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清晨总是裹着化不开的寒气,周六六点的天还沉在墨色里,夏安国已经裹紧大衣出了门——公司最近在抢一个大项目,加班成了家常便饭。
八点半的公交站台,夏婉清搓着冻红的手,看着眼前两个顶着黑眼圈的男生直乐:“你俩昨晚又决战到天亮了?”
江妄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他非说能赢我,打到四点缴械投降了。”
徐子毅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就靠在江妄肩上:“让我歇会儿,腿都站不稳了。”
“孟仪怎么还没来?”夏婉清踮脚往路口望。
“打个电话问问。”江妄推了推徐子毅。
夏婉清刚走到僻静处掏出手机,就被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怼到眼前。“抱歉抱歉,路上买这个耽搁了!”孟仪举着糖葫芦,脸上还沾着点糖渣。
“再不来公交都跑三趟了。”夏婉清笑着接过一串,刚要转身,就被孟仪拽了拽胳膊。
“你看那边是不是池渊?”
夏婉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里咯噔一下——池渊正站在公交牌旁,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江妄他们。
“他怎么在这?”
两人刚走近些,就听见徐子毅的吼声:“你能不能别没事找事?”
池渊冷笑一声,目光在江妄脸上打了个转:“江妄,你忘了咱俩才是一家人?”
“你他妈胡说什么!”江妄猛地攥紧拳头,一拳砸在池渊脸上。池渊踉跄着后退两步,眼里瞬间冒了火,扬手就要还手,却被赶过来的夏婉清和孟仪死死拉住。
“别打了!”夏婉清把江妄拽到一边,“你在这等我。”她深吸一口气,转向池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来找我亲哥,还有本来该属于我的人,有问题吗?”池渊的声音带着股偏执的疯狂。
“亲哥?你的人?”夏婉清气得发抖,“池渊,我以前欣赏你是觉得你磊落,可你现在像个疯子!我对你从来没别的心思,你再纠缠下去,连朋友都没得做!”
她转身就走,没回头看池渊僵在原地的身影。
公交站台旁,孟仪正给江妄递纸巾:“你俩到底啥恩怨啊?”
江妄没说话,包厢里的热气驱散了寒气,他才捏着玻璃杯,低声开口:“池渊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啥?!”三人异口同声,筷子都差点掉桌上。
“他是江卓诚和那个秘书的儿子,就比我小四个月。”江妄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小学时我俩还一起玩过,后来他转学了。初一时在学校撞见,江卓诚来接他,我俩才明白过来——原来我们流着同一个混蛋的血。”
徐子毅忽然拍了拍他的背:“我说你当年突然买两袋糖哄我,原来是这回事。”那时候江妄突然疏远他,转头跟池渊走得近,他还气了好久。
“过去的破事了。”江妄灌了口果汁,“他现在这样,大概是觉得江卓诚欠他的,连带着什么都想抢。”
“放心,有我们在,他别想乱来。”夏婉清把一盘炸薯条推到他面前,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不过刚才我可是帮你解了围,不得请我吃一个礼拜早饭?”
江妄抬眼瞪她,嘴角却悄悄勾起来:“行,江总请你,想吃啥提前报备。”
孟仪戳了戳徐子毅的胳膊,挤眉弄眼地朝那两人努嘴——这氛围,怎么看都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