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像被水洗过的琉璃盏般透亮,繁星如同撒落的碎钻镶嵌其中,连呼吸都带着薄荷味的清冽感。
明月高挂,天上星宿清晰可见,在星空东南方位上北斗九星,七显二隐,斗柄东指,天下皆春。
星河如瀑,璀璨夺目,宁静祥和,来自大自然的魅力。
汪洋望着片刻停留的星河,听着耳边强有力的心跳,只希望这一刻……停留得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终于回到了门派,九玄抱着她回到了住所,又把她轻轻放在了床榻上,贴心地替她脱了鞋,又掩了掩被子。
在这个过程中她都乖乖的,特别配合,也许夜色太撩人,又或者是其他。
她竟然没有感到半分不自在,反而眼睛亮亮的盯着面前的人。
师尊坐在床边轻声叮嘱:“这几天,你只需好好修行便罢,无需来云霄殿接任务。”
“弟子明了。”她盖着被子露出一半脑袋,乖乖点头道。
“若感到有任何身体异常,记得第一时间去万密斋。”
“弟子明了。”
“若习剑遇上问题,便可去天一阁。”
“嗯嗯。”
看着面前如此乖巧的汪洋,他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师父好温柔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手好温暖、好舒服感觉有点困了……
“好,弟子明了。”
随后,他欲言又止道:“你……”
“嗯,师父?”
“今日多谢。”
喵喵喵?怎么突然这么正式的道谢?
“应该的!师傅帮了我那么多次,我就将心比心帮了师傅一回。又没多大事,师傅无需在意。”
“那为师走了,自己多加小心。”
留下这句话后,一阵风拂过,轻轻地带上了门,片刻已不见他的身影。
而她还愣愣的望着门,师父,该说谢谢的人是她才对。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今以后,她一定好好关心、爱护、孝敬他!
但是,现在先容她稍纵休息,收拾一下准备开始行动。
按道理她没算错的话,也不至于困了一日,就此前去会会东方既白,确认一下时辰。
午夜子时——
“这就是你得好主意?!偷偷摸摸来这不问自取?”
汪洋对着他挤眉弄眼道。
“君子取之有道,且方便又快捷,不是吗?”他同款挤眉弄眼回道。
“快,真快,就是没啥脸……梁上君子。”然后两者相视一笑,鱼儿该上钩了~
“尔等私闯此地……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那人有着与九玄一般雪白的发丝,在忽暗忽明的蚀灯下随风扬起,一双剑眉下的黑色眼眸似化不开的墨,让人无法看清。
“为何出现于此?可知罪?”
一刻钟前,计划一切顺利进行,但就在她们走到……恰巧遇见了玉衡长老,一不小心被抓了个正着,才有了刚开始的那一幕。
果然赶巧遇上了呢,不然接下来都没意思了。
“回答本长老问题。”
玉衡长老的声音严肃且不徇私情,与他说话,像是在请罪一般。
“长老,我等不是故意打扰您的。”汪洋眼里闪过精光,故作不敢直视心虚道。
他目不转睛她:“不是有意,那便是有因,说。”
“好了。”
突然,她感到手心轻微的滑动地触感,片刻东方既白将她往后一挪,站在了前面。
不是,就不能让她再演一会吗?
哼,讨厌!算了,她大人不计小人过。
随后,又在她耳旁轻语,“师姐,接下来“交”给我吧。”
“你……能行吗?”汪洋挑眉道。
“本少爷说到做到,看着吧。”
行,别搞砸了,不然接下来就没得玩了呢。
刚好她脚痛,先中场休息一下,如此就看他表现咯~
“长老,久仰大名。”东方既白恭敬道。
玉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今夜我等是迫不得已才闯入您的寝阁,其目的是想寻七叶一枝花。”他不卑不亢道。
“七叶一枝花?我这确实有一株,但……你们不该在我闭关时来打扰!”但他话锋一转道。
“长老请见谅,若不是掌门需在三日内取得,我等也不会冒然潜入。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若长老要怪罪,等把物品交于掌门再怪罪也不迟。”东方既白自信满满道。
“弟子想,长老素来知理明理,一定会理解我等。”
咳咳,这即兴发挥演得真像那一回事,Very good!
随后,等待着玉衡发话。
“本长老……我从未见过你,可是今年新入的弟子?口齿伶俐,不错。你可愿入我门下?”玉衡爽朗一笑。
不是,这高冷还真演的像模像样的,差点就被唬住了。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终究,最后赢家只能是她。
“方才不过是想试探小禄仁这几年有没有长进?如今怎么呆成这个样子,还忘了我?念在最后一次见你时还小,就不追究此事了。”
成了,这就不怪她了,肆无忌惮……
“哎,我装不了掌门那种棺木脸,还是这般好。”
“嗯嗯,确实……”
“哦,小禄仁也如此认为,我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呢。但,他对你和小甘(寒的方言念发gan)这两个徒弟倒是上心的很。”看向汪洋调侃道。
她闻言绷不住道:“哈哈,小甘?是说肖寒师兄吗?”
“正是,萧寒叫着多不亲近,小甘不是更好一些。”
“嗯嗯。”这个不亚于被叫做小甜甜,糖果超甜!
不过,师兄的话应该是那种桂花酥糖——外皮酥脆、里面软糯、甜而不腻。
这想着都把她给想流口水了,嘤嘤嘤~
她还以为长老都是墨守成规的,没想到玉衡长老还真是跳脱——老小孩。
“师姐,你是不是忘了正事?”
别催她知道,她有她的节奏!
“咳,长老,能否把东西交与弟子。”
“当然……不可以。”这说话都带大喘气的,会不会身体有些问题?
“为何?”
“因为说服我的人是他。”玉衡指向东方既白。
“我们是一起的,予他予我都一样。”
“小禄仁想坐收渔翁之利?”可不是吗,她也想上的,嘤嘤嘤!
结果戏已经唱好了,可不得顺杆子往下爬吗?
“师姐是怕本少爷不给你吗?”东方既白哑声在她耳边说,热气呼在她脖子上。
“……不是。”汪洋不由自主歪头稍微离远点。
不是,真的特别痒!
啊啊啊啊,到底有没有点边界感,咋们只是暂时达成协议站在一边!
小心她翻脸不认人,立马过河拆桥!
“你是不是忘了,本少爷答应的,放宽心。”
一点都不担心好吧,如果……那就对不起了。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都敢虎口拔牙了她还怕啥?
“多谢长老。”东方既白走上前去。
“这便是,务必保管好。”
随后,他接过七叶一枝花道。
“时辰不早了,我等便不打扰长老了,告辞。”
都子时了快第二日了,还不够早吗?
“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