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我没事，天太热了。”夏婉清愣了愣，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
徐子毅忽然抬手，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温度微凉的指尖擦过她的皮肤：“没发烧就好。”
“喂喂喂！”孟仪在一旁拍桌子，“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江妄忽然捂着心口作势抹泪：“子毅啊，你对新同学都这么上心，对我怎么就这么冷淡呢？”
徐子毅被他逗笑，轻咳两声：“大家都是同学。”
夏婉清的脸像被泼了层胭脂，红得快要渗出血来。她慌忙找借口：“我去趟洗手间。”任凭孟仪怎么喊，都头也不回地跑了。
洗手间的镜子里，映出张泛红的脸。夏婉清拧开水龙头，掬起冷水拍在脸颊上，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心底的躁动。是心动吗？好像是，又好像不全是。这种陌生的情绪像团雾，让她捉摸不透。
秋风卷着凉意穿过校服领口时，夏婉清已经在琼华待了一周。周考的消息像片乌云，慢悠悠飘到她头顶。
清晨换鞋时，她抓起书包就往门口冲：“爸，早饭来不及吃了！”
“路上买点垫垫！”夏安国系着围裙追出来，手里还攥着锅铲。
楼道里撞见个熟悉的身影，夏婉清猛地刹住脚——是江妄。
“这么急？”他倚着墙，指尖转着串钥匙，“赶着去上课？”
“再不走就迟到了！”夏婉清看了眼表，六点四十的指针刺得她眼慌。
江妄忽然低笑出声，从口袋里摸出包纸巾递过去：“新同桌，先擦擦汗。”
夏婉清胡乱抹了把额头，听见他说：“看来你还没摸清我们学校的规矩——早自习七点二十才开始。”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早自习可以不上。”
“还有这种好事？”夏婉清愣住，“我以前的学校，迟到一秒都要罚站。”
两人踩着七点二十的铃声进教室时，江妄径直把椅子往后调了调，趴下就睡。夏婉清看着他后脑勺，心里直嘀咕：这家伙，真是把睡觉刻进DNA里了。
语文老师杜冉的声音忽然响起：“夏婉清同学，这首《登高》表达了作者什么情感？”
全班的目光“唰”地聚过来。夏婉清猛地回神，起身时带得桌子“哐当”一声，连带着江妄的椅子都晃了晃。
“是……是思乡之情？”她磕磕巴巴地答。
杜冉扶额，摆摆手让她坐下：“认真听课，别走神。”
夏婉清坐下时，看见江妄已经坐直了。她小声道歉：“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江妄摇摇头，从桌肚摸出手机调至静音，点开游戏界面。反正老师从不管他——毕竟是常年霸占年级前五的主，又是出了名的“管不住”，索性睁只眼闭只眼。
早自习下课铃刚响，江妄揣起手机就往前排走。夏婉清不用猜都知道，准是去找徐子毅——说不定又要比点什么幼稚的。
孟仪突然转过椅子，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小婉，你今天跟江妄穿得好像啊！情侣装？”
“瞎说什么。”夏婉清瞪她，“我又不喜欢他。”
孟仪从兜里摸出包瓜子，边嗑边凑近：“那你肯定有喜欢的人了！”
“哪有……”
“别装了，”孟仪用胳膊肘碰她，“从实招来！帅不帅？对不对你好？”
夏婉清的耳尖悄悄泛红，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挺帅的，就咱们班的，对我还行。”至于名字，她咬着唇不肯说。
“可以啊姐妹！”孟仪拍她肩膀，“凭你的颜值，拿下他妥妥的！”
正说着，徐子毅和江妄回来了。孟仪立刻切换八卦模式，冲徐子毅招手：“子毅你来得正好！小婉有喜欢的人了！”
江妄刚坐下，闻言掀起眼皮，眼神里闪过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他几乎笃定，新同桌那点心思是放在自己身上的。
“哦？”徐子毅挑眉，“谁啊？”
“不告诉你。”孟仪故意吊胃口，“反正不是江妄。”
江妄的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动。
上课铃响时，王延抱着一摞卷子走进来：“明天周考，今天发张模拟卷练练手，争取都考个好成绩。”
卷子传到夏婉清手里时，她偷偷瞥了眼江妄。他正转着笔漫不经心翻卷子，阳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竟有种奇异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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