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邕州。
萧云辰立于城楼,一身玄甲在潮湿的空气中泛着冷光。他运转《青阳决》,温润内力在经脉中流转,驱散南境特有的湿热滞涩感。
“殿下,”龙骧卫副统领赵贲低声汇报,“邕州驻军名册在此。陈镇将军已在府衙等候。”
萧云辰接过名册,目光扫过——缺额七百,空饷近三成。他指尖无意识轻敲城墙。
萧云辰“先见陈镇。”
府衙内,陈镇行礼时,萧云辰敏锐察觉此人内力虚浮,似是长期耽于享乐荒废修炼。他面上不显,只温言询问防务细节。
陈镇对答如流,显是实务熟手。但当萧云辰问及军饷粮草,陈镇眼神闪烁,推说军需官病逝、账目混乱。
萧云辰“病逝?”萧云辰轻笑,端起茶杯,指尖一缕青阳内力悄无声息探入茶汤,感应是否有毒——这是母后教他的防身小技,“真是巧。”
茶汤无恙。他放下茶杯,结束会谈。
当夜,萧云辰在军营书房召见赵贲。
萧云辰“陈镇可用,但需敲打。”萧云辰展开南境舆图,“他贪财,但惜命;有才,但无胆。明日你持我手令,暗中接管粮仓与武库。动作要轻,但速度要快。”
“是。”赵贲领命,又道,“殿下,冯先生已到邕州。”
萧云辰萧云辰眼中精光一闪:“安排在何处?”
“云来客栈,已布暗哨。”
云来客栈后院,冯文谦见到萧云辰,长揖行礼:“草民冯文谦,见过靖王殿下。”
萧云辰扶起他,青阳决内力自然流转,与冯文谦身上隐隐的冯氏功法共鸣——这是血脉与功法的双重确认。
萧云辰“文谦叔不必多礼。”萧云辰改了称呼,拉近关系,“母亲信中说,文谦叔在南境二十年,深谙此地风云。”
冯文谦微笑,取出一本厚册:“殿下请看。南境七州,官员将领、豪族富商、甚至山匪头目,皆在其中。”
萧云辰翻阅,心中震动。册中不仅记录明面信息,更标注了每个人的功法特点、性格弱点。
萧云辰“文谦叔如何得知这些?”
“冯家在南境,有药材、丝绸、矿石三大生意。”冯文谦淡然道,“做生意,总要打点各方。宴饮时观察其饮食偏好、言谈举止;交易中留意其钱财流向……二十年积累,便是这些。”
他指向陈镇那页:“陈镇修炼的是邕州军中普及的《戍边劲》,刚猛有余,韧性不足。其内力近年停滞,应是耽于酒色。弱点有三:贪财、惧内、好名。”
萧云辰“惧内?”
“其妾柳氏,乃邕州豪商柳百万之女。柳氏奢靡,陈镇俸禄不足以供养,便默许军需官吃空饷。”冯文谦又翻一页,“军需副官刘昌,实为陈镇白手套。此人修炼阴柔功法,好赌,在外欠债三千七百两。”
萧云辰萧云辰沉吟:“若动刘昌,陈镇必警觉。”
“所以不动刘昌,动他的债主。”冯文谦眼中闪过睿智,“柳百万暗中放印子钱,刘昌的债主便是柳家。殿下可派人假扮外地豪商,高价收购柳家债权,再以债主身份逼刘昌……他为了活命,什么都会说。”
萧云辰萧云辰抚掌:“好计。只是需快,我时间不多。”
“三天。”冯文谦自信道,“三天内,让刘昌吐出所有证据。”
三日后,证据到手。
萧云辰没有立即发作。他白天巡视军营,以磅礴内力演示枪法,一枪刺出,龙吟隐隐,震慑全军;夜晚则运转《青阳决》,温养经脉,调和日间修炼的霸道之气。
军中渐传:靖王殿下武功深不可测,刚猛时如天龙降世,温和时如春风拂面。
又过半月,萧云辰在邕州军中威信初立。这时,他才单独召见陈镇。
军营书房,烛火摇曳。
萧云辰将账本与礼单推到陈镇面前,一言不发。
陈镇翻开,汗如雨下,跪地求饶:“殿下饶命!末将一时糊涂……”
萧云辰“一时糊涂?”萧云辰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贪墨军饷五万两,够你糊涂一百次了。”
威压弥漫书房。陈镇浑身颤抖,如被猛虎盯住。
萧云辰但下一刻,萧云辰收敛霸气,伸手扶他,青阳决的温润内力透过掌心传入陈镇经脉:“但本王知你才干,邕州防务无大错,士卒也敬你。”
陈镇愣住,感受着那温和醇正的内力
萧云辰“我给你两条路。”萧云辰声音平静,“一,按军法,斩立决,家产抄没,亲属流放。二,吐出贪墨,戴罪立功,从此效忠于我。南境军务,你仍为副手,但需事事听令。”
陈镇抬头,看到萧云辰眼中既有帝王的威严,又有冯氏一族的温润。他想起传闻:靖王身负皇室与冯家双重血脉,修炼两家绝学……
“末将……选第二条路!”陈镇重重磕头,“此生唯殿下马首是瞻!”
自此军中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