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外交手腕,合纵连横
七宝琉璃宗那如同精密齿轮般咬合大陆命脉、深入骨髓的经济脉络,以及宁风致那翻手为云、仅凭商业手腕与人心算计便能令象甲宗这等拥有魂斗罗坐镇的强大宗门陷入绝境的恐怖权谋,所带来的刺骨寒意与认知颠覆,尚未从空间内众人的心头完全消散。那是一种对传统力量边界的无情拓宽,一种对无形权力具象化的深切敬畏与恐惧。然而,就在这经济巨兽的阴影与权谋蛛网的笼罩之下,纪录片的视角,再次以一种精准而优雅、不容置疑的姿态切换,开始徐徐展开七宝琉璃宗另一项同样令人忌惮、甚至在某些层面上更为精妙的软实力——那在错综复杂、暗流汹涌的势力关系中,长袖善舞、化敌为友、将潜在威胁潜移默化为坚定盟友的,无懈可击的外交手腕。
【纪录片提示:时空节点推进——七宝琉璃宗,琉璃迎宾苑及瀚海厅。时间:宁荣荣八岁至九岁期间。】
**===纪录片内容开始:琉璃塔下的稚嫩审视与无声交锋===
画面亮起,首先呈现的是七宝琉璃宗核心区域,那处闻名大陆、专用于接待最重要盟友与潜在合作者的“琉璃迎宾苑”。此处并非简单的亭台楼阁,而是一处融合了极致雅致与魂导科技(雏形)的独立空间。回廊以暖玉铺就,行走其上可安神静气;溪流中游动的并非凡鱼,而是能自发聚集水元素魂力的珍稀灵鲤;甚至连空气中弥漫的淡雅香气,也是由特定魂植提炼,能让人心神放松,更容易敞开心扉。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不动声色的雄厚实力与深不可测的底蕴。
宁风致今日并未穿着正式的宗主袍服,而是一身月白常服,质地柔软,剪裁合体,更衬得他气质温润如玉,仿佛只是一位热情好客、学识渊博的主人。他正与几位来访的势力首领,在一处悬空于小型瀑布之上的琉璃亭中品茗叙话。琉璃亭地面透明,可俯瞰脚下水汽氤氲、彩虹隐现,既带来了视觉的震撼,也无形中营造了一种坦诚(或无所遁形)的氛围。
在场的客人,分量十足。首位便是之前在经济层面上被宁风致以“市场行为”巧妙“规训”过的象甲宗宗主呼延震。这位身材魁梧如铁塔的魂斗罗,此刻虽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但那偶尔闪烁的眼神和略显僵硬的坐姿,依然透露出他内心的不自在与一丝挥之不去的憋闷。此外,还有下四宗中,以狂暴攻击力著称的白虎宗宗主,一位声若洪钟、须发皆张的壮硕老者;以及同样位列下四宗,以迅疾如风、剑出无影闻名的风剑宗宗主,一位身形瘦削、目光锐利如鹰隼的中年人。
而在宁风致身侧稍后,靠近亭柱的位置,设置了一个小巧的、铺着柔软雪貂皮垫的座位。八九岁的宁荣荣正安静地坐在那里。她穿着一身与父亲常服同色系的鹅黄色锦缎小裙,头发梳成两个乖巧的包包髻,用同色的琉璃珠花点缀,看起来就像一个被父亲带出来见世面、漂亮得如同瓷娃娃般的普通贵族小姐。她手中把玩着一座迷你版的、流光溢彩的九宝琉璃塔模型,似乎全神贯注于此,对大人们的谈话漠不关心。
然而,若有人能穿透那看似天真无邪的表象,深入观察,便会发现,她那双向来清澈见底的琉璃色眼眸,其眼角的余光,正以一种与其年龄截然不符的、近乎本能的敏锐与冷静,如同最精密的魂导扫描仪般,无声地扫过亭中每一位“客人”。从白虎宗宗主说话时下意识摩挲座椅扶手上虎头雕饰的拇指,到风剑宗宗主聆听时微微眯起、仿佛在计算着什么的眼角弧度,再到呼延震那尽管努力掩饰、却仍在宁风致提到某些特定词汇时,脖颈肌肉微不可查的绷紧……所有这些细微的、常人极易忽略的非语言信息,都如同涓涓细流,汇入她正在飞速运转的小脑袋瓜里,与她之前阅读过的、关于这些宗门的海量情报(包括其财政状况、内部矛盾、宗主性格弱点、核心诉求等)相互印证、分析。
宁风致与几位宗主的谈话,起初如同温吞的溪流,围绕着大陆风物、魂师界趣闻、各自宗门年轻一代的杰出弟子等安全话题展开,气氛被宁风致巧妙地维持在一种恰到好处的融洽与舒适区。他言辞风趣,见识广博,总能引经据典,让谈话不至于冷场,又不会过于深入。几位宗主,包括内心别扭的呼延震,都不自觉地放松了些许警惕,甚至开始享受起这与大陆第一智者平等对话的感觉。
然而,溪流之下,自有暗礁。当话题在宁风致不着痕迹的引导下,渐渐流向更深、更敏感的水域——例如,近年来武魂殿对各方势力的渗透与拉拢力度明显加大,各大宗门在保持独立性的同时,如何应对这种越来越强的外部压力?以及,在未来的某些“不确定性”面前,彼此之间能否建立更“紧密”的互助关系?
白虎宗宗主,那位性情直率如火的老者,首先按捺不住。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震得亭角悬挂的小小魂导风铃都微微作响:“宁宗主!不是我老白夸口!论及正面冲锋,破阵杀敌,我白虎宗弟子从没怕过谁!武魂殿?哼,只要……”他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气,目光炯炯地看向宁风致,“只要关键的修炼资源,比如那些能强化筋骨、增幅力量的‘黑纹金’,供应能跟得上,稳定!将来若真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白虎宗,必是七宝琉璃宗最坚实的前锋!绝无二话!” 他的话充满了江湖草莽式的豪气与看似坦诚的承诺,但那份对“稳定资源”的着重强调,却暴露了他此行除了表态之外,更深层次的目的——争取更多、更可靠的战略性资源支持,以弥补宗门近年来因扩张过快而产生的内部消耗。
亭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瀑布的水声潺潺。呼延震和风剑宗宗主都下意识地看向宁风致,等待他的回应。宁风致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正准备开口,用一个既不轻易承诺又能维系对方积极性的方式回应。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安静摆弄着琉璃塔模型的小女孩,忽然抬起了头。她那双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琉璃色眼眸,先是好奇地看了看慷慨激昂的白虎宗宗主,然后歪着小脑袋,用她那清脆悦耳、仿佛山涧清泉撞击玉石般的童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孩子的困惑与求证欲望,轻轻开口:
“白爷爷,”她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水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您说的那个‘黑纹金’……是不是就是上次,爸爸帮你们和星罗帝国那边,解决了那个好麻烦好麻烦的边境矿产纠纷之后,答应每年都用很公道的价格,优先供应给你们的那些亮闪闪的石头呀?”
她眨巴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着,表情纯真无邪,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个自己记得不太清楚的小知识。
“可是……”她的小眉头微微蹙起,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荣荣前几天,好像听骨爷爷提起过呢……说那个出产黑纹金的矿脉,深处的地质结构好像……有点不太稳定?魂力探测显示,未来的产量,可能会有……波动呢。” 她用了“波动”这个从父亲那里学来的、相对温和的词语,但意思却足够清晰。
“要是……要是以后,那个矿脉真的出不了那么多黑纹金了,白爷爷您的宗门,那些很厉害很厉害的哥哥姐姐们,修炼会不会受到影响呀?那您刚才说的……那个‘最坚实的前锋’,会不会……就没有那么有力气了呢?”
童声稚语,清脆悦耳,甚至带着一点对长辈的关切。
然而,这番话落入凉亭内几位宗主耳中,却不啻于一道无声惊雷!
“噗——” 风剑宗宗主刚入口的茶差点喷出来,强行咽下,呛得连连咳嗽,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与一丝幸灾乐祸。呼延震则是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看向宁荣荣的目光中,除了之前的憋屈,更增添了一抹深深的忌惮——这小丫头,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白虎宗宗主,那张原本因激动而涨红的脸,瞬间血色褪尽,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精彩纷呈!他那只拍过大腿的手还僵在半空,放下来也不是,继续举着也不是。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剥光了皮毛、暴露在冰天雪地里的猛虎,所有精心包裹在豪言壮语下的、那点争取资源的小心思,都被这双纯净到残酷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甚至能感觉到宁风致那温和目光下,仿佛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他想反驳,想解释说宗门还有其他储备,想强调白虎宗弟子的勇武不全靠外物……但在宁荣荣那纯粹是“关心”的、毫无恶意的目光注视下,任何辩解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可笑。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最终化作一连串更加尴尬、响亮的咳嗽,借以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与无处遁形的狼狈。
【弹幕:!!!!(震撼到失语)】
【弹幕:我的天!这就给捅出来了?!】
【弹幕:虾仁猪心!这才是最高境界的虾仁猪心!】
【弹幕:白虎宗宗主:我当时害怕极了……】
【弹幕:这哪里是童言无忌,这分明是精准打击!】
【弹幕:宁宗主还没发力,女儿就直接把对方底牌掀了!这配合!】
宁风致适时地端起了面前那只温润如玉的茶杯,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只有最了解他的人(如屏幕外的剑骨斗罗)才能看出,是他内心极为满意和骄傲时,才会有的无意识举动。他借着品茗的动作,完美地掩去了唇角那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混合着无奈与巨大欣慰的笑意。
放下茶杯,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温润与包容,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与引导:“白宗主,海涵。小女顽劣,平日就喜欢听些宗门杂事,胡乱联想,信口开河,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先是轻描淡写地将女儿那石破天惊的话语定义为“童言稚语”,给了对方一个下来的台阶。
随即,他话锋极其自然地一转,目光真诚地看向尚未完全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白虎宗宗主:“不过,白宗主,关于黑纹金矿脉的事,风致近日倒也恰巧收到了一份来自勘探队的最新、更详细的魂力地层分析报告。情况或许没有荣荣听说的那么悲观,但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或许,我们可以稍后单独详谈,看看能否共同寻找到一个,确保贵宗核心资源供应‘绝对稳定’的……万全之策。毕竟,盟友的强盛,便是七宝琉璃宗的强盛。”
他这番话,滴水不漏。既安抚了对方,又将对方那点被戳破的心思,顺势引导向了更深入、也更符合七宝琉璃宗利益的“共同解决方案”上,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与掌控之中,连女儿那“意外”的插曲,也变成了推动棋局的神来之笔。
白虎宗宗主闻言,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虽然心中依旧憋闷,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台阶,连忙顺势而下,脸上的尴尬稍缓,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宁宗主言重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您说得对,未雨绸缪,未雨绸缪啊!稍后定要叨扰,详谈,详谈!” 心中却是对宁风致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以及那个看似无害的小女孩,产生了更深的敬畏。
【弹幕:高!实在是高!】
【弹幕:宁宗主这手太极,打得炉火纯青!】
【弹幕:既点了对方,又给了甜头,还牢牢掌握了主动权!】
【弹幕:这父女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绝配!】
画面切换,来到一处更为私密、隔音效果极佳的“瀚海厅”。此处墙壁由深海沉银混合吸音魂导材料铸就,地面铺着厚厚的星空蓝绒毯,行走其上,悄无声息。这次会谈的对象,是那位以速度和精明著称的风剑宗宗主。
风剑宗宗主显然吸取了白虎宗宗主的“教训”,言辞更加谨慎,逻辑也更为周密。他正在与宁风致探讨,关于七宝琉璃宗能否运用其影响力,支持风剑宗在天斗与星罗交界处的一处地理环境复杂、名义上属于“三不管”的缓冲地带,建立一个面向年轻弟子的“前沿历练据点”。他列举了此举诸多冠冕堂皇的好处:加强对边境区域的控制,威慑小股流窜的邪魂师,为两大帝国缓解边防压力,以及……潜移默化地遏制武魂殿势力向该区域的蔓延。他的话语充满了“战略高度”与“大局观”,将自己宗门的诉求,巧妙地包装成了对区域稳定有益的“公益事业”。
宁风致耐心倾听着,不时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与初步认同,引导着对方不断深入阐述,仿佛真的被这番“大义”所说动。
而坐在宁风致身侧,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眼睛如同蓝宝石般的魂兽幼崽(一种极其温顺、以感知情绪敏锐著称的月光狐)轻轻抚摸的宁荣荣,忽然抬起头。她将小脸埋在月光狐柔软蓬松的毛发里,只露出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向正在侃侃而谈的风剑宗宗主,用一种带着小女孩特有崇拜的语气,软软地、好奇地发问:
“风爷爷,您说的那个‘历练据点’要建的地方,荣荣好像在爸爸书房里那张好大好大的大陆详图上看到过哦。” 她伸出小手,比划了一个大概的方位,“那个地方的旁边,是不是紧挨着一个……嗯,藏在地底下的,会发出微弱空间波动的小山谷呀?爸爸以前好像说过,那个小山谷里,好像有一种很特别的‘空冥石’,对风爷爷你们宗门那种,像风一样快、让人看不清的剑法,是不是特别特别有帮助呀?”
她歪着头,表情纯真而向往:“建立那个历练据点,是不是就可以更方便地……保护?还是……嗯,研究那个小山谷呀?那样的话,风爷爷宗门的哥哥姐姐们,是不是就能变得更快更厉害了?”
“哐当!” 风剑宗宗主手中一直稳稳端着的茶杯,终于没能拿住,失手跌落在铺着厚绒毯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所幸地毯厚实,茶杯未碎,但那深色的茶渍,却如同他此刻骤然变得难看无比的脸色一般,迅速晕染开来。
他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风刃定在了原地,脸上那精心维持的、充满战略家光辉的表情彻底碎裂,只剩下极致的震惊、慌乱与一丝被彻底看穿后的羞恼!他耗费无数心力编织的、包裹在“区域稳定”和“遏制武魂殿”华丽外衣下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抢占那处蕴藏着对风剑宗武魂有奇效的“空冥石”矿脉的意图,竟然……竟然再次被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女孩,用如此“天真”的、甚至带着点“为您着想”的语气,给赤裸裸地揭开了!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仿佛被无形的巴掌狠狠抽过。他下意识地避开宁荣荣那“纯净”的、仿佛能照见他内心所有阴暗算计的目光,求助般地看向宁风致,却对上了对方那双依旧温和,但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蕴含着无尽深渊、洞悉了一切的笑容。一股冰冷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宁风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责备与宠溺:“荣荣,不可胡言。风宗主高瞻远瞩,所思所虑,岂是你这小丫头能妄加揣测的?” 他再次将女儿的“直言”定义为孩子的“胡思乱想”。
然后,他转向脸色变幻不定的风剑宗宗主,笑容不变,语气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风宗主,小女无状,还望勿怪。不过,她提到的空冥石……此地虽看似无主,但据风致所知,其地下矿脉的延伸,似乎与旁边星罗帝国某个伯爵的封地,有所重叠。贸然介入,恐非良策,易生事端。”
他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风剑宗宗主根本无法拒绝,却又将主导权完全让渡的方案:“若风剑宗对此地确有兴趣,我七宝琉璃宗或可凭借与双方的一些薄面,从中斡旋,牵线搭桥,促成一种更‘稳妥’、更‘合法’的合作勘探与开发模式。由我宗出面协调利益分配,确保风剑宗能获得稳定且合法的空冥石供应,同时也避免与星罗方面产生直接冲突。不知风宗主意下如何?”
这一番话,如同最高明的弈棋手,直接将风剑宗宗主那点想要独吞的私心,逼到了墙角,并给出了一个看似更优、实则将风剑宗与空冥石矿脉的未来,与七宝琉璃宗的“协调能力”深度绑定的解决方案。风剑宗宗主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终,在宁风致那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目光,以及宁荣荣那“纯真”眼神的无形压力下,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有劳。”
至于象甲宗呼延震,在接连目睹了白虎宗和风剑宗宗主的“惨状”后,他早已收起了所有不该有的心思。在后续的集体会谈中,当话题再次引向未来合作与共同承担“责任”时,呼延震习惯性地想凭借自身魂斗罗的修为和宗门强大的防御力,再强调一下象甲宗的“重要性”,试图争取更多话语权或资源倾斜。他刚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
一旁正在小口小口吃着精致琉璃糕的宁荣荣,仿佛被糕点噎了一下,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抬起小脸,看向呼延震,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小声地、带着点委屈和后怕般地说道:“呼延爷爷,您宗的钻石猛犸武魂真的好厉害呀,站着让别人打,都打不疼呢。” 她顿了顿,用更小的、但确保亭内所有人都能听清的音量,仿佛自言自语地嘟囔,“就是……就是不知道,如果像之前那样,好久好久都买不到足够多的、香喷喷的肉肉给弟子们吃,也买不到那些亮晶晶的、修炼要用的石头……那些很厉害的哥哥姐姐们,还有没有力气,一直站着不动呀……”
“咳咳咳——!” 呼延震那口刚提起来的气,直接岔在了胸腔里,引发了一阵撕心裂肺的、远比风剑宗宗主更剧烈的咳嗽!他的一张黑脸瞬间憋成了紫红色,看向宁荣荣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愤、憋屈以及……一丝彻底的认命。他所有想要强调自身价值、争取利益的话,都被这轻飘飘的、关乎“肉肉和亮晶晶石头”的稚嫩话语,给硬生生堵了回去,烂在了肚子里。他终于明白,在这对父女面前,他那魂斗罗的修为和宗门的防御,在对方那掌控经济命脉、洞悉人心弱点的权谋面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他颓然地向后靠倒在椅背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彻底放弃了在宁风致面前争取任何主动权的念头,只剩下最纯粹的、基于实力的敬畏。
【弹幕:哈哈哈哈!呼延震:求你别提经济了!】
【弹幕:荣荣宝贝是懂怎么精准补刀的!】
【弹幕: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弹幕:宁宗主根本不需要亲自下场,女儿就是他的最强外交官兼权谋展示器!】
【弹幕:这洞察力!这抓弱点的能力!天生权谋家!】
**===空间反应:冰层下的波澜与无声的威慑===
观影空间内,气氛变得极其微妙,仿佛有无数无形的针在刺穿着那些被点名的宗主们的尊严。
白虎宗宗主、风剑宗宗主,此刻看着屏幕上自己当年那被一个小女孩三言两语便轻易看穿所有心思、窘迫尴尬到无地自容的模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胸膛剧烈起伏,却偏偏发作不得。那种被完全剖析、赤裸示众的羞耻感,混合着对宁荣荣那恐怖洞察力的惊惧,让他们如坐针毡。他们此刻才深切体会到,宁风致身边那个看似无害的小女孩,其威胁程度,有时甚至超过了其父那深不见底的智谋本身!
象甲宗呼延震更是闷哼一声,双手死死攥紧,指节发出咯咯声响,黑脸上肌肉抽搐,最终却化作一声充满无力感的、沉重的叹息,彻底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经济命脉被扼住的痛苦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其他未曾被点名,但自觉也曾在外交场合与七宝琉璃宗打过交道、或许也曾动过类似心思的势力首领,此刻亦是背后冷汗涔涔,暗自凛然。他们看向被宁风致抱在怀中、正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张望的五岁小荣荣,目光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警惕与审视。同时,他们对宁风致那看似温和、实则将女儿的“天真”也化为锋利权谋武器的深谋远虑与冷酷算计,感到了更深的敬畏与恐惧。这已不仅仅是智谋,这是一种将亲情、人性都融入棋局的高超艺术,或者说……冷酷法则。
七宝琉璃宗区域内,弟子们则是激动难耐,看向自家宗主和少宗主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崇拜与自豪。尘心虽然依旧抱剑而立,面色冷峻,但那双锐利如剑的眸子里,看向小荣荣时,那抹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骄傲与宠溺,清晰可见。古榕更是毫无形象地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洪亮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看见没!老贱人!瞧见没!这就是咱们家荣荣!随我!眼光毒,嘴巴更毒!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
宁风致感受着身边两位爱人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悦与骄傲,看着屏幕上女儿那初露便已震惊四座的外交天赋与那直指人心的敏锐权谋直觉,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如同看着自己最完美作品般的欣慰与自豪。他轻轻用指尖拂过怀中(观史空间内五岁)小荣荣细软的发丝,感受到女儿依赖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心中一片温软,低声在她耳边道:“荣荣做得很好。” 小荣荣虽然不明白父亲具体在夸什么,但能感受到那毫无保留的喜爱与肯定,立刻扬起小脸,露出一个灿烂得如同朝霞般的笑容,奶声奶气地应道:“荣荣乖!”
而高踞上方、如同万载玄冰雕琢而成的比比东,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目光,穿透空间的阻隔,落在屏幕上那对配合无间、将外交与权谋演绎得如同艺术般的父女身上,冰封的心湖深处,终究是难以抑制地泛起了一丝剧烈的波澜。
宁风致……
你便是这样教导她的吗?
将世间人心,视为可剖析的图谱;将真挚情感,化为可利用的筹码;将天真无邪,磨砺成最锋利的权谋之刃。
你让她坐在那里,看着,听着,学着……学着如何用最纯净的姿态,行最致命的算计。
你是在培养一个继承人,还是在……创造一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