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子们被关在铁笼中,身体不断抖动,早已挨饿多日,出于本能,他们奢望地望着前方,祈求着无能的上帝,牢笼打开了,一条硕壮的黑狗被放了进来,那双眼睛血淋淋的发着红光,粘杂着白沬混杂着口水从犬牙间滴落一一是一条饿了极久的猎犬,躲在角落里的男孩同其他孩子一起瑟瑟发抖,突然,男孩的后背被用力的推了一把,他踉跄地倒在黑狗的面前,背后的那些孩子脸上露出逃过一劫的喜悦,那男孩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早已被挖去双目血淋淋的两个大洞…
“careful”的双眸在黑暗中睁开,他被装在一个铁笼子里,背牢牢的抵在生锈的铁杆上,呛人的铁锈味不断的涌入他的鼻尖,他挪了一下自己的双腿,膝盖砰砰两声敲到牢笼的上方一一是一只装狗的铁笼,污渍和血迹蔓延在整个栅栏上,地面上是冰冷的石板,双腿和双手已经被铁链牢牢束缚,镣铐十分沉重,无形之中将少年的手向下拉去重重压在了腹上。“careful”将头侧过,瞥见另一个牢笼里,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像一滩烂泥般瘫在那里,双手以极为扭曲的姿态反绑在身后,杂乱的长发遮住了整张脸,若非胸口还有微弱起伏,任谁都怕不会认为她早已死去……悠长的钟声忽然响起,从头顶极小的窗口钻进来,那似乎是对午夜最后的祷告。
“那个女人没用了,亏买回来的时候长得还算秀气,现在还不是染了一身脏病。”“唉,又不是第1次干这种事,你有什么好抱怨的。”阿十二将自己的双颊抬起,向身后的牙郎露出了一张标志的笑脸,若是忽略他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那张瘦骨嶙峋的脸或许还会和善几分。
与一旁高大健硕的牙郎不同,阿十二是一个瘦小的男人,阿德里人,是世界以北地区孕出天生的战士,像阿十二这样瘦骨嶙峋的男人,在这里却是个异类,若母亲生出这样子的孩子,或许也会因此伤感。但阿十二并不会为此表现的气恼或自卑,那些达官显贵总为他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感激不尽,阿十二觉得那些高大的人们和自己并没有区别,他们的灵魂是一样的。
牙郎轻哼一声,眉头紧皱,却依然紧跟在阿十二的身后,午夜中,悠长的钟声刚刚消散,整条街上陷入寂静与漆黑,这个地方连一盏长明灯都没有,若是说这条街上唯一有亮光的,那必然是天上忽然出现的一轮明月,不过少时也迅速被云层覆盖了。这条连野猫都可能看不清路的地方,牙郎打心底是不愿意来的,甚至是嫌弃,不过他没有资格说什么,毕竟他是吃主人的饭,嘴短。
“carful ”暼见不远处的铁门被推开,又迅速把视线收回,不巧看到那地上的女人颤抖了一下,阿十二懒散的走着,在女人的面前停下,“哦,我可怜的小姐,看看你长得多美啊,可惜病了。”“不…老板,我还能…”女人尽力地抬起头部,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她的双手早已被绳子捆的扭曲变形,没有任何行动能力,连挣扎都是奢望。
阿十二脸上露出怜悯的神情,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笼门的铁栓,锈迹簌簌落在女人被捆得发白的手上,“还能什么?还能替我哄那些老爷开心,还是能再换几个钱?”他的声音像午夜的风,裹着刺骨的凉,可脸上却依然挂着柔和的笑意,“不…请您放过我…求您”女人卑微的扭着自己的脑袋,试图向面前的男人做着最后的请求,可她的柔情却未能换来男人的半分怜悯,阿十二不耐烦地一脚踹在女人的脸上,脸上最后的柔和已经消失殆尽,这张伪善的脸皮被狠厉的撕破,女人的头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右侧脸高高肿起,她用指甲抓了两下地面后,便软了下来,彻底没了气息,“把他丢到乱葬岗哦不,那里太浪费了…丢出去喂狗!”
牙郎从阿十二的身后走出,伸手粗鲁抓住女人手上的绳子,女人的躯壳被缓慢的拖行着,在参差不平的石地上磨出了几道鲜红的血痕,门再次被关上,血痕的尽头完全陷入了黑暗的巷弄。
阿十二此时才注意到地下狗笼里装着的少年,这是他从灰心商贩手中得到的“高档货”,15岁的少年皮肤白皙,垂着头,黑紫色的碎发挡在额前,却依然遮不住那双深紫色如玛瑙般的丹凤眼,即使看不清全貌,阿十二也不难感叹,这是一个极美的奴。
“哦,真让人垂涎,你是个美丽的孩子,不用害怕,我是个好好先生。”阿十二脸上的凶狠早已褪去,他笑着,将泛着冷白的指腹伸入狭窄的栅栏间,带着薄茧的指尖捏住了少年的下颚,他的手劲很大,少年却没有反抗,任由阿十二的手掌反复揉捏着。他像一座玉像,男人如此想到,他喜欢不会反抗,接受自己命运的傻瓜。“今天晚上有个大人物呢…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牙郎又走进来了,阿十二笑着凑近,“careful”一动不动,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甚至连指尖都没有蜷缩一下,似乎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只是身体紧绷了几分,铁笼的门栓便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下一秒,“careful”被拖拽着离开冰冷的石板,失重感传遍四肢,等脊背落定,触到的已不是生锈的铁栏,是铺着厚绒却依旧发凉的床面,铁链拖拽的声响,在空荡的房间里传来的只有房门被猛然关上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那扇简陋的木门再一次被推开,一片黑暗中,只有一根点燃的蜡烛发出微弱的火光,“careful ”依稀看见一个身影慢慢地向这边靠近:这是一个肥胖的男人,他穿着一席西装,那是个政客的装扮,他吃力地走着,震得双颊上的肉都在颤抖,男人满面油光,那双小眼睛贪婪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你可真是个美人…放心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政客迫不及待地脱去身上体面的西装,随意丢在地上,他用两只肥硕的胳膊狠狠抱住了少年的肩膀,他明显感受到对方打了一个寒颤,这却没能让野兽停下。猫喜欢玩弄自己的猎物,直至对方生不如死之时再一口一口地吃掉,当然,野兽也不例外,政客如痴如醉,脸因为激动又红润了几分,她将自己半裸的身躯靠向少年,试图把自己肥大的唇吻在他的肩膀上。
“砰”的一声,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终是被踹在了地上,那政客被吓了一跳,他松开少年后仰重重摔在了地上,“careful”注意到几个穿着阿德里国军装的士兵拿着AK-74L型号的步枪冲进了这个房间,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大概25岁,长相俊美,高大的身材衬军装都紧实了几分,在一片黑暗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波浪的萤蓝色长发,他察觉到那年轻军官的眼神向这边看来,迅速垂下眼眸,伸手拉上被扯坏的衣领。
伽罗刚进入这个房间就看到了床上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他别过头去,将目光锁定于坐在地上双腿颤抖的政客“连尔,现在依长老府和首相的命令你涉嫌泄露国家机密,和我们走一趟吧。”
“上将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连尔脸色煞白,踉跄地跪倒在地上,声音颤抖
“那都是污蔑啊,你要相信我,我…我对阿德里的忠心啊!”
“够了!连尔,军队早就在你的家中搜查出了你叛国的证据!你从所中得到和贪污的一切都会是你在法庭上被判决的证据!”青年军官的声音洪亮还带着愤怒,震的肥胖的男人如同老鼠般缩了一下。
“上将大人…我真的没有…”
“带走”
伽罗冷冷地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两个士兵快速上前将地上的男人揪起来死死扣住,那政客如同一头待宰的肥猪般发出最后的嘶吼“伽罗!你当你是什么?你不过是因为你父亲才能担任上将职务,没有伽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他的身体前倾,恶狠狠的将口水吐在了伽罗的军装上,抬起脸嚣张的看着对方,而上将却只是伸手擦去,注视着连尔被押了出去。
“上将,这附近的那些做人体贩卖生意的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我知道了,你们出去严格搜查,不能放过一个同党。”
“是,上将,但这个孩子…”
伽罗的视线扫过少年扯坏的衣领,脚步慢了半拍,没再往前走——只站在离床两步远的地方,解下军外套,指尖捏着领口的一角,轻轻搭在了少年的肩背上,没碰他的皮肤。
“careful ”抬头他看见了一双温和的蓝色瞳眸,像极了他在窗口曾看到的一角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