵阵空虚的钝痛,但比起收获,这点不适尚能忍受。

小七正在识海里蹦跶:“宿主!宿主!情绪值结算完成!刚才那一波高潮直接收割了十二万三千点!加上之前的累积,咱们总情绪值突破三十万大关了!照这个速度,第一阶段目标指日可待!而且那个红衣服的傲娇,情绪波动质量超高,前后反差带来的情绪值额外加成有20%!宿主你看到他最后的眼神了吗?啧啧,世界观崩塌后又重建的模样……”

宋瑾瑜没理会小七的聒噪,慢慢啜饮着灵茶,心中却在复盘刚才唤醒古传送阵时的异样感。那缕被他模仿出的“本源道韵”,似乎真的引动了某种更深层的共鸣,不只是阵法本身……

帐外传来通报声:“瑾瑜师兄,焚天谷祝融炎求见。”

营帐内静了一瞬。

林泉皱眉,低声道:“师兄,那人之前言语不逊,现在来做什么?”

“请。”宋瑾瑜放下茶盏,神色平淡。

祝融炎掀帘而入。他换下了那身过于招摇的赤红锦袍,只着一件暗红色劲装,少了些张扬,多了几分沉凝。他走进来,目光先是在宋瑾瑜苍白的脸上停留一瞬,随即拱手,姿态是前所未有的端正:“宋公子。”

语气里没了丝毫轻慢。

宋瑾瑜微微颔首:“祝融道友,何事?”

祝融炎直起身,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沉默片刻,才道:“方才……是我眼拙,言语冒犯,还请宋公子海涵。”

竟是直接道歉了。

林泉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宋瑾瑜依旧平静:“道友言重。立场不同,看法各异,本是常事。”

祝融炎却摇了摇头:“不是看法不同。”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干涩道,“是境界……差了太多。宋公子今日所为,祝某……受教了。”

这话从他这般心高气傲的人口中说出,分量极重。

宋瑾瑜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祝融炎似乎也不指望他回应,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郑重:“另有一事。我焚天谷世代精研火法,对地火灵脉有些独到见解。方才观宋公子化解熔核陷阱的手法,似对地火水脉相济之道别有洞天。我谷中藏有一卷上古残篇《地元火髓注》,或与此相关。若宋公子不弃,待此间事了,祝某愿手抄一份,送至听雪小筑,权当……赔罪与请教之资。”

这已不止是道歉,更是主动示好,甚至隐隐有请教之意了。

宋瑾瑜眸光微动。《地元火髓注》他有所耳闻,确是上古火灵地脉学的珍本,焚天谷秘藏之一。祝融炎此举,诚意十足。“道友客气。残篇珍贵,瑾瑜愧受。若道友有意,闲暇时可共参详。”他给出了一个不卑不亢的回应。

祝融炎眼睛一亮,郑重再拱手:“一言为定!”他深深看了宋瑾瑜一眼,那眼神里的探究与热切几乎不加掩饰,却又比之前的倨傲顺眼许多,“那祝某不打扰宋公子休息,先行告退。”

他离开时,步履都似乎轻快了些。

林泉撇撇嘴:“这人倒还算识趣。”

小七则在嘀咕:“啧啧,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宿主!从负面情绪贡献者变成了潜在高质量情绪值来源?这个发展我喜欢!”

宋瑾瑜按了按眉心,挥退林泉,想独自静养片刻。

然而,刚合上眼没多久,营帐内的光线似乎暗了一瞬。

一股熟悉的、清冽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冷香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宋瑾瑜睫羽微颤,没有睁眼。

他知道是谁来了。

那人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站在帐门边,目光如同有了实质的重量,落在他身上。那目光并不炽烈,却异常黏稠,如同墨汁滴入清水,缓慢而执着地渗透、蔓延,将他从头到脚,每一寸苍白,每一分疲惫,都细细裹缠、描摹。

比地火更灼人,比风煞更无处可逃。

湿滑的,沉甸甸的,带着十年如一日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专注与某种压抑至深的……渴望。

帐内安静得能听到炭火细微的噼啪声。

良久,宋瑾瑜才缓缓睁开眼,看向站在阴影与火光交界处的那道玄色身影。

“鹤朝。”他开口,声音因疲惫而低哑,“你来了。”

林鹤朝从阴影中走出。他似乎是匆匆赶来,发梢还带着未散的寒气,玄色氅衣下摆沾着些许尘土。他的脸色也有些白,但那双眼睛,在接触到宋瑾瑜视线的瞬间,便像是被点燃的深潭,漾开一层令人心悸的柔光。“嗯。”他走到轮椅边,极其自然地半蹲下来,仰视着宋瑾瑜,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路上收到明珏的传讯,说哥哥今日……大放异彩。”他顿了顿,目光细细描摹过宋瑾瑜的眉眼,那眼神里的温度烫得惊人,“身体……可还撑得住?”

“尚可。”宋瑾瑜移开视线,看向帐外隐约可见的古传送阵光芒,“你来得正好,传送阵已稳定,秘境可入了。”

林鹤朝却仿佛没听见后半句,只执着于前半句:“‘尚可’便是勉强。”他忽然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宋瑾瑜冰凉的手腕时,极克制地停住,转而拿起一旁小几上的蜜饯罐子,捻起一颗晶莹的蜜渍梅子,“哥哥先吃颗梅子,润润喉。”

动作熟稔自然,仿佛这十年间已做过千百遍。

宋瑾瑜默然接过,放入口中。清甜的滋味化开,确实冲淡了喉间的干涩与药味。

“秘境开启在即,”宋瑾瑜咽下梅子,重新看向林鹤朝,眸中难得闪过一丝极淡的、属于少年时期的跃跃欲试,“我欲入内一观。”

林鹤朝捻着蜜饯罐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分。他面上笑意不变,甚至更温柔了几分:“哥哥想进去看看?”

“嗯。”宋瑾瑜点头,“古传送阵是我唤醒,其通往的核心区外围,我想亲自确认稳定性”林鹤朝捻着蜜饯罐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分。他面上笑意不变,甚至更温柔了几分:“哥哥想进去看看?”

“嗯。”宋瑾瑜点头,“古传送阵是我唤醒,其通往的核心区外围,我想亲自确认稳定性。而且,”他顿了顿,“其中或许有我所需之物。”

他没明说,但林鹤朝瞬间懂了——哥哥是去找可能对他道体恢复有益的机缘或灵物。这个认知让林鹤朝心尖像是被蜜糖和细针同时刺中,又甜又疼。

“不行。”

“不可!”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前一个是刚端着药进来的林泉,后一个则是闻讯赶来的宋明珏,以及他身后几位宋家长老和林家此次带队的一位族叔。

帐内顿时挤满了人。

宋明珏第一个冲到轮椅前,急道:“大哥!你刚耗费那么大心神破阵,怎么能再进秘境!里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林家长老也沉声道:“瑾瑜贤侄,你的心意我们明白,但秘境凶险,你身子要紧。探查之事,交给鹤朝和我们便是。”

宋瑾瑜看着众人担忧焦急的面孔,神色平静却坚定:“我意已决。传送阵是我唤醒,我最了解其特性。且我虽修为不济,但自保尚可,不会深入险地。”

“大哥!”宋明珏眼圈都红了,“上次天阙秘境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话一出口,他立刻捂住嘴,满脸懊悔。

帐内气氛陡然一沉。天阙之劫,是所有人心中不能碰的刺。

林鹤朝半蹲在轮椅旁,一直沉默着。他低着头,看着宋瑾瑜搭在毯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没人看得清他眼中翻涌的是何等骇浪。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听到宋瑾瑜说要进秘境的那一刻,他心底那头被锁链困了十年的凶兽,是如何疯狂地冲撞嘶吼。

不行。

不能放他进去。

不能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不能再承受一次可能失去他的风险。

他指尖的墨玉扳指“晦明”,幽幽闪过一丝暗芒。

然而,当他抬起头时,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温润关切的模样。他轻轻按住宋明珏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看向宋瑾瑜,声音柔和得能滴出水来:“哥哥,真的非去不可吗?”

宋瑾瑜迎上他的目光,清晰地道:“是。”四目相对。

林鹤朝看着那双清冽如昔、此刻却燃着微弱却执着火苗的眼眸。他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少年宋瑾瑜指着某处险地,对他说“那里定有有趣的东西,鹤朝,我们一起去看看”时的神情。

一样的明亮,一样的不容劝阻。

心底的凶兽发出不甘的哀鸣,锁链却被他自己,一点点,重新勒紧。

半晌,林鹤朝极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无尽的纵容与无奈,还有一丝只有他自己懂的、沉沦的痛楚。

他站起身,转向诸位长老,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持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既然瑾瑜哥哥坚持,便让他去吧。”

“鹤朝?!”众人愕然。

林鹤朝继续道:“我会寸步不离,护在哥哥身侧。宋林两家,各出三位元婴长老,与我们同入传送阵,只在外围探查,绝不深入。一个时辰为限,无论有无发现,必须撤回。”

他安排得井井有条,将风险降到最低,同时也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连最关心宋瑾瑜、也最有资格反对的他都同意了,并亲自保驾护航,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宋明珏张了张嘴,看看神色坚定的大哥,又看看一脸“我意已决”的鹤朝哥,最终蔫蔫地垂下了头。

几位长老对视一眼,也只得妥协。

林鹤朝这才重新看向宋瑾瑜,弯腰,仔细地为他拢了拢膝上的薄毯,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手背,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他抬眸,对上宋瑾瑜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极温柔、却莫名让人心头发紧的弧度。

“哥哥,”他轻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精心打磨过,“这次,可要跟紧我。”

“一定,”他笑着,眼底却深不见底,“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营帐外,古传送阵银光流转,仿佛一张通往未知的巨口。

帐内,轮椅上的青年微微颔首,苍白的面容上,那抹属于少年探险家的微光,终究未曾熄灭。

而守护在他身侧的玄衣公子,笑容温润如常,唯有袖中那枚墨玉扳指,幽光暗涌,仿佛锁定了猎物的——

凶兽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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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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