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扬嘴角压不住,落日余晖透过窗户洒在试卷上,每一道题答题区都得到照顾,整张试卷发着光,可他的心思终于不在题干中。
上课的预备铃声在校园清楚回荡,同学们纷纷回到座位上,等待难逃且煎熬的命运降临。
周五下午的课对大多学生们来说,才是最难熬的。
是班主任数学老师的课。他讲课很有趣但奈何有些同学对数学提不起兴趣。
时间很快过去,还有一节课就要放学了。晚自习两节,还熬得住。
天色暗了,有几只鸟在夜色中来回飞着,扇动翅膀的节奏很乱,忽然有一只鸟好像被什么惊到了,猛地胡乱拍打几下翅膀,还尖叫两声。
此时有人听到声音,惹得人不免有些烦。
几位同学皱着眉头往窗外看去,得到的只是黑洞洞的一片。他们用眼搜寻几秒之后无果,便又埋头,终于彻底漫游在题海里。
放学铃一响,同学们便得到救赎般,疯狂地收拾东西向教室外跑去,五分钟都没有,教室里的学生差不多都走完了。
想也情有可原,谁不想在家好好待几天睡几觉呢。
晚自习有时候是没有老师在的,今天就是这样。
渐渐的,教室里只剩下四个人。
江清远、张逸飞、林清扬和楚云深。
林清扬和楚云深是大学霸,年级前十就没下过。
江清远和张逸飞也不差多少,只是在他俩大学霸之后一两名。
林清扬整齐地摆好桌上的书本、试卷,整理好作业打算走。刚抬脚又收回来,朝某个人的位置瞧了一眼。
那人果然准备好了,他起身走到林清扬身边。
林清扬后桌就是他江哥。江清远冲他说了声:“别忘了啊。就那事儿。”
张逸飞摸摸后脑勺:“没忘,记着呢。”然后看了眼林清扬,旋即又撇过脑袋,手转而摸了摸发烫的耳垂。
“我先走了啊,江哥。”张逸飞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冲江清远挥挥手,就示意林清扬动身,两人一起走了。
江清远也收拾好了,看着自己好兄弟和他前桌的背影,竟觉得有些甜。
江清远的脑子里这个念头一上来,就立刻停止了这个念头向其他方向加剧,不过他没有打消这个念头,因为他们两个人透露出来的感觉对江清远来说是真的。
楚云深的座位在讲台对面,上课可以一抬头就清楚地见到各科老师和板书。
楚云深背着单肩,背靠着讲台面对江清远,一双大长腿,一条腿撑着地另一条腿微微曲着,脚后跟抵在讲台桌角。一手抓着书包背带,另一只手自然向下垂着。
很难不让人看出这是在等人。
自然,教室里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走。”江清远背上书包向教室外走。楚云深把脚放松,迈开步子追上去。
关了灯的教室一片漆黑,把门关上,从走廊的窗户向里瞅,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江清远和楚云深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走廊中。走廊装的是声控灯,灯亮一段时间就暗下来,然后又因脚步声亮起。
江清远走在前面,可是在灯暗下来的每一次,都不自觉的放慢脚步。楚云深有两次都差点撞上江清远。
“你怎么了?”楚云深走着走着,意识到什么,大跨了几步,与江清远并排,牵起他的手。
“攥这么紧?”楚云深又道,看向江清远,语气没有波澜。
“有些怕。”江清远回道,手紧紧反握住楚云深的,“别松。”
楚云深在灯又暗下去的那刻轻笑了一声,然后跺了一下脚,灯亮了,拉起江清远的手,跑起来。
走廊剩下没多远,就要下楼了。
江清远却觉得今天这走廊仿佛变得好长。
再长一点就好了。
下了楼梯,楼下有几个同学依旧端着书,和其中的文字、意义死磕,楚云深轻轻晃了晃与江清远牵着的手。
江清远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放了手。
他感受到自己和对方的手心都出汗了,他干笑两声:“楚云深,我们回家吧,妈妈今天做了好吃的。”
楚云深笑着,与江清远一起回家了。
楚云深和江清远一样大,生日在同一天,不过楚云深比江清远高一些。他的父亲他从来没见过,母亲也在他十六岁因车祸离开了。让原本家里只有他一个感到孤独。
不过江清远的妈妈与楚云深妈妈认识,便让他与江清远一起住,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一样。
到家了,他们坐在一起吃了晚饭,江清远洗完碗,看见洗完澡的楚云深给睡在客厅沙发上的妈妈盖好斜了的毯子,笑了笑。
楚云深帮妈妈盖好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去睡了。
江清远也快速洗完澡,去卧室了。
他进了自己的卧室,开灯才觉得自己的卧室很暖,很舒服,估计是熬了一天的缘故。对了,那个问题。
江清远走到床边,在床头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点进一个名为“逸飞冲天”的群聊。
他打了一行字:我觉得,你俩很甜,冲一冲,你可以。哥挺你。
张逸飞几乎是秒回:什么?你,你认真的?
江清远:嗯,认真的。
逸飞冲天:明天你有空吗?见面聊。
江清远:有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