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歌手沈司衍的私生饭妹妹，潜入他的酒店房间。
他发现后非但没报警，反而温柔问她：“吃饭了吗？”
我以为这是爱情的开始。
直到他递给我一张相似度90%的照片：“你长得像我死去的妹妹。”
“留下来，扮演她，我捧你出道。”
我笑着点头，偷偷藏起兜里那枚窃听器——
“妈妈，哥哥上钩了，等他身败名裂，爸爸就能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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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泼翻的浓墨，将整座城市牢牢裹住。市中心那家五星级酒店的玻璃幕墙，在远近霓虹的折射下，闪烁着一种冰冷而昂贵的光泽。
楚念贴在大理石柱后的阴影里，身上酒店服务生的制服有些不合身，略嫌宽大，空荡荡地套在她纤细的身架上。她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房卡，是花了不小的代价才从那个眼神闪烁的内部人员手里弄来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凉意顺着卡片的边缘，一丝丝钻进血脉里。
顶楼，行政套房。沈司衍的房间。
心脏在肋骨后面发疯般地撞击，声音大得她几乎要疑心会被走廊尽头巡逻的保安听见。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是酒店惯用的、带着点甜腻的香氛，混着一种中央空调吹出的、没有生命的凉，一起压进肺里。
不能退。她对自己说。爸爸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苍白，没有生气。
就是这里了。
她像一尾滑溜的鱼，悄无声息地从阴影里游出，刷开了那扇沉重的、代表着另一个世界的房门。
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极轻的“咔哒”一声，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套房内光线昏沉，只余角落一盏落地灯洒着暧昧的暖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冽的雪松尾调，和他演唱会海报上闻到的一模一样，只是这里更浓郁，更私人，几乎带了点侵略性。地上随意扔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敞着口，几件价格不菲的衣物搭在边缘。沙发扶手上，搁着一副墨镜。
属于顶流歌手沈司衍的，私密的，不设防的空间。
楚念的呼吸窒住了。她几乎是屏着息，目光贪婪又带着一种审视的恶意，扫过每一处细节。她走到茶几旁，指尖拂过冰凉的玻璃桌面，上面放着一个半满的水杯，杯口残留着一点点模糊的唇印。她喉咙动了动。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咔”一声，毫无预兆地开了。
水汽氤氲而出，像一场温暖的雾。沈司衍就站在那片雾气里，只围着一条浴巾，黑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水珠顺着明晰的锁骨线条，一路滚过紧实的胸腹肌肉，没入腰间的白色浴巾。他比舞台上看起来更瘦削，也更真实。灯光在他身上镀了层柔光，那张被无数镜头和粉丝爱慕追逐的脸，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她。
楚念浑身的血液瞬间冻住，四肢僵硬得如同冰封。被发现了。私闯酒店房间，这是足以让她坐牢的罪名。恐慌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他没有喊保安，没有质问，甚至脸上都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愠怒。他只是走到她面前，微微低下头，那双在舞台上能引得万人疯狂的眼睛，此刻像沉静的深潭，映出她惊恐失措、狼狈不堪的影子。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微哑，像羽毛拂过琴弦，温和得不可思议：
“怎么进来的？吃饭了吗？”
楚念的大脑一片空白。预想中的一切——呵斥、扭送、身败名裂——都没有发生。这过于反常的平静和温和，让她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出现了一道裂缝。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利用那点刺痛强迫自己冷静。
她垂下眼，不敢再看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声音细弱蚊蝇，带着刻意伪装出的、粉丝见到偶像应有的颤抖：“没……没有。”
沈司衍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那目光沉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重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他转身，走到床头柜边，拿起皮夹，从里面小心地抽出一张边角已经磨损的旧照片，递到她面前。
“看看这个。”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楚念迟疑地接过。照片上是一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梳着马尾辫，眼睛亮晶晶的。那眉眼，那脸型轮廓……楚念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更加狂乱地鼓噪起来。像。太像了。和她自己，至少有九成相似。
“她叫小悠，我的妹妹。”沈司衍的声音将她从震惊中拉回。他不知何时已坐到了沙发上，指间多了一支细长的香烟，但没有点燃，只是无意识地捻动着。烟雾并未升起，却有一股无形的、沉重的悲伤在空气里弥漫开来。“三年前，车祸。就在我第一场万人演唱会那天晚上，她是为了赶来看我，路上出的意外。”
他的语调很平缓，没有什么起伏，却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哭诉都更让人窒息。楚念捏着那张照片，感觉薄薄的纸片重若千钧。
“你和她，长得真像。”他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在楚念脸上，那里面翻涌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怀念和痛苦，浓烈得让她心惊。“尤其是眼睛。”
楚念低下头，让长发遮住自己可能泄露真实情绪的眼神。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一种接近猎物的战栗。
沈司衍将未点燃的烟搁在茶几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牢牢锁住她：“留下来。”
楚念猛地抬头，脸上适时地露出惊愕和难以置信。
“留下来，扮演她。”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小悠走后，家里就空了。你只需要……偶尔来陪陪我，叫我一声哥哥。作为回报，”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后面的话，“我捧你出道。我的工作室，下一部戏，你可以直接上。”
空气凝固了。楚念的脑子里飞速运转，分析着这突如其来的、荒谬至极的“机遇”。扮演一个死去的女孩？获取他的信任，进入他的生活核心？这比她预想的任何一种报复方式，都更彻底，更残忍。
她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受宠若惊的、带着点羞涩和懵懂的笑容，眼睛里甚至逼真地泛起了点点水光。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好……哥哥。”
这一声“哥哥”，叫得百转千回，充满了依赖和感动。
沈司衍似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真实的疲惫，他抬手，似乎想揉揉她的头发，就像对待真正的妹妹那样。楚念强忍着没有躲开。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她发丝的瞬间，楚念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伸进制服口袋，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纽扣大小的金属物体。
窃听器。
光滑的金属表面，映不出她此刻眼底瞬间掠过的冰冷恨意。
“妈妈，哥哥上钩了。”她在心里，对着那枚沉默的装置，无声地宣告，“等他身败名裂，爸爸就能瞑目了。”
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温顺乖巧，像一朵依恋着藤蔓的菟丝花。
沈司衍收回了手，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温和：“去洗个热水澡吧，衣服我会让人准备。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楚念顺从地“嗯”了一声，转身走向浴室方向。背对他的那一刻，脸上所有伪装的情绪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坚硬的决绝。
水声哗啦啦地响起，掩盖住了一切声音。
客厅里，沈司衍依旧坐在沙发上。他拿起那支被捻得有些变形的香烟，终于点燃。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深邃的眉眼。
他静静看着浴室磨砂玻璃门上那道朦胧的身影，眸色深沉，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最终，归于一片沉寂的、无边的暗色。
他拿起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是一条刚刚收到的加密信息，来自一个没有署名的号码：
「目标已确认。‘清扫’工作是否按原计划进行？」
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他无声地按下了关机键。
屏幕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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