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夜，霓虹闪烁，醉仙楼的灯火尤为璀璨。这里是达官贵人的销金窟，也是情报贩子的暗哨。
杨博文（25岁）坐在梳妆台前，指尖轻轻掠过胭脂盒。镜中的女子眉眼如画，唇若涂朱，一头乌发挽成精致的发髻，插着一支镶着珍珠的玉簪——正是醉仙楼头牌“白牡丹”。
“白姑娘，李爷又带人来听您唱《牡丹亭》了。”门外，老鸨笑眯眯地通报。
杨博文淡淡应了一声，指尖却微微收紧。她如今的身份，是醉仙楼的头牌戏子，唱的是昆曲，演的是美人，可眼底藏着的，却是三年前雪地里那抹猩红。
“左奇函……你终究还是来了。”
二楼雅间，左奇函（28岁）推开雕花木门时，戏台上正唱到《游园惊梦》。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嗓音清冽，带着几分江南女子的柔婉，却隐隐透着一股寒意。
左奇函皱了皱眉，目光扫过台下觥筹交错的人群，最终落在戏台中央——那抹水袖轻扬的身影上。
“白牡丹？”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眸光微沉。
三年不见，当年的少年戏子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眉眼间，藏着熟悉的东西。
“左长官，这位可是上海滩最红的角儿，听说连汪老爷子都对她青睐有加。”身旁的副官凑过来，笑着介绍。
左奇函没说话，只是盯着台上的“白牡丹”。
戏唱到高潮处，“白牡丹”水袖一甩，眼波流转，竟直直看向左奇函所在的雅间。
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左奇函瞳孔骤缩——那双眼睛，分明是……
“杨博文？！”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白牡丹”的表演戛然而止，她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而后轻启朱唇：“左长官，怎么，认错人了？”
嗓音柔媚，却让左奇函浑身一震。
那声音……分明是杨博文的！
后台
杨博文卸下戏妆，指尖轻轻摩挲着藏在袖中的匕首。
门外，脚步声匆匆逼近。
“开门！左长官要见你！”副官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杨博文慢条斯理地擦净脸上的胭脂，将匕首藏入靴中，这才缓缓拉开门。
门外，左奇函负手而立，目光如炬。
“好久不见，左少爷。”杨博文微微一笑，嗓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左奇函盯着她，眸光锐利：“你到底是谁？”
“您眼前的，不就是醉仙楼的头牌，白牡丹么？”她娇笑着福了福身，眼尾却扫过他腰间别着的配枪。
左奇函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三年前，杨氏戏班的事，是不是你？”
杨博文挣开他的手，笑意更深：“左长官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唱戏的，哪有本事跟军阀作对？”
左奇函盯着她，半晌，忽然冷笑一声：“杨博文，你以为换了张脸，我就认不出你了？”
杨博文心头一跳，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左长官认错人了，我叫白牡丹，不认识什么杨博文。”
左奇函眯起眼睛，指腹摩挲着她腕上的一道淡疤——那是当年她练剑时留下的。
“这道疤，只有杨博文有。”
空气骤然凝固。
杨博文眸光一冷，猛地抬手，袖中匕首直取左奇函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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