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曲考核的前一天晚上,训练室里只剩下苏清菡、林晓冉、张悦和陆时衍。林晓冉和张悦因为太累,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苏清菡还在对着镜子练习唱歌,她想把每一个细节都做到最好。
陆时衍坐在角落里,看着苏清菡的身影,眼神里满是温柔。他起身走到苏清菡身边,轻声说:“清菡,别练了,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
苏清菡转过身,看到陆时衍,笑了笑:“陆老师,我再练一会儿,我想再熟悉一下歌词。”
“歌词你已经背得很熟练了,不用再练了。”陆时衍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心里一阵心疼,“你已经连续训练了十几个小时,身体会吃不消的。”
苏清菡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有点紧张,怕明天考核发挥不好。”
“我知道你很在意这次考核,但你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陆时衍坐在她身边,语气温柔,“你的歌声很有特点,舞蹈也进步了很多,只要正常发挥,一定能取得好成绩。”
“真的吗?”苏清菡抬起头,眼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可是我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好,和其他练习生比起来,我还差很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和不足,”陆时衍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真诚,“你的优势就是你的歌声,清透又治愈,能打动人心。这是很多练习生都没有的,也是你最珍贵的东西。”
苏清菡的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她轻声说:“陆老师,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不用谢。”陆时衍笑了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你很努力,也很有天赋,值得被认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训练室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苏清菡看着陆时衍,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想告诉陆时衍,她后背的疤痕是怎么来的,想告诉陆时衍,她曾经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清菡,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陆时衍看出了她的犹豫,轻声问。
苏清菡的身体猛地一僵,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陆时衍:“您……您怎么知道?”
“我能感觉到,”陆时衍的语气很温柔,“你心里藏着很多事情,这些事情让你很痛苦,也让你很自卑。清菡,我知道你害怕别人知道你的过往,害怕别人嫌弃你,但我想告诉你,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苏清菡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哽咽着说:“陆老师,我……我后背有一道很长的疤痕,是我十二岁那年,被我叔叔推倒在石头堆上留下的。”
陆时衍的心里一阵刺痛,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妈妈去世后,我就被送到了叔叔家,”苏清菡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痛苦,“叔叔婶婶很讨厌我,经常打骂我。那天,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叔叔就把我推倒在院子里的石头堆上,我的后背撞在了锋利的石头上,流了很多血。”
“婶婶嫌送我去医院花钱,就找了些草药胡乱地敷在我的伤口上,”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伤口感染发炎,疼得我整夜睡不着觉。后来,伤口愈合了,却留下了一道很长的疤痕。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穿露后背的衣服,我怕别人看到,怕别人嘲笑我。”
陆时衍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轻柔,生怕触碰到她的伤口:“清菡,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对不起你。你不用因为这道疤痕而自卑,它不是丑陋的印记,而是你坚强的证明。”
“坚强?”苏清菡苦笑一声,“我一点都不坚强。十四岁那年,我实在受不了叔叔婶婶的打骂和同学们的欺负,就想过自杀。我拿起一把剪刀,狠狠划向了自己的手腕,幸好邻居发现得及时,把我送到了医院,我才捡回了一条命。”
她说完,抬起手腕,露出了一道浅浅的疤痕:“这道疤痕,和后背上的疤痕一样,都是我心里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我怕别人知道这些事情,怕别人觉得我心理有问题,怕别人嫌弃我、远离我。”
陆时衍看着她手腕上的疤痕,心里一阵酸楚。他没想到,苏清菡的过往竟然这么痛苦。“清菡,”他的语气坚定,“你不是一个人。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那些疤痕,是你勇敢活下来的证明,你不用为它们感到羞耻。”
“真的吗?”苏清菡抬起头,眼里带着一丝希冀,“您真的不会嫌弃我吗?”
“不会。”陆时衍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我只会更加心疼你,更加敬佩你的坚强。清菡,你已经很棒了,你独自承受了这么多痛苦,却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苏清菡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扑进陆时衍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第一次有人愿意倾听她的痛苦,第一次有人告诉她,那些都不是她的错。
陆时衍轻轻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以后,再也不用一个人扛着了。”
苏清菡在陆时衍的怀里哭了很久,把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痛苦都哭了出来。哭完之后,她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陆老师,谢谢您。”她抬起头,眼里还带着泪痕,却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您愿意听我说这些,谢谢您不嫌弃我。”
“不用谢。”陆时衍帮她擦干眼泪,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们送晓冉和张悦回宿舍,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考核,拿出你最好的状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光芒。”
“嗯!”苏清菡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不再是一个人了。有陆时衍的守护,有林晓冉和张悦的陪伴,她一定能勇敢地面对未来的挑战,在这个舞台上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