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金钗恨：媚娘初入宫

贞观十七年，长安的春阳暖得正好，朱雀大街上的柳絮飘如雪。武媚娘坐在入宫的马车里，指尖攥着一支鎏金点翠钗——那是母亲杨氏连夜为她打造的，钗头的孔雀石映着微光，像极了家乡利州的江水。

“姑娘，太极宫到了。”车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媚娘撩开车帘，抬眼望去，朱红宫墙高耸入云，鎏金宫门气派非凡，可那层层叠叠的宫阙背后，却像藏着无数双窥探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将裙摆掖好，踩着绣鞋缓步下车。同行的秀女们大多怯生生地低着头，唯有她，脊背挺得笔直，目光清亮地扫过宫门前的侍卫，没有半分忸怩。

入宫后的第一夜，住的是临时安置秀女的偏殿。烛火昏暗，蚊虫叮咬，同屋的秀女们低声啜泣，思念家人。媚娘却独自坐在窗边，借着月光摩挲着那支金钗。她想起父亲武士彟临终前的嘱托：“媚娘，你聪慧过人，若能入宫得宠，便能为武家争一口气。”她握紧金钗，指尖微微泛白——她不要做深宫怨妇，她要在这吃人的后宫里，闯出一条生路。

三日后，太宗李世民在御花园设宴，召见新晋秀女。媚娘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轮到她上前时，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跪拜后便不敢抬头，反而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着龙椅上的帝王。

李世民愣了愣，眼前的少女不过十六岁，眉眼间却带着一股不同于寻常女子的英气。她的眼睛像淬了光的寒星，明亮而锐利，没有丝毫谄媚与畏惧。

“你叫什么名字？”李世民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回陛下，臣女武媚娘。”她的声音清脆，不卑不亢。

李世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媚娘？名字倒是别致？名字倒是别致。听说你自幼熟读经史，还会骑射？臣女略通皮毛。武媚娘从容应答臣女以为，女子并非只能针织女红，经史可明事理，骑射可强体魄，陛下治国尚且不拘一格，何况读书习艺？这番话一出，殿内一片寂静。秀女们吓得脸色惨白，谁敢在天子面前如此直言？可李世民却笑了，他起身走到媚娘面前，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匹烈马“狮子骢”：“那匹马可桀骜不驯，连朕的侍卫都难以驯服，你敢试试？”媚娘心中一动，她知道，这是帝王对她的考验。她躬身行礼：“臣女愿试，但若要驯服此马，需三样东西。”媚娘心中一动，她知道，这是帝王对她的考验。她躬身行礼：“臣女愿试，但若要驯服此马，需三样东西。”哦？哪三样？一铁鞭，二铁锤，三匕首。马若不听话，便用铁鞭抽打；再不听话，便用铁锤敲其脑袋；若仍不服，便用匕首割其喉咙——良驹当识主，顽劣者，留之无用。李世民的眼神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心中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他见过温婉的女子，见过娇媚的女子，却从未见过这样刚烈、这样敢说敢做的女子。他沉默片刻，忽然大笑：“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媚娘！朕便封你为五品才人，留在身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