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后院的铁匠铺还残留着炭火的温度，苏云澈将深耕犁的推广计划书叠好，刚要递给王主事，就见侍郎急匆匆走过来，手里攥着一卷泛黄的文书：
“苏郎中，刚从吏部调来的十年前工部旧档，说是与屯田司历任主事的考核有关，你帮着整理下，顺便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农具改良记录，说不定能给北方推广添些参考。”
苏云澈的指尖顿了顿——十年前的旧档，不正是系统提示的“苏家旧案-工部关联”线索吗？他接过文书，指尖触到纸页时，脑海里的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叮！宿主接触“十年前工部旧档”，满足支线任务开启条件，触发新支线任务“溯源苏家旧档”：
任务目标：7日内从工部旧档中找出与苏家相关的记载（需包含“苏家督造农具”“户部拨款异常”两项关键信息）。
任务奖励：大师级“文书解读”技能卡（永久，可快速识别篡改、加密文书），民心值+400，解锁系统“线索标记”功能（可对关键线索进行高亮标记，防止遗漏）。
任务失败惩罚：民心值-200，“线索分析”功能解锁延迟7日。】
“多谢侍郎大人。”
苏云澈将文书抱在怀里，心脏忍不住加速——这是他第一次离苏家旧案这么近，原身的记忆里，只模糊记得苏家曾替朝廷督造过农具，至于户部拨款异常，却是从未听过的事。
王主事凑过来，看着文书封面的“屯田司十年档”字样，咂了咂嘴：
“这些旧档堆在吏部库房快十年了，据说当年苏家倒台后，就没人敢碰，今天怎么突然调过来了？”
“谁知道呢。”
苏云澈含糊应着，心里却清楚——这背后多半有凌墨渊的影子。
他拿出系统面板，凌墨渊的好感度依旧是67，警惕值40，只是“身份疑虑”那一栏，后面多了个“？”，像是系统也在困惑旧档的突然出现。
果不其然，刚回到署房，驿馆的小厮就送来一个木盒，说是镇北王派人送来的。苏云澈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吏部库”三个字，还有一张纸条，字迹遒劲：
“旧档或有残缺，此钥匙可查吏部补录案卷。”
“又是他。”
苏云澈捏着钥匙，心里五味杂陈。凌墨渊明明对苏家旧案有疑虑，却还是帮自己找线索，这份矛盾的心思，让他更难捉摸——是因为“特殊情感”，还是另有所图？
他的余光扫过系统面板，凌墨渊的“特殊情感”已经涨到18，而自己对他的好感度，依旧停留在30，没增没减。
“苏郎中，北方来消息了！”
小吏拿着一封信跑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说是推广的深耕犁好用是好用，可北方土壤肥力差，种出来的麦子还是不壮实，问咱们能不能想个办法。”
苏云澈接过信，眉头皱了起来。深耕解决了土壤板结的问题，可肥力不足又是新麻烦。他想起上一章完成任务后，系统奖励的“大师级土壤改良”技能还没使用，立刻在脑海里唤出技能卡：
【技能卡：大师级土壤改良（永久）
技能效果：1. 可通过观察土壤颜色、质地，快速判断肥力缺失类型（缺氮、缺磷、缺钾等）；2. 掌握3种高效有机肥配方（秸秆堆肥、绿肥种植、粪肥腐熟）；3. 解锁“土壤肥力检测仪”（需在系统商城兑换，蓝色品质，500民心值）。】
苏云澈点击“使用”，一股暖流瞬间涌入脑海，无数土壤知识如潮水般涌现：黑土偏肥，适合种玉米；黄土缺氮，需加秸秆堆肥。
沙土保水差，要混腐叶土……他拿起桌上的纸笔，很快画出三种有机肥的配方图，又打开系统商城，查看“土壤肥力检测仪”——蓝色品质，500民心值，正好他现在有650民心值（上一章结余650），足够兑换。
【叮！宿主消耗500民心值，兑换蓝色品质“土壤肥力检测仪”，已存入系统背包。】
苏云澈从背包里取出检测仪，是个巴掌大的铜制仪器，上面有三个指针，分别对应氮、磷、钾的含量，底部有个金属探头，只要插进土壤，指针就会转动。他拿着仪器，对小吏说：
“备马车，我要去城外的试验田，亲自测测北方土壤的肥力。”
刚走出工部大门，就看到那辆熟悉的玄色马车停在路边。凌墨渊坐在车辕上，手里拿着一卷《农桑辑要》，看到苏云澈出来，合上书道：
“本王听闻你要去试验田，正好本王也想看看深耕犁的实际效果，一起？”
“王爷公务繁忙，臣不敢耽误。”
苏云澈往后退了半步，目光落在马车上，没敢看凌墨渊的眼睛。他的系统面板上，凌墨渊的好感度已经涨到68，“特殊情感”19，警惕值依旧40，显然对方没打算放弃接近。
凌墨渊却没在意他的疏远，跳下车，将手里的书递过去：
“这卷《农桑辑要》里有北方土壤的记载，或许对你有用。”
书页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常被翻阅的。
苏云澈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书——这本书确实有用，而且他要是再拒绝，反而显得刻意。他翻开书页，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北方多盐碱地，需用草木灰改良”，字迹和之前钥匙上的纸条一样，都是凌墨渊的手笔。
“多谢王爷。”
苏云澈将书抱在怀里，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臣先行一步。”
凌墨渊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了勾。他的系统面板上，苏云澈的好感度依旧是30，可“感激”那一栏，后面多了个“+1”的浮动提示：
【目标对宿主感激值提升至11，排斥心理轻微减弱（身体距离较上次增加0.3米→0.2米）。】
“慢慢来。”
凌墨渊低声自语，翻身上马，跟在苏云澈的马车后面，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既不打扰，又能在他需要时及时出现。
城外的试验田已经种上了小麦，绿油油的麦苗刚冒头，却显得有些瘦弱。苏云澈下车后，拿出土壤肥力检测仪，将探头插进地里，指针立刻转动起来：氮含量指针指在“低”，磷含量“中”，钾含量“低”。
“果然是缺氮和钾。”
苏云澈拿出纸笔，根据大师级土壤改良技能，写下配方：
“1. 秸秆堆肥：将小麦秸秆切碎，混合人畜粪肥，堆沤15日，每亩撒200斤；2. 草木灰：每亩撒50斤，改良盐碱地，补充钾元素；3. 绿肥种植：在麦田间隙种紫云英，成熟后翻入土中，补充氮元素。”
旁边的农户看了，挠着头问：
“苏郎中，这秸秆堆肥真能管用？去年我们也堆过，没见麦子长好啊。”
“你堆肥时没加石灰吧？”
苏云澈笑着解释:
“秸秆腐熟需要调节酸碱度，加少量石灰，能让肥效提升一倍。”
他从系统背包里拿出一包石灰（白色品质，10民心值/包，之前兑换的），递给农户。
“你按这个方法试试，一周后再来测肥力。”
农户接过石灰，连连道谢。苏云澈的系统面板上，突然弹出提示：
【叮！宿主向农户传授有机肥配方，获得民众认可，民心值+30，当前民心值余额180（650-500+30）。】
就在这时，凌墨渊骑着马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
“本王让人从北境运了些羊粪过来，羊粪含氮量高，正好能补氮。”
他将布包递给苏云澈，布包上还带着淡淡的羊膻味，显然是刚运到的。
苏云澈接过布包，心里有些发烫。他知道凌墨渊一直在跟着自己，却没点破——这个人，总是用这种不张扬的方式帮他，让他想拒绝都找不到理由。
“多谢王爷。”
苏云澈的声音比往日温和些，没再刻意疏远，而是指着试验田说:
“王爷看，这里的麦苗缺氮缺钾，用羊粪和草木灰改良，应该能好转。”
凌墨渊走近几步，站在他身边，距离不到一米。他看着绿油油的麦苗，又看了看苏云澈认真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苏郎中懂的真多，要是天下官员都像你这样，百姓就不用饿肚子了。”
苏云澈的脸颊微微泛红，连忙转移话题：
“王爷，我还要去其他试验田看看，就不陪王爷了。”
“好。”
凌墨渊没再挽留，只是递给他一个令牌。
“北境军营有不少草木灰，凭这个令牌可以随便取，不用走户部流程。”
苏云澈接过令牌，指尖碰到凌墨渊的指腹，这次没立刻收回，只是说了句“多谢王爷”，转身走向马车。
他的系统面板上，凌墨渊的好感度涨到69，“特殊情感”20，而自己对凌墨渊的好感度，竟悄悄涨了1点，变成31——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凌墨渊看着他的马车远去，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目标对宿主好感度31，感激值12，排斥心理显著减弱（身体接触时长从0.5秒→1秒）。宿主对目标情感指数69，超出安全阈值，系统建议维持当前接触频率，避免过度推进。】
他关掉系统面板，骑着马往回走。心里却在想：苏云澈，你到底要多久，才能不那么排斥我？
苏云澈回到工部时，已经是傍晚。他抱着凌墨渊送的《农桑辑要》和羊粪，刚走进署房，就想起侍郎让他整理的旧档。
他将旧档摊在桌上，点燃灯盏，一页页翻看——大多是屯田司的考核记录、农具采购清单，直到翻到第三卷，才看到一行小字：
“永安六年，苏家督造北方犁具三千具，户部拨款白银五万两，实际到账三万两，差额去向不明。”
“永安六年，正是苏家倒台的前一年！”
苏云澈的心脏猛地一跳，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叮！宿主发现关键线索“苏家督造农具-拨款异常”，支线任务“溯源苏家旧档”完成进度50%，需继续寻找“户部拨款异常”的具体责任人。】
他继续往下翻，却发现后面几页被撕掉了，只剩下残缺的纸边。
“是谁撕的？”
苏云澈皱起眉头，突然想起凌墨渊送的吏部库钥匙——或许补录案卷里有线索？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宿主完成“深耕犁推广前期准备”（改良配方+肥力检测），触发主线任务进度更新： “北方农业改良”进度20%，奖励民心值+100，当前民心值余额280。】
苏云澈看着系统面板上的进度条，心里充满了干劲。他将旧档收好，锁进柜子里，又拿出“土壤肥力检测仪”，琢磨着明天去其他试验田检测。
苏家旧案的线索已经有了，深耕犁的推广也在推进，接下来，只要再找到拨款异常的责任人，就能完成支线任务，获得大师级“文书解读”技能。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苏云澈却毫无睡意。他拿起凌墨渊送的《农桑辑要》，翻到夹纸条的那一页，指尖划过“北方多盐碱地，需用草木灰改良”的字迹。
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凌墨渊对自己的好，他不是感受不到，可“龙阳之癖”的疑虑，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不敢靠近。
“罢了，先不想这些。”
苏云澈合上书，吹灭灯盏。
“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而此刻，镇北王府里，凌墨渊正坐在书房里，看着系统面板上苏云澈的状态：
【目标情绪：兴奋（来自线索发现）、轻微困惑（来自宿主的帮助），系统活跃度稳定，无异常波动。】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苏家旧档-户部责任人”，又划掉，改成“明日让侍卫去吏部查永安六年户部侍郎名单”。
他知道，苏云澈要找的线索，或许就在户部，而他能做的，就是悄悄帮他扫清障碍——只要能让苏云澈离真相近一点，哪怕他暂时不接受自己的心意，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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