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醒来时,鼻尖是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冷得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
四周是陌生的地下室,昏黄的灯泡忽明忽暗,空气里混着潮湿与旧木头的霉味。
手腕被粗糙的绳子勒得生疼,他挣扎了几下,绳索却纹丝不动。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只记得昨晚和莫青成在医院门口分别时,那一抹温柔的笑。
“醒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沈翊抬眼,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缓缓走出,眉眼凌厉,眼神像刀子一样划过他的脸。那人的左手戴着一枚旧银戒,在昏灯下闪了一下冷光。
“你是谁?”沈翊压下慌乱,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秦准。”男人报上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熟悉感,“我们……以前见过。”
沈翊皱眉,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记忆像被浓雾笼罩,他努力去抓,却只能抓到破碎的片段——雨夜、血、以及一双在黑暗中注视他的眼睛。
“你抓我做什么?”沈翊问。
秦准冷笑,“你欠我的,还没还。”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把捏住沈翊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不过在你想起来之前,有人会来救你——我很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在乎你。”
沈翊心头一紧——莫青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几声沉闷的撞击。秦准眼神一沉,松开沈翊,转身走向门口。
“沈翊!”门外,莫青成的声音带着焦灼,“你在里面吗?”
沈翊喉咙一紧,刚想应声,却被秦准用一根手指抵住嘴唇。那动作近乎亲昵,却让他浑身发凉。
秦准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别出声,沈翊。你会发现,我和他,到底谁才更适合你。”
下一秒,门被猛地踹开,莫青成冲了进来,目光与沈翊对上的瞬间,眼底的慌乱与杀意同时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