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扬国风”花滑少女ד竞赛皇帝”游泳少年
第一次意外发生在一个周四的下午。
温奕然刚结束冰上训练，打算去游泳馆找队友拿忘带的训练笔记。她不太熟悉游泳馆的地面——那些瓷砖在潮湿环境下格外滑腻。就在她沿着池边寻找队友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单膝跪在了泳池边一个男生面前。
温奕然抬头，对上一双含着戏谑笑意的眼睛。男生刚从水里出来，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胸膛滑落，是陆寻——那个全校闻名的“竞赛皇帝”，游泳队的王牌。
“还没过年呢，不必行如此大礼。”陆寻挑了挑眉，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快快平身。”
温奕然的脸瞬间涨红，她慌忙站起来，头也不回地逃离了游泳馆，连训练笔记都忘了拿。
那天晚上，“花滑少女跪拜竞赛皇帝”的照片就在校园论坛上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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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意外发生在一周后的食堂高峰期。
温奕然端着餐盘寻找座位，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推挤——有人急着占座。她踉跄向前，餐盘脱手，整个人扑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薄荷混合着氯水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
温奕然僵硬地抬头，再次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陆寻稳稳扶住她的肩膀，餐盘被他另一只手及时接住，一滴汤都没洒出来。
“投、怀、送、抱？”陆寻一字一顿，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温奕然夺回餐盘，连句“谢谢”都没说就转身走了，只觉得耳朵烫得要烧起来。
论坛再次沸腾：“二次邂逅！是命运还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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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意外最为尴尬，发生在图书馆的安静角落。
温奕然踮着脚想拿书架顶层的《中国古典舞基础理论》，书却卡住了。她用力一抽，书本突然松动，惯性让她向后倒去——
有人从身后扶住了她。
温奕然惊魂未定地转身道谢，却因为转身太急，嘴唇擦过了对方的嘴唇。
时间仿佛静止了。
陆寻愣在原地，温奕然也呆住了。两秒后，她猛地后退，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
“呜呜呜～陆寻，你赔我初吻！”她的声音从指缝里闷闷地传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哭腔。
陆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他轻咳一声：“我也是初吻好吧！”
温奕然真的哭出来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陆寻顿时慌了：“哎呀，你别哭了…”他手忙脚乱地翻口袋，只找到一包纸巾，“你游泳课挂了是不是？我教你游泳好不好？包过！”
温奕然抽泣着看他。
陆寻又补充道，声音越来越小：“要不然…你再亲回来？”
温奕然抓起书包跑了。
论坛第三次爆炸：“惊！图书馆初吻事件！游泳皇帝提出‘亲回去’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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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意外后，温奕然恨不得躲着陆寻走。但游泳课补考迫在眉睫，而她的游泳水平——用教练的话说——“像只溺水的猫”。
纠结了一周，她终于给陆寻发了消息：“游泳课，还教吗？”
陆寻秒回：“明天下午三点，第三泳道。”
第一次教学并不顺利。
“放松，别跟水打架。”陆寻看着在水里扑腾的温奕然，忍不住笑了。
“你试试穿着冰鞋在陆地上走路！”温奕然没好气地呛回去，却呛了口水。
陆寻跳下水，托住她的腰腹：“背部太紧绷了，花滑运动员的通病。想象你在冰上做燕式平衡。”
温奕然惊讶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你比赛。”陆寻轻描淡写地说，“去年的《敦煌飞天》，你在第二个跳跃后接了一串敦煌壁画里的反弹琵琶动作，很惊艳。”
温奕然怔住了，任由他调整自己的姿势。这个看似散漫的游泳冠军，竟然认真看过她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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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持续了四周，他们的关系在泳池里悄然变化。
陆寻不仅教她游泳技巧，还会在她训练疲惫时递来温水，在她为节目编排烦恼时，提出专业的建议。
“你这次的《洛神赋》，音乐过渡处可以加个拂袖动作，更像‘若轻云之蔽月’。”一次训练后，陆寻翻看她的节目笔记时说。
温奕然试了，效果出奇地好。
而陆寻也发现，温奕然对水的感觉越来越敏锐。她开始理解水流，就像理解冰面的弧度。
“你其实很有水感，”一次训练后陆寻说，“只是以前太害怕了。”
温奕然擦着头发，小声说：“是因为教得好。”
陆寻笑了，那是温奕然第一次看他露出毫无戏谑、纯粹开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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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校际友谊赛，温奕然表演《昭君出塞》。在完成最后一个后内点冰三周跳时，或许是太想完美呈现，她在起跳瞬间重心有细微偏差——一个纯粹的技术性失误。
她摔倒了。
虽然立刻起身忍痛完成节目，但失误已经造成。后台通道里，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表演很动人。”陆寻的声音响起。
他刚结束自己的比赛，头发还湿着，手里拿着一小束雏菊。
温奕然泪眼朦胧地抬头。
“我摔倒了…”她哽咽。
“我看到了。”陆寻走近，“但我也看到你演绎离别时眼里的真实情绪，看到你衣袖飘扬时的孤勇，看到你摔倒后仍坚持讲完故事的韧性。”
他顿了顿：“奕然，完美的技术很重要，但你的节目打动人，从来不只是因为跳跃和旋转。”
温奕然的眼泪又涌上来，这次不是因为难过。
“走吧，”陆寻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带你去吃火锅，治愈一切。”
那晚，他们聊了很多。陆寻说起小时候恐水，被教练扔进泳池的往事；温奕然分享如何将传统舞蹈融入现代花滑的挣扎。
“其实那三次意外，”陆寻忽然说，“每次我表面上开玩笑，心里都慌得不行。尤其是第三次…我回去后一晚上没睡着。”
温奕然惊讶：“‘竞赛皇帝’也会紧张？”
“只在面对你的时候。”陆寻认真地看着她，“从第一次在泳池边，我就想认识你了；第二次你扑进我怀里，我知道我完了；第三次虽然是个纯意外…但我很高兴那个意外是你。”
温奕然感到脸颊发烫。
“所以你说‘再亲回来’…”
“是希望。”陆寻承认，“希望有朝一日，我们之间能有一个不是意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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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奥选拔赛和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同期而至。
温奕然编排着《山海经》，陆寻备战200米自由泳。两人都忙得连轴转，却总能在深夜的食堂角落找到彼此，分享一杯热牛奶。
“我的《鲲鹏》部分没有‘水击三千里’的气势。”温奕然苦恼。
第二天，陆寻带她到水上训练中心。看着他如箭般劈开水流，温奕然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气势”。
作为回报，她请陆寻来看彩排。当她在冰面上旋转时，陆寻突然说：“这里加个短暂的手臂颤抖，像火焰跳跃，会不会更好？”
温奕然试了，效果惊艳。
他们相视而笑，发现彼此不仅是恋人，更是最懂对方的“专属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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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日。
冰场入口，温奕然深呼吸。陆寻刚破纪录晋级决赛，就赶来看她。
“紧张吗？”
“有点。”
陆寻握住她的手，放上一枚小小的中国结：“我的幸运符，每次破纪录都戴着。现在借给你。”
“那你呢？”
“我有新的幸运符了。”陆寻微笑，“就是你。”
表演开始。温奕然化身《山海经》中的神灵异兽，每一个动作都倾注灵魂。结束时，全场起立鼓掌——个人最好成绩！冬奥资格基本锁定！
她看向观众席，陆寻对她竖起大拇指，口型说：“我为你骄傲。”
几小时后，游泳馆。发令枪响，陆寻在前150米保持节奏，最后50米爆发超越，率先触壁——新的全国纪录！
他从水中抬头，第一时间看向温奕然的方向。
隔着人群，他们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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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后，校园湖边。
“我们做到了。”温奕然轻声说。
“这只是开始。”陆寻牵起她的手，“还有更多高峰等着我们一起攀登。”
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吊坠是冰刀和泳镜的交织设计。
“奕然，遇见你之前，我以为体育是我的全部。你让我明白，生命中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陆寻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想和你一起，不仅在顶峰相见，更在攀登的路上彼此扶持。你愿意吗？”
温奕然眼中泛起泪光，用力点头：“我愿意。”
陆寻为她戴上项链，轻轻抬起她的脸：“现在，我可以正式地、非意外地吻你了吗？”
温奕然笑着闭上眼。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比图书馆那个意外之吻甜蜜百倍。这一次，他们都知道，这不是意外，而是两颗心自然而然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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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的冬奥会，温奕然以《诗经》主题节目夺得铜牌，成为首位在冬奥花滑获奖的亚洲女单选手。同一时间，陆寻在世锦赛斩获两金一银。
记者问他们有什么想对彼此说的。
两人异口同声：“我们在顶峰相见。”
温奕然的行李箱里，一直珍藏着陆寻写给她的纸条：
“我喜欢和你顶峰相见，但更爱陪你走过每一级台阶。——LX”
冰与潮，因一连串纯真的意外相遇，最终汇成同一条河流。他们的故事，始于意外，终于相爱，一切都恰到好处地自然。
而未来，还有更多高山等待他们共同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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