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藏的跟踪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林若曦（江翊）在一阵轻微的晨僵中醒来，意识回笼的瞬间，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昨晚那细腻的触感。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柔软的布料贴着皮肤，带来一种陌生的舒适感。经历过昨晚的事，她才真切体会到这具身体的敏感，哪怕是指尖不经意的触碰，都能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这种感觉让她脸颊发烫，却又忍不住心生欢喜，仿佛发现了藏在精致外壳下的秘密，让她对这具身体的喜爱又深了几分。

　　起床后，林若曦（江翊）走到衣柜前，打开抽屉，看着里面整齐叠放的内衣。她的动作有些笨拙，指尖触到那些柔软的布料时，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按照林若曦记忆里的习惯，她选了一件浅色的棉质内衣，小心翼翼地穿上，调整肩带时，能感觉到布料贴合身体的弧度，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换好内衣，她拿起林若曦的校服。先穿上长裤，布料挺括，裤腰处有松紧带，她轻轻拉了拉，确保合身。接着穿上长袖上衣，拉链从下往上拉到领口下方，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颈。

　　最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双白色的棉袜，袜口有一圈浅蓝色的条纹，和校服的颜色相呼应。她坐在床边，弯腰将袜子套在脚上，棉袜柔软透气，包裹住脚踝时，带来一种温暖的触感。穿好袜子，她换上放在床边的白色运动鞋，系鞋带时，手指灵活地打了个结。

　　站在镜子前，林若曦（江翊）看着镜中的自己。校服穿在身上，显得干净又清爽，长袖遮住了纤细的胳膊，长裤包裹着笔直的双腿，白色的袜子和运动鞋露出脚踝的一小截，透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却又因为这具身体的柔美，多了几分文静。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她对着镜子小声嘀咕，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努力模仿着林若曦平时的神态。

　　走出家门时，楼道里静悄悄的。林若曦（江翊）背着书包，脚步放得很轻，心里有些忐忑。她记得林若曦的记忆里，早上偶尔会在楼下碰到同班同学，尤其是几个关系要好的女生，总喜欢结伴去学校。

　　她快步走出单元楼，沿着路边往小区门口的早餐店走。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路上的行人大多是赶着上班的大人，没看到穿着同款校服的学生。她松了口气，脚步也轻快了些。到了早餐店，她按照记忆里林若曦的喜好，买了一杯豆浆和一个菜包，付了钱就匆匆离开，全程没敢多看周围的人，生怕遇到认识林若曦的人。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她小口咬着菜包，豆浆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心里的紧张渐渐消散了些。

　　白天的课程过得比想象中顺利。或许是昨晚的经历触发了某种机制，林若曦（江翊）发现自己脑海里多了一些林若曦的记忆碎片——比如老师上课的习惯、同学间的小绰号、课本里重点标记的内容。这些记忆不算多，却足够让她维持林若曦平时的言行举止：上课认真记笔记，课间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看书，偶尔有人问话时，会露出温和的笑容，声音轻柔，语速不快。

　　但她心里清楚，这些记忆还不够。尤其是林若曦的几个好朋友，她们之间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涉及很多只有彼此知道的小秘密。林若曦（江翊）不敢轻易和她们接触，只能在她们走过来时，找借口说要去打水或者去厕所，尽量避开深入交流，生怕多说多错，暴露了身份。

　　让她有些在意的是江翊（林若曦）的状态。一整天下来，“江翊”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上课时眼神飘忽，课间要么趴在桌子上睡觉，要么就望着窗外发呆，完全没有刚互换身体时的慌乱和焦急。

“她怎么一点都不急？”林若曦（江翊）心里有些疑惑，却又隐隐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对方没有急于换回去，让她能有更多时间体验这具身体的生活，也能更从容地寻找秦野的踪迹，她总觉得，秦野一定知道些什么。

　　下午晚自习前的课间，教室里有些喧闹。林若曦（江翊）正低头整理笔记，眼角的余光瞥见沈驰和他的几个兄弟围在教室后排的角落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沈驰的表情有些阴沉，时不时往她这边看一眼，眼神里带着不怀好意的探究。林若曦（江翊）皱了皱眉，没打算理会。沈驰平时就喜欢惹是生非，现在大概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只要不惹到自己头上，她懒得去管。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林若曦（江翊）已经收拾好了书包。她心里盘算着，放学后去秦野家附近看看，说不定能碰到他。关于秦野的住址，她还是从江翊的记忆里找到的——以前两人偶尔会一起去秦野家打游戏，只是最近来往少了。

　　下课铃声一响，她背起书包，快步走出教室，几乎是小跑着往校门口的方向走，生怕耽误了时间。她的脚步匆匆，完全没注意到，在她走出教学楼后，沈驰带着两个兄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眼神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驰哥，这林若曦今天怎么怪怪的？”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低声问道，“平时她放学都跟那几个女生或江翊一起走，今天怎么一个人跑这么快？”

　　沈驰眯了眯眼，目光落在林若曦（江翊）的背影上。蓝白校服穿在她身上，背影纤细，走路的姿势却和平时不太一样，少了几分女生的忸怩，多了些干脆利落。

“别管那么多，”沈驰的声音有些冷，“跟着她，看看她要去哪。我倒要看看，江翊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能让林若曦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

　　黄毛男生嘿嘿笑了两声：“驰哥，要不找个机会……”他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沈驰踹了他一脚：“别乱来，先看看情况。”

　　林若曦（江翊）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追踪者。她快步穿过马路，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这是去秦野家的近路。巷子里光线有些暗，两侧的墙壁上贴着不少小广告，脚下的石板路坑坑洼洼的。她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门牌，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秦野会在家吗？他会不会知道怎么换回去？如果碰到他，该怎么问才不会引起怀疑？

　　就在她走到巷子中段，准备拐进另一条岔路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林若曦（江翊）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垃圾桶发出的“哐当”声。

“是错觉吗？”她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加快了脚步，朝着秦野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