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今日怎么都聚到承乾宫来了?”
皇后连忙收敛心神,换上温婉的笑容,回道:“回皇上,是曹贵人提起,荣妃妹妹有孕,姐妹们理应前来探望道贺,臣妾想着人多热闹,便一同来了。”
就在这时,殿外廊下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身影慌慌张张地沿着廊下疾跑而过,似乎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站住!” 华妃眼神骤然锐利,立刻出声喝道,“鬼鬼祟祟的,成何体统!给本宫拿下!”
守在外面的太监宫女应声而动,立刻将那人拦住,押了进来。
只见是个穿着三等宫女服饰的小宫女,年纪不大,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用旧布裹着的物事。
“你是哪个宫的?慌里慌张冲撞圣驾,怀里藏的什么?” 华妃厉声质问。小宫女瘫软在地,语无伦次。
在华妃连番威逼呵斥下,她才颤巍巍地展开那个布包——里面赫然是几条女子用的月事带满殿皆惊,嫔妃们或掩口惊呼,或交换着震惊的眼神。
华妃乘胜追击,步步紧逼:“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宫女仿佛被华妃的气势彻底吓垮,伏在地上磕头哭喊道:“奴婢冤枉!奴婢是承乾宫的粗使宫女……这是……娘娘她根本没有怀孕!是……是喝了药,才假装有的喜脉症状……这……这月事带是娘娘命奴婢立刻偷偷拿出去处理掉的……娘娘说绝不能让人发现……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在整个承乾宫炸响!所有人的,瞬间从那个卑微的宫女身上,齐刷刷地转向了主位之侧——那个方才还以“动了胎气”为由免了行礼的荣妃身上。
他并未立刻发作,只是搂着余莺儿的手臂不动声色地收紧了些。
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地上抖成一团的宫女,最后定格在皇后和华妃脸上,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哦?竟有此事?”
整个承乾宫正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妃嫔们或惊骇,或窃喜,或垂眸掩饰神色,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余莺儿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迅速染上委屈和惊怒,她紧紧抓住胤禛的龙袍衣袖,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皇上!臣妾冤枉!这贱婢不知受了何人指使,竟敢如此污蔑臣妾!”
她转而看向那宫女,眼神锐利如刀,“说!是谁让你来陷害本宫?”
那宫女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会磕头如捣蒜,语无伦次地重复:“奴婢不敢撒谎,奴婢不敢……娘娘饶命,皇上饶命啊!”
华妃见状,心中冷笑,上前一步,雍容华贵地理了理袖口,慢条斯理地开口:“荣妃妹妹何必动怒?既然这婢女指证,为了妹妹清白,查一查又何妨?若真是诬陷,本宫和皇后娘娘定会为妹妹做主,严惩这背主造谣的奴才。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