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早上六点醒来。

关掉闹钟,起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天晴了。

昨天的雨洗净了空气,阳光透过薄云照下来,街道还有些湿润,但已经不再积水。树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

李阳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卫生间,洗漱,换上运动服,下楼。

晨跑。

沿着熟悉的路线,绕着街区跑了三十分钟。空气清新,带着雨后泥土的气息。李阳的脚步踩在湿润的路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跑完,回到住宅区,上楼,洗澡,换衣服。

煮了粥,煎了鸡蛋,烤了面包。坐在餐桌旁吃完,洗碗,收拾。

走到客厅,拿起笔记本,写下今天的计划:去公园,观察雨后的情况。

拿起背包,装了水、笔记本、相机,还有几个三明治和一个苹果——准备在公园吃午餐。

拿钥匙,出门,下楼,坐进出租车,启动。

开往市中心的中央公园,距离大约十五分钟车程。李阳沿着主干道往市中心开,经过商业区,经过购物中心。

十五分钟后,他把车停在公园的停车场,下车,拿着背包走进公园。

公园很大,占地几百亩。入口是一座石砌的拱门,门柱上爬满了藤蔓植物,绿叶中开着紫色的小花。

李阳走进去,沿着碎石路往里走。

两旁是修剪整齐的灌木丛,花坛里种着各种花卉——月季、郁金香、三色堇,雨后显得格外娇艳。

走了一会儿,李阳听到细微的嗞嗞声。

他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草坪上,几个喷头从地面升起,开始喷水。水柱呈扇形喷出,均匀地洒在草地上,在阳光下形成一道道小小的彩虹。

自动喷灌系统在工作。

李阳走近观察。喷头按照固定的区域喷洒,每个喷头覆盖一片草坪,喷洒完毕后自动缩回地面,然后下一组喷头升起。

整个过程自动进行,按照预设的程序运行。

李阳拿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喷头喷水的画面,草坪上的水珠,阳光下的彩虹。

继续往前走,经过一片开阔的草坪。

李阳听到低沉的马达声。

转头看去,一台草坪修剪机正在草地上缓缓移动。

那是一台自动草坪修剪机,圆盘形的,银灰色的外壳,底部是旋转的刀片。机器在草坪上按照预设的路线行驶,刀片切割着草叶,留下整齐的痕迹。

修剪机遇到障碍物——树木、长椅、花坛边缘,会自动转向,避开障碍,然后继续修剪。

李阳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修剪机工作得很有条理,一行行地修剪,没有遗漏。被修剪过的草坪整齐平整,散发着青草的清香。

他拍了几张照片,记录下这一幕。

沿着小路继续走,经过一片树林。树木高大,枝叶茂密,雨后的叶子更加翠绿。地面的落叶被雨水打湿,踩上去软软的。

走出树林,前方是一座小湖。

湖水清澈,倒映着天空和周围的树木。湖边立着几座木质的观景台,栏杆上挂着水珠。

李阳走到湖边,看了看湖面。几只野鸭在湖面游动,时不时把头扎进水里觅食。

他沿着湖边走,经过一座小桥,来到湖对岸。

那里有一片休息区,几张长椅摆放在树荫下,面对着湖景。

李阳选了一张长椅,坐下。

从背包里拿出三明治和水,开始吃午餐。

三明治是昨天做的——全麦面包、火腿、生菜、番茄、奶酪,用保鲜膜包着。李阳撕开保鲜膜,慢慢吃起来。

湖面平静,偶尔有微风吹过,泛起涟漪。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野鸭的叫声在湖面回荡。

李阳坐在长椅上,吃着三明治,看着湖景。

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吃完一个三明治,他拿起水瓶,喝了几口。然后拿出第二个三明治,继续吃。

这时,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自动投食器。

那是一个立柱式的装置,顶部是一个料斗,下方有一个托盘。料斗里装着鸟食或者面包屑,定时自动投放到托盘里,供鸟类取食。

李阳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十分。

几秒钟后,投食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料斗底部的阀门打开,一些面包屑落到托盘上。

几乎立刻,一群鸽子从树林里飞出来,落在投食器旁,开始啄食。

灰色的鸽子、白色的鸽子,十几只,围在托盘周围,咕咕地叫着,争抢食物。

李阳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他拿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鸽子啄食的画面,投食器,湖边的景色。

吃完三明治,李阳从背包里拿出苹果,削皮,切块,慢慢吃完。

然后他起身,走到投食器旁。

托盘上的面包屑已经被鸽子吃得差不多了,但还有几只鸽子在附近徘徊,似乎还想再吃点。

李阳从背包里拿出一小块面包——早上烤的,多带了一点。他撕成小块,扔在地上。

鸽子立刻围过来,啄食面包屑。

李阳蹲下身,静静地看着它们。鸽子不怕人,有几只甚至走到他脚边,咕咕地叫着。

他又撕了几块面包,扔出去。鸽子们争相啄食,翅膀扑腾着,发出扑啦啦的声音。

李阳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回长椅,坐下。

鸽子吃完面包,又在附近转了一会儿,见没有更多食物,陆续飞走了。

李阳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第25天。雨停后出门,去了中央公园。公园的自动喷灌系统正常工作,按程序给草坪浇水。草坪修剪机在运行,自动修剪草坪,路线规整。中午在公园长椅上吃了午餐。自动投食器按时投放鸟食,吸引了一群鸽子。喂了它们一些面包屑。"

写完,他合上笔记本,靠在长椅上,闭上眼睛。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微风吹过,带来草木的清香。湖水的轻柔声,鸟儿的鸣叫声,远处草坪修剪机的马达声,交织在一起。

李阳坐在那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下午两点,他起身,拿起背包,沿着小路往公园出口走。

经过喷灌系统还在工作的草坪,经过修剪机正在作业的区域,经过花坛、树林、湖泊。

走出公园,回到停车场,坐进车里,启动。

开车回到住宅区,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停车,上楼,进门,把背包放在沙发上。

李阳走进厨房,煮了一壶水,泡了杯茶,端回客厅,坐在沙发上。

拿起相机,连接到电脑,导入今天拍的照片——喷灌系统工作的画面,草坪修剪机,湖景,鸽子啄食,投食器。

按日期保存,命名为"第25天-公园"。

然后他拿起《城市灾难生存手册》,翻到关于城市绿化系统的章节,阅读了一会儿。

书里提到,现代城市的公园绿化大多采用自动化管理——自动喷灌、自动修剪、自动施肥,可以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维持一段时间。但长期来看,植物会过度生长,设备会出现故障,需要人工维护。

李阳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些内容。

傍晚五点,他起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洗干净,切好。煮了米饭,炒了两个菜。

端到餐桌旁,坐下,慢慢吃完。

洗碗,收拾,回到客厅。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天色渐暗,街道上的路灯开始亮起。清扫车正在街道上缓慢移动,刷子旋转着,清理路面。

李阳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

然后拉上窗帘,走进卧室,换上睡衣,躺在床上。

拿起床头柜上的书,翻开,看了几页。

放下书,关灯。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今天在公园看到的景象——阳光下的彩虹,鸽子啄食的样子,平静的湖面。

李阳微微一笑,很快睡着了。

窗外,城市的灯光亮着,公园的喷灌系统还在按时工作,草坪修剪机还在运行,投食器会在明天中午再次投放食物。

时间还在流逝,系统还在运转。

而李阳在这里,一个人,继续观察,继续记录,继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